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以鲜血为祭
子弹擦着即墨一林的头皮划过,而即墨千歌看似柔弱的手腕却连颤抖都没有一下,丝毫不受后坐力的影响。 与死亡擦肩的感觉近乎窒息,即墨一林吓得瘫坐在地。 他不过是个混吃混喝靠家族傍身度日的纨绔少爷,除了野心和贪婪,没有任何本事。 如若不是因为白家人在他耳朵边吹风,他也没这么大胆子干出这票子事。 “堂哥,看清楚了吗?这才叫枪。”黢黑的枪口顶在即墨一林的眉心,因为打出子弹而微微发烫的枪管灼痛了他的皮肤。 “你要干什么?”即墨一林惊恐地叫出声来。 即墨千歌加大的手上的力度,手指轻轻搭上扳机,笑得放肆。 即墨一林此时哪还记得自己最初的目的,只会机械地哆嗦着嘴唇:“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即墨千歌眯了眯眼,忽然手腕一转,收回枪支,嘴角染上诡秘的弧度:“大义灭亲?我还用不着这个名号。” 就在即墨一林暗喜于自己的小命保住之时。 “啊!”尖锐的惨叫响彻天空,即墨一林险些昏死过去。 “这就疼怕了么?即墨一林,你到底还是不是个男人?”即墨千歌不屑地睥睨着他。 大小姐,士可杀不可辱,老二不可碰啊!您这么大力,有几个男人忍得住啊? 她俯身,指尖鬼气凝结成锋利的刀片,眼也不眨地削下他的老二。 即墨一林爆发出杀猪般的哀嚎。即墨千歌“啧”了一声,脚尖踢了踢地上血淋淋的老二,戏谑道:“早点让你的走狗来把你送去医院,说不定还能接上,勉强用用。堂哥,祝你后半辈子性福。” “原来你在外面的端庄大气都是装的!”即墨一林双目猩红,歇斯底里地咆哮道。 即墨千歌脚踩着他,殷红若血的唇角优雅地扬起:“是又怎样?” “啊!即墨千歌,你这个恶人,你会遭报应的!”即墨一林一边嚎叫着,一边诅咒即墨千歌。 “我可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会怕报应?”即墨千歌凑近他,张狂的话语回荡在他的耳边,“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即墨千歌,你!”即墨一林已经疼得说不出话了,只能用吃人的眼神瞪着即墨千歌。 “如果让大伯母知道,堂哥的那里废了,会不会怒火攻心,病情恶化呢?”即墨千歌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把玩着,笑得玩味。 即墨一林惊骇。她怎么会知道李贺兰生病的事? 李贺兰生病不是一两天了,只不过她一直强撑着,没表现出来罢了。 老爷子扬言要收回大房一脉掌管的家族产业后,她的病情日益加重。 为了防止有人趁虚而入,她便把这件事瞒了下来,除了即墨武和他,就只有她的主治医师知道。 但即墨千歌? 对上即墨一林错愕的表情,即墨千歌勾唇一笑,一字一顿地道:“即墨一林,你们家的末日到了!” 即墨一林像是明白了什么,表情逐渐变得狰狞,咬牙切齿地说道:“原来你一直想置我们家于死地,好狠的心!” “不然呢?”即墨千歌抿唇一笑,那动作是说不出的俏皮。 “我不仅仅要置你们于死地,还要踩着你们的尸骨,走向权力之巅!”幽暗的房间内,昏沉的光线模糊了女子的脸庞,只剩下那双明眸,灿若星辰,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那不是光明的颜色,相反,那是阿鼻地狱最深处所迸发出的黑暗。 若是黑到了极致,那何尝不是全新的光明?世界的法则,本就由强者颠覆。 “即墨千歌,我诅咒你……啊——”即墨一林话还未说完,便被不耐烦的一脚踹得远远的,伴随着一声厌恶的话语:“真是磨磨唧唧的,还真以为自己是那个什么蛋啊,画个圈圈诅咒我。” 大小姐,咱能不这么犀利么? 即墨一林因为失血而有些苍白的脸被生生气成了猪肝色,就在他正欲是什么的时候,即墨千歌的话让他噤了声。 “喂,是大伯母吗?伯母近来身体可好?”即墨千歌礼貌地朝着电话那头问好,蕴着几分笑意的声音完全听不出敌意。 接到即墨千歌的电话,李贺兰心中一紧,听到她这刻意的问好,更是气得一口气顺不上来,呛得肺都快咳出来了。 “伯母这是怎么了?莫非是猜到堂哥出事了,所以气成这样?”即墨千歌讽刺地勾唇,故作关切地问道。 “一林怎么了?”李贺兰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顿时连咳嗽也顾不上了,焦急地问道。 “他被人迷了心窍,险些就玷污了千绫……伯母,你说堂哥该不该罚?”即墨千歌不无失望地说着,眼中却盛满嘲弄。 李贺兰一听到这句话,心中立刻笼罩上了一层浓浓的不安,心虚地奉承道:“该,该。” “所以,我就执行了家法第二十八条,让堂哥不能人道了。”末了,即墨千歌“好心”地补充道:“不过,只要治疗及时,那里还是保得住的。” “你!”手机落地声在即墨千歌耳中分外动听。 李贺兰失魂落魄地坐在床边,被病痛折磨得消瘦的脸上,一双眼睛呆滞无神。 “夫人,病检报告出来了。”身着白大褂的医生带着一份报告走进房间,看了看怔怔的李贺兰,犹豫良久,心一横,把报告递了过去。 李贺兰顺手接过报告。报告上好几项肿瘤指标均为阳性,看到最后诊断结果为肝恶性肿瘤四期时,她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来人,夫人出事了,快救夫人!”电话中最后的声音是那个医生焦急的求救,即墨千歌挂掉电话,笑得明媚。 恶性肿瘤四期么……和她预想得一样。李贺兰,你时日不多了,好好珍惜吧。 权力被夺、儿子被废、自己身患绝症,若是丈夫也锒铛入狱呢? 我要你们,永无翻身之时日。 看到即墨千歌的表情,即墨一林瞪大了眼睛,睚眦欲裂:“你把我妈妈怎么了!” “想知道吗?”即墨千歌低头看着他,笑靥如花。 她摸了摸下巴,回忆着用鬼眼看到的情形:“她呀,应该肿瘤吧,晚期了,时日不多了。” 轰!这一道晴天霹雳猛然炸开,即墨一林如遭雷劈。 “怎么会?怎么会?”他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喃喃道。 家族产业被收回,李贺兰又病重,这对于即墨武一家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我说过了,我会踩着你们的尸骨前行。”即墨千歌指上戒指闪过暗光,手中凭空多出一把匕首。 她用寒光闪闪的匕首拍了拍即墨一林的脚背,冷锋的寒意渗透进皮肤。 即墨一林僵硬地看着她,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即墨千歌唇角一弯,匕首挪向他的脚踝,狠狠一刀。 “啊!”脚筋被割断的痛楚一下涌上心头,即墨一林再次哭成猪头。 即墨千歌嫌恶地蹙眉,脚尖挑起他的下巴,冷笑道:“哭?你拿着即墨家家产在外吃喝嫖赌,败坏即墨家名声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一点后果?你就是咎由自取,哪里来哭的资格?” 不光是吃喝嫖赌、败坏名声,还密谋篡位,试图玷污自己妹妹,这种人渣,若非有即墨家这颗大树庇护,早该接受法律的审判了。 前世,即墨千绫没能逃过厄运,而软弱无用的自己,只能抱着她的身体,呆滞地看着一地狼藉血色。 那么,就让他把前世今生所欠的一切,都还回来吧。 即墨千歌捡起即墨一林口袋里掉落的手机,不带感情的目光扫过通讯录里一排狐朋狗友的名字,最后落在一个叫“阿四”的名字上。 如果她没记错,这个人是即墨家的下人,更是即墨一林的忠实走狗走狗。 手机在手指间转过一圈,指尖按下了通话键。 “少爷,找我有什么事?”虚浮的语调自电话那头响起,一听就是和即墨一林一样的货色。 物以类聚。即墨千歌嗤笑一声,淡淡问道:“阿四,我不是你的少爷。”她还特意在“你的”上加重了口气。 “大小姐。”阿四在听到这个声音后,浑身都打了个寒颤,紧绷着神经,小心翼翼地应道。 “看来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大小姐。”即墨千歌的语气听不出悲喜,落在阿四耳边却像讽刺。 “哪里哪里,大小姐,阿四这颗心,永远都以大小姐为重……”阿四谄笑着,说谎话不打草稿。 即墨千歌毫不留情地打断恭维,语气冷硬:“你们家少爷,正在西郊况园的a7别墅躺着呢,来晚点,说不定就废了。” “什……什么?”阿四一愣,显然没反应过来。 “来吧。”轻轻的叹息吐落在电话那头,像怜悯,也像死神的呢喃。 不过,你的少爷,现在可彻底成了废人。她望了望已经痛晕过去的即墨一林,指尖鬼刀寒芒,削去他的右手小手指。 这是一点利息,来日方长,日后,我们再慢慢算账。 即墨武,下一个就是你了。你放心,你不会孤独的…… 复仇女神的利刃,再次高高举起了呢,猎物们,亮出你们白嫩的脖颈,接受刀尖亲吻吧。 以鲜血为祭,这将会是最美的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