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巴纳德 第50节
指尖都要翻出花了,好像他身上有毒一样。 江聿梁眉心也拧得死紧:“总不能一天占你两次便宜——” ………… 好嘛。 不打自招。 江聿梁视线瞟到大理石地面。 要是有缝隙就好了。 立马钻进去安眠。 淦。 作者有话说: 林柏:你清高,你醉心下厨,留我工作tvt 昨天请假了~今天给小可爱们发点红包! 第26章 ch.25 好在陈牧洲看上去没太在意, 这个插曲很快就过去了。 江聿梁帮好忙,即刻退到了三米之外,乖巧坐在餐桌上敲碗等饭。 在成年人的世界想要好好存活, 第一奥义就是—— 忘得快。 没什么事干,她也不好意思看手机,干脆撑着下巴看做饭的人。 厨房的灯源是圆形小吊灯, 温暖的一层层晕开来。 空气好像变成了水面,轻易地投影一切。 江聿梁望着他背影, 确定了一件事。 这是个会做饭的人。 陈牧洲的速度很快,有条不紊, 案板几乎可以同步收拾干净。 看他这样的人干活,真是赏心悦目一件事。 要能天天看多好。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一瞬, 江聿梁被自己呛了个半死。 她忙捞过桌上玻璃杯,给自己倒了杯水。 陈牧洲听到动静,回头看了她一眼。 江聿梁把一整杯水咕嘟完,对上他无声询问眼神,挥了挥手:“没事, 不好意思。” 陈牧洲没说什么,转回去收了火。 江聿梁这才注意到, 面的香味也出来了。 人家做了饭,她总不能真等着吃。 江聿梁走进厨房:“筷子和碗在哪?我来盛吧。” 陈牧洲抬手, 把头顶的柜门打开,拿了两个碗递给她:“筷子那边。” 江聿梁噢了声, 眼神往柜子那好奇地瞟了两眼。 啧。这高度。 只有陈牧洲自己能轻松拿到。 “香菜葱花?” 陈牧洲问。 江聿梁回过神来:“啊,要!我不忌口。” 她话音一落, 看着热气腾腾的面条, 笑得见牙不见眼。 她实在饿的不行了。 江聿梁:“我来端吧!” 她积极地接过两碗面, 很烫手,但是也来不及放下了。 江聿梁赶紧溜到餐桌旁,放下后连忙摸着耳垂:“嘶——” 缓和一点后,江聿梁把筷子放好,正准备开动,发现人没过来。 她抬头,才发现陈牧洲还倚在料理台边,有些轻微地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是他的劳动成果,人不来,江聿梁也不好意思动筷子,就叫了他一声。 “陈牧洲?” 江聿梁眼里闪过一丝期冀,食指指了指桌上:“快吃吧,等会儿凉了就容易坨。” 等他走过来落了座,她才拿起筷子。 江聿梁喜欢吃面条。 她可以连着一周吃面,也不会厌烦。 热气腾腾的番茄鸡蛋面,在深夜最饿的时候,是最容易抚慰胃和心的存在。 她埋头吃了一会儿,先把胃安抚住,才舒服地长出了口气。 江聿梁这才发现,餐桌上非常安静。 陈牧洲吃相太优雅了,几乎都没什么声响,跟她形成了略鲜明的对比。 江聿梁:“对了,你知道吗,我小时候学的第一道菜,就是番茄炒蛋。我那时候糖当盐放,差点没把我妈甜齁过去。” 为了打破寂静,她随手扯了个话题,本来以为他没兴趣搭腔,正准备自己给自己捧个哏,就听见陈牧洲问。 “自己做?” 江聿梁有些意外。 很快挑了挑眉,笑得酒窝若隐若现:“是,其实我妈教了,但她就几秒没看住,我就放错了。” 她记得很清楚,第一次做番茄炒蛋是八岁。 家里虽然有阿姨做饭,但江茗喜欢下厨,也就带着她一起。 陈牧洲抬眸看了她一眼:“后来一直放错?” 江聿梁嘁了声,骄傲地昂起下巴:“怎么可能,我那么聪明,犯过一次的错就不会再犯了好吧。” 陈牧洲轻笑了声,没说什么。 江聿梁拿筷子敲敲碗沿:“啧,怎么呢?不信啊?” 陈牧洲不置可否,往椅背上一靠,耸了耸肩。 “我不了解,没有发言权。听起来,你的学生时代压力很小,家里人还会教你下厨。” 餐桌的灯源是暖光,温馨又清晰。 江聿梁看得清晰,他懒洋洋又饶有兴致的神色。 在察觉人心这点上,她自认还是有点天赋的。 陈牧洲好像不是在敷衍应付。 他是在问她。 江聿梁放下筷子,想了会儿。 “是,我学生时代——” 非常快乐。 这几个字就在嘴边了,她却发现这么难说出口。 甚至,这个形容词陌生到让她茫然。 也许是曾经以为,那样的快乐会一直持续。 她突然意识到,在江聿梁的人生里,不管她还要活多久,未来都只会是过去的一汪倒影。 她会不停地俯身打捞,捞起过去的碎片,将它们重新拼凑。 江聿梁笑容很轻。 “挺自由的。” “我那时候可皮了,”江聿梁垂下眼,笑得深了些:“老是打架,感觉有的校外人,就是想来试试水温,反正不打白不打一样。” 陈牧洲:“赢得多输得多?” 江聿梁认真思索片刻:“都有。七三开吧。我都会评估一下,不行我就跑了。” 她接了两杯水,推给陈牧洲一杯,她自己一杯。 “不过有一次胜算很低,”江聿梁握着玻璃水杯晃了晃:“一般来说,大家都讲江湖道义的嘛。但是那次没有,那些人不讲武德,还是围殴,而且他们还带那种,钢管什么的,我就上去帮忙了。” 江聿梁眯了眯眼,轻叹了口气:“以我骨裂结束。惜败。” 陈牧洲没说话。江聿梁抬眸看了他一眼,有点自嘲地笑笑:“挺无聊的吧。” 可她真想回去啊。 江聿梁笑意淡了些。 不提还好,提起来,她才意识到,如果能让她再过一次那样的日子,哪怕只能活三年也可以。 意识到这点,江聿梁突然觉得,她就像一片濒死的森林。 隐藏在其中的,全是病死的,砍掉的树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