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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我屁股震得疼。林青晨第一个坐不住了。 林建友白了老儿子一眼,你怎么净事儿,疼就扶着把手站一会别坐了! 林青晨又憋着嘴嘟囔了一句什么。倒是林青旸,他真是好哥哥,当下就扶着弟弟。 京都。 六层楼,三室一厅的房子,这是市区新盖的小区。 屋里该添的家具都添上了,每个房间都换上了全新的被褥,地也从里到外拖了两遍。天色已晚,徐榛年把屋里所有窗户全部打开通风。最后溜达检查一遍,才靠着沙发坐下休息。 他这房子当初买了就没怎么住过,这回是为了迎接林青玉家人才过来收拾。 躺沙发上的时候他还想起前面叫陈瑞帮他搬冰箱的时候,陈瑞说,你怎么就确定人家小林一定会住?人也不差钱啊。 他当时只笑笑没说话。但他其实就是老有自信了,心里寻思,哥们是谁呀,一出手,怎么会有问题? 他的自信是林青玉给的。 没见之前两人相处,那小妞动不动脸红不好意思,有时候还不怎么敢看他眼神。这还不是对他也有意思嘛? 还有那次在医院,她可让他抱也没挣扎。这说明啥?女的能随便让抱吗?她又不是随便的人!还有两人前阵子每次唠嗑都唠挺好,他也能看出她眼里对他的欣赏。 额,这么说好像有点臭不要脸? 不管了,总之他就是有自信。他这表白指定能成! 他还觉得自己之前虽然没说,但表现还是很明显的。这事怎么说呢,他是觉得嘴上说得再好听都不如实际做点事儿。 所以在他决定和林青玉表白后,马上就想起了得了肺癌的爷爷。治不治得好两说,至少他这个未来孙女婿得尽份力吧。 当然他给林青玉准备得也不差,从陆鸣那学的。给马克西姆包场了! 那小子原话:现在哪个姑娘能拒绝去马克西姆吃顿饭啊?到时候小音乐一放,哥们你再送束花。得,齐活儿了! 徐榛年想着想着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梦里,他穿着一身西装坐在马克西姆等林青玉,等呀等呀,等到穿着衬衫背心打着领带的服务员都来问过他三回了,林青玉还没出现。就在他想出去抽根烟透透气的时候,场景一变,他身上穿的成干部服了。 徐榛年认得出来,这就是他去年抓特务当厂长穿的衣裳。 他又回到那个厂子里。 一模一样的事上演着,那两个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的特务为了抓他小辫子请他出去喝酒。他明明不想喝的,他知道那酒里加了料。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意识就是阻挡不了行动。 趁那两人没反应过来,他跑了。也不知怎么的,天居然忽然变黑了,也不是走在饭店里了,好像是在什么房间。 嗯~ 他听到一声甜腻的嘤咛,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面前的床上躺着个大姑娘。他正要走又听到走廊上那俩特务的声音。这时候出去可算解释不清了。他倚着门站着,可身上越来越热。 在他强迫自己冷静的时候,那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站在他面前。 他想看清楚她,可眼前总像是蒙着层什么,徐榛年莫名的心肝发颤。 在他搂住她的肩膀,就要托起人家脸的时候,场景又变了。 这回他穿着七十年代最流行的海魂衫,地点是大院葡萄藤下,除了他身边还有一群兄弟。 他们都是十六七岁的样子。 他踩着石凳摘葡萄,好渴啊。他猛地往嘴里塞葡萄,然后表情一变,忒酸! 一群人都走了,葡萄藤下清净了。 可是到了天确黑的时候,他又拿了他奶的筐来到葡萄藤。 正打算偷摸包全了,突然听到小孩的哭声。 他顺着声音往里走,好家伙,一蓝一粉两个包被。 谁啊,这么缺德,把孩子就这么扔这儿?! 可等他看清蓝色小包被里的孩子长相时,被吓的当即倒退两步。这不是他自己吗?他小时候就长这样呀?! 难不成是他家徐同志和白同志被着他们哥俩儿偷摸生孩子又不要? 徐榛年都没想没明白呢,下一秒更让他惊慌的事出现了,这两个看着就几个月大的孩子竟然说话了,他们说: 爸爸! 两个娃娃整整齐齐的声音,在梦里吓得十六岁的少年徐榛年当即往前栽了一个跟头。 而现实里的徐榛年也醒了,他刚才感觉自己好像一脚踩空了,心里又惊又惧,空落落的。 可再回想又一片空白。 他摩挲了把脸,然后抬起胳膊看时间。 青玉也该到了。 徐榛年没再纠结刚才的梦,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理理起皱的衬衣,就准备出门了。 刚到楼下,夜空开始电闪雷鸣。 轰隆隆的雷声,响彻头顶。 要不下雨晚不下雨,碍事! 他匆匆再跑上楼去取雨伞 王同志,谢谢你啊,这一路辛苦你了。北站胡同招待所前林青玉兄妹俩正在和王建军道谢。 是啊,你留个地址,赶明儿咱哥俩好好喝一顿。林青旸前半年在京都摆摊,又经历爬火车上苏国的事之后是真的锻炼出来了。要不按他原本的性子压根就不可能说得出这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