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科举日常 第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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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刘勤书说:“这种事急不得,我爹是考了两次乡试,最后是怕了这玩命的科举,索性就不考了。郑源师兄前前后后一共考了有五次,这才考了举人,却也不再想着进京赶考了。” 作者有话说: 啧,可怜的小鱼,心情欠佳的我。 咳咳,别忘了收藏此文哦(-w-’) 月初有营养液的白富美看过来! 我家小博美用爪子扒愣我手中的白菜梆子,贼可爱! 第90章 醉翁之意 郑源师兄和郑夫人很快也知道了两位师弟落榜的消息。 郑源也经历过几次这样的失败, 当然知道师弟们的心情会有多难熬。尤其方瑜,年纪那么小,又是第一次在读书上遇到挫折, 肯定是心比被油煎还难受, 又会觉得没面子。 郑夫人也是陪着她丈夫经历了五次乡试, 对眼下这种情况是很有经验的,将客院的起居照顾得妥妥贴贴,平时见面也是自然而然地说些生活琐事,根本就不提什么与科考和学习有关的话题。 等到过了六七天,见刘勤书和方瑜都没事, 郑源才分别和他俩相谈,又拿他自己的例子激励他们。 郑源劝说完, 又过了两三天, 郑夫人才说了这次乡试里考折了几个秀才,还说有几个现在还重病在床眼看就是不行了。 她最后总结道:“只要能平平安安地从考场回来,就是你们家最大的喜事了。” 刘勤书回想起上一次乡试生病的事情, 也是心有戚戚,连连点头, 十分认同嫂子说的话。 方瑜想起隔壁那人, 就觉得他还算幸运的,最起码还有命在。 放榜之后的那三天是方瑜最失落的时候。 他从前在现代是个差不多的学生, 可自打穿越后却是极其努力的,而且和周围的同学相比, 他觉得他还是处在领先的位置。可为什么这次乡试就没过呢? 难道是因为他平时感觉错了?过于自大了?还是他字写得不好?又或者写什么犯忌讳的字了? 他究竟哪点做得还不够好啊! 方瑜躺在床上彻夜难眠, 白天时就头昏脑胀、食欲不佳, 就这样也不用想着出屋了, 可他又不想在师兄家里弄出病恹恹的模样, 怕引别人忧心。 那几天,方瑜都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 他每天按时起来穿衣洗漱吃饭,哪怕吃不下去,也要做出个吃饭的模样来噎下去。 然后就像考试之前那样,手上拿本书在书桌前坐着,精神也不集中,在外人看来大概是神情恍惚的模样,脑袋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每过一阵子就又想到了乡试的各种事。 反复想,各种反省和懊恼,方瑜还有心情给他自己这种情况定了性——精神内耗。 他想停下来,可是又停不下来。 睡不好觉让他很烦躁,他想倾诉一下苦闷心情可他又懒得说话。 等到第四日晚上,方瑜身上不知从哪里来了动力,决定停止这样的状态。 他让下人拿来一壶酒,喝了两小杯,辣得不行,然后就是头脑发昏摸到床上,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起来后也没有宿醉的感觉,但觉睡足了就能直接反映到精神和心情上,方瑜感觉阳光都亮了。 等到郑家人劝过之后,他就更平静了。这时候方瑜才想起问今年解元和亚元的策论文章有没有流传出来。 郑源欣慰地拍拍小师弟,让下人去他书房里取来文章。 方瑜仔细拜读,看完后更是心悦诚服。解元和亚元写得文章实在是言之有物、论述严密,更兼文采飞扬。 回头再看他自己写得时务策,实在是空有花架子,一看就浅薄得很,很没有真材实料。 知道自己缺在哪里就好了,方瑜就可以找准方向查缺补漏了。 就这样在郑家又休整了半个月,刘勤书和方瑜就归心似箭了。 又在路上走了半个月,两人先回到府城刘家,恰巧赶上方宜佳生产的日子,刘勤书这下连身上的风尘都来不及洗,就在产房门口焦急地徘徊。 方瑜也急啊,这时候的妇人生孩子那就是一脚生一脚死的,生存率大概都及不了格。 幸好,方宜佳身体状况良好,这次生得极为顺利,统共也就生了不到三个时辰,刘勤书和方瑜回来等了小半个时辰就听到里面婴儿的哭声。 “是个六斤重的大胖小子呢!”吴氏被丈夫派过来照看长媳,之前一直都在产房里盯着,听说继子和方瑜回来了,这才出来报喜的。 “哈哈哈,好啊!”这么长时间来,刘勤书终于畅快地笑开怀,“我有儿子了!” 方瑜也很替自家姐妹高兴,这下子宜佳身上的压力可算是少了许多。 过年前,刘勤书都留在府城陪妻儿。方瑜在这边待了一个月,还回府学看了几位走得近的师长和同窗。 江训导安慰了方瑜不少话,说他现在年纪小,原本就不应该冒险去考乡试的,这次不过是探个路子,让他宽心。 方瑜谢过江训导的好意,又问了几个学业上的问题,才告辞出来。 然后又去找了室友冯浩贤。这小子根本就没去考乡试,因为他爹不让,说冯浩贤学问还不到家,去了也是重在参与,那有又何必去遭个大罪。而且他们家也怕冯浩贤在考场再考出个好歹来,就决定先让这小子娶亲生上三个儿子,然后再去考试。 冯浩贤还嘿嘿笑道:“我奶奶和我娘给我预备了两个美貌通房呢,前几天又从良家给我纳了个妾,我媳妇现在也有了身孕,下一次乡试我就能和你们一道去了。” 方瑜对封建社会的富家少爷很是无语,只是被冯浩贤缠着去外面吃了顿好的。 等到十月末,缓过乏的方瑜先一步回家,他累了,想好好休养生息一段时日。 回到家里,方老太太搂着一年多未见的大孙子就大哭了起来,尤其是在看到方瑜瘦了许多,更是心疼。 “奶,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嘛。”方瑜安慰老太太,拿帕子替她擦脸。 “奶这心,你现在体会不出来,等你以后生儿育女有孙子了,才能知道我这心。”老太太收住泪,又张罗着要给大孙子下厨做拿手好菜。 方瑜认真地吃下老太太亲手做出来的菜,又认真地称赞老太太的厨艺好,让方老太太十分开怀。 回来的第二天,照例是去刘家给师父请安,再被师父拉着问他家大孙子的模样,听方瑜说孩子哭声响亮,每天吃得多睡得也好,刘秀才的笑声就收不住了。 这几天是私塾上课的日子,方瑾就住在师父家用功,方瑜去看他,方瑾既开心又担心,生怕方瑜还在伤心。 “咳咳,小瑾呐,你都考上童生了,明年的院试有没有信心啊?”方瑜见到许久未见的开心果,十分开心,就打趣道:“明年你可就十六了,我记得你前几年还做过规划呢,打算十六岁考上秀才娶媳妇。” “是十七岁之前,我说的是十七岁。”方瑾也不记得是多少岁了,反正他就要和小鱼弟弟斗嘴。 “臭小子,这么长时间了,你有没有想本小爷?”这一年多,方瑾长了不少个子,随手就锁住了小鱼的喉,还吱个大牙威胁道:“敢说不想就把你扔湖里喂王八去!” “我想你了行不行!”看在许久未见的份上,方瑜就回答了方瑾幼稚的问题。 方瑾乐了,大手一挥,就想偷懒,“那你陪着我去找先生请假,今晚上我回家,再叫上云天成和谷慧思这俩货,咱们聚在家里吃一顿吧。” “好啊。”方瑜正好也想放松放松,就随了方瑾的心意。 云天成和谷慧思这俩人也是常来方家的,和方老太太都混熟了。 老太太笑着招呼他们:“去瑾小子那屋先玩一会儿,我让你们婶子给你们做好菜去。” 云天成笑道:“方奶奶,我们还叫了前面饭馆的菜,过一会儿就能送来了,您就别让婶子多忙了。” “不忙不忙,就是几道简单小菜,你们读书累啊,多吃点才好。”方老太太很乐意招待这些读书人,也想和云家、谷家交好,毕竟在县城他们家也不认识多少人。 云天成和谷慧思都考上童生了,比方瑾还早两年,这俩人也没变多少,还是天天比着学习。 饭吃到一半,云天成第二次起身出去方便,谷慧思和方瑾就打趣他,说他是不是尿频,他们吃饭也不喝酒,怎么还老去茅厕,要不要喊个郎中来把把脉。 云天成脸一红,边走边说:“我水喝多了不行啊?” 过了有一阵子,云天成才回来,看起来还气喘吁吁的。 “就这两步道,你就累成这样,不行啊你,是不是太虚了?”这次方瑜也打趣起云天成来,逗得云天成直拍桌子,说要把方瑜给举起来。 四人尽情笑闹一番,等过了一阵子,桌上没有拍黄瓜了,云天成说还想吃,他去厨房再要一盘,然后就出去了。 方瑜这时想去厕所,也慢慢走了出去,经过一间空出来耳房时,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就躲在暗处,看等会儿是谁出来。 不一会儿,五妮方佳丽鬼鬼祟祟地出来了,看周围没人,就回头招呼另一人出来。 那人是云天成。 一切都很清楚了,一目了然。 方瑜躲在暗处没有出来,他现在还不想惊动任何人呢。只不过怒火还是很足的,不管后续结果如何,他都打算痛揍云天成一顿。 这年头,婚姻大事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云天成这小子敢趁着来他家里私会他家姐妹,就是不安好心。 作者有话说: 好饿啊,可是都这么晚了,嘤嘤嘤。 话说,我家边牧今天在家里跑酷时干碎了一个花盆,被我妈揍啦,嘿嘿!。! 第91章 处理云天成 云天成要是真喜欢, 正经让家里过来说媒就好了,干嘛要做这种私会的事情。 云之蚩蚩,抱菜会友。匪来会友, 来即我谋。 呵, 好一个大胆狂徒! 方瑜回到饭桌上, 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云氓,心里思量着该怎么无害化处理这件事。 好不容易等到这顿糟心的饭吃完,云天成和谷慧思都走了,方瑜就直接回正屋找老太太说这件事。 “什么?好个五妮,居然敢做这么糊涂的事, 看我不打断她的狗腿!”老太太一拍大腿,气得双眼通红, “这个云天成, 亏他还是个读书人,我呸!来咱们家勾搭姑娘,真不要脸!亏我还好肉好菜的招待他, 有这么白眼狼的人嘛!” 方瑜扶住激动的老太太,劝道:“奶, 这事不能张扬, 先安排好五姐,云天成这东西过两天再收拾也赶趟, 他跑不了。” 老太太像失了浑身的力气,靠在墙边坐着, 呵呲呵呲地喘着气, 用颤抖着手指向后院女孩们住的方向, 咬牙道:“快去把那孽障压过来!” “让二姐也过来吧, 奶你平时也不能总看着五姐, 让二姐来看她正好。”方瑜说:“我们吓唬五姐,让二姐装好人多安慰她,这样事情的原委就能问清楚了。” 老太太点头,说:“也行,你大姐和二姐最懂事了,也能替我分担些家事。” 方瑜去了后院,先进方宜文单独居住东耳房,和她把这事原委小声嘀咕一番,方宜文也是被亲妹妹气够呛,把儿子抱到她爹娘屋里,就去把方佳丽给骗了出来,直接提溜到老太太屋里。 方老太太将门窗锁死,回身找到一根结实的鸡毛掸子,看五孙女进来就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冲上去照着后背抽了十多下。 方佳丽知道东窗事发了,已经是慌得手脚发软,挨打了也不敢叫唤,就捂着嘴小声哭。 “闭嘴!”方老太太原本就最烦哭声,现在就更烦了。“给我张口说人话!我问你,你和那流氓是什么时候有了首尾的?” 方佳丽跪着哭,她也觉得丢脸,说话的声音比蚊子嗡嗡的声还小上几分,“没没多长时间,就是端午那天,他过来送节礼,我们就碰上了,就说了两句话。” “还有呢?”方老太太才不信就只有两句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