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合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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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面人一声不吭,把梁恩泽逼到此处目的就是让他栽在地形上,剑雨如牛毛一般倾泻而下,招招都是杀招,就是想要置他于死地。 梁恩泽剑势已尽,他心一横,双手陡然加力,两把剑搅在了一起,接着嘡啷一声响,两把宝剑全飞了出去。 蒙面人明显没有预料到梁恩泽的招数,稍微一愣,不过看梁恩泽已然受到脚下影响,身形不稳,也不管飞了的重剑了,飞起来就是连环脚。 蒙面人脚上穿着厚底的勾靴,如果细看,会发现后跟还带着铁尖,要是被一脚踢上,估计直接就能踹碎心脏去西天报道了。 孝严刚才看漫天剑影,根本分不清楚谁是谁,此时剑飞了稍微一停顿,才总算是看出即将摔倒的是梁恩泽,他从来不管什么武术道义,也不觉得偷袭可耻,直接开始暗算蒙面人。 蒙面人比矫健的梁恩泽武功高一些,比病猫孝严就更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他还是得先顾自己,猛一回头,抽冷子一脚,就踢在了孝严的手腕上,直接也把孝严缴械了。 梁恩泽趁着这个空档终于稳住了身形,可也是堪堪稳住,他知道轻易拳脚近不得蒙面人,索性凌空跃起,像从天而降的大雕,双膝直接压在了蒙面人的双肩上。 要说动物界到底是什么决定了战斗力的强弱,其实主要还是体重,比如豹子再强,逗不过老虎;野猪没有老虎强壮的爪牙,可体重太大也能把老虎逼退。 梁恩泽此刻借着体重的优势,直压得蒙面人骨骼咔嚓一声响,也就是练家子,否则这一下子估计肩胛骨就全骨折了,蒙面人没想到还有此等昏招,当即屈膝下蹲卸了力,双手十指如抓,就去抠梁恩泽的膝盖髌骨。 这也是够损的,一旦被抠到,下半辈子不用走路了,梁恩泽吸了一口冷气,身上动作不停,直接双膝夹住蒙面人的头部较力,直接就要扭断他的脖子。 蒙面人已然失了先机,反应也极快,当即向后仰倒,来了一个石拱桥,肩膀较力,“啪”的一声巨响,直接将梁恩泽后背贴地,摔在了坚硬的地面上,听着声音不小,就知道力道太大了估计差点把梁恩泽摔散黄了。 这一下子直接将他双膝的力度全卸了下去,自己也被梁恩泽的体重压制着,倒在了地上。 孝严和梁恩泽一起并肩作战多次,两个人极其默契,刚才心照不宣的制造了这样的契机,一旦谁慢一步,那个人都不好说,极可能折在此高手的手里,孝严见机不再来,举起早就抱起来的琉璃瓶子,瓶口冲下,金瓜盖顶就是一下子:“接招吧你!” 耳轮中就听到“哐”的一声响,像是石头撞上了铁块子似的,让人怀疑蒙面人脑袋是不是要碎成烂西瓜了,可两个人低头一看,不愧是练家子,只见涌出的鲜血瞬间就染红了面罩,可脑袋还真没碎,竟然鲤鱼打挺,挣扎着想蹦起来。 孝严可不是什么谦谦君子,他不能给敌人喘一口气的机会,冲着蒙面人的胸口就是两脚,孝严的力度,别说是人了,就算是山中的棕熊,受了两下子也够喘一口气的,蒙面人刚才还想继续伤人,现在却是抽搐了一下,直接不动了,应该是肋骨断了几根,直接晕过去了。 梁恩泽从地上起来,刚才猝不及防碰到此种身手的人,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惊道:“好身手!” 孝严已经摸过了绳子,开始拢着肩头后背把他捆了起来,之后手欠的直接扯下了面罩,和梁恩泽面面相觑,但见蒙面人柳叶弯眉,一双杏眼,纵使满头是血,也能看出长的不错,叹道:“好女人!” 怪不得打斗的时候一声不吭,只要一说话,他们听声音当然听得出来是男是女了。 岳九那边也处理完了,还不晓得这边发生了一段生死打斗,用袖子蹭着额头的鲜血跑过来,看到被绑住的一位,明显大为惊叹,上下打量了梁恩泽和孝严几眼:“…两个男子汉,把人家美女打成这样?” 梁恩泽扶着肩膀,刚才在地上摔了够呛,现在还嗓子发咸,一股子血腥气,他想到孝严经常受伤,吐血的时候也有,看他挺皮实的,也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 岳九听到外边水响,一猜就是刚才走散了的人找上来了,心道真会找时候,仗不打完不能寻来,他挥挥爪子吩咐下去:“把喘气的不喘气的全收拾好,喘气的先随着我们押走。” 等到几个人回到了大理寺衙门,天已经是后半夜了,案子收网抓到嫌疑人的开始阶段,是嫌疑人开口说真话最好的时机,孝严吩咐下去,擅长审讯的莫辞劳累,连夜把抓到的人全提审一遍。 野猴跑了过来,只来得及换了衣服洗了一把脸,身上还带着山洞子的药水的腐味:“岳大人,那个肋条股断了七根的女人怎么办?还那么用天蚕绳子绑着?” 孝严一边大步往外走,一边吩咐他:“少在这怜香惜玉的,她可是个烫手的山芋,醒过来一百个你这样的也不够塞牙缝,天蚕绳子用锁死的手法绑紧了,逃了唯你是问!” 任务全落实下去了,大家也全累坏了,尤其岳九,已经两三天没合眼了,困的摇摇欲坠都有些站不稳了,草草的梳洗一番,直接把自己在大理寺办公房的门一锁,倒头开始睡,估计打雷也不会醒了。 孝严带着梁恩泽,也是直接回到了孝严在大理寺办公的小院落,吩咐下去任何人不许打扰,先休息看看伤再说。 梁恩泽刚才一直咬着牙顶着,其实伤的不轻,刚才换衣服的时候自己回头看了后背一眼,就能看到后背整个淤血,现在到了晚上,估计已经躺都躺不下了。 打斗的时候孝严就听出他摔的不轻,后来扯着衣服偷偷问了他几次怎么样,梁恩泽全说没事,现在终于到了两个人独处的时候了。 以前全是男人,梁恩泽也就无所谓了,可自从胆大包天的孝严向他表露心迹的时候起,他和孝严单独相处的时候总有点别扭,现在他自己一个人关上盥洗室的门,轻手轻脚的脱了衣服赤着上身,对着铜镜开始仔细看。 刚回到大理寺的时候看还全是红色的,现在已经完全青紫了,和身体两侧白皙的肌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像是在背后来了一个青色笔墨画似的,看着就凄惨无比。 他用手轻轻一触,还没怎么用力呢,全身肌肉就缩成了铁,疼得冷汗唰的一下子顺着高鼻梁滚下来了。 看来明天回家之后得找个大夫好好给看看才行。 正想着怎么处理於伤,却看到盥洗室的门开了,孝严外衣中衣全脱了,穿的也不多,探了个脑袋进来左顾右盼:“恩泽,我给你准备了一套休息的衣服。” 梁恩泽回头,看孝严鬼头鬼脑:“帮我放着就行了,我一会换上。” 孝严把门倒是开得更大了,双手仔细的揉了揉眼睛,惊叹道:“我天,我看你后背还以为你换了一身紫色衣裳呢?怎么能青紫成了如此惨状。” 梁恩泽满脸苦笑,能青紫成一件衣裳也算是省了布料了:“我体质如此,容易淤青,估计半个月也就褪下去了。” 孝严走近了,身体带着热度站在了离梁恩泽身后也就是一寸远的地方,贴近了仔细看,宽肩窄腰的梁恩泽好像穿了一件前白后青的褂子,他伸手指轻轻触了触肩胛骨周围,又同情又心疼的说道:“恩泽,你整个后背全肿了,摸起来滚烫,我帮你冷敷一下。” 梁恩泽疼的又是一哆嗦,没办法,整个后背神经扯在了一起,碰到哪里都疼的他想跳墙:“不用。” “痛成这样,还说不用,听话。” 一贯衣冠楚楚的梁恩泽终于卸下了高贵的伪装,赤着上身趴在了床上,孝严打小调皮,处理跌宕损伤算是半个大夫,梁恩泽和平时他的於伤比起来,可能就是面积大了点。 他先是打来了一盆深井凉水,将毛巾好好的泡了泡,之后将蘸凉了的毛巾轮换着轻轻的覆在梁恩泽的后背上,要不整个后背热辣辣的,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梁恩泽脑袋放在手背上,侧着头看着孝严忙活,孝严平时看起来大大呼呼,可忙案子和照顾人的却能细致入微,他先是用毛巾给梁恩泽擦了一把脸,让他适应一下深井水的温度,之后毛巾泡水一次换一盆水,保持水的清洁,每隔小半刻钟的时间就去换一次毛巾。 折腾了一阵子,梁恩泽终于觉得后背不再火辣辣的和火烧一样,也不再绷的那么紧,放松了不少。 将最后一块毛巾取下来,梁恩泽觉得已经差不多了,却看到孝严在屋子里一晃,从哪里掏出来一个长脖子的药瓶,冲着梁恩泽狡猾一笑:“我大哥冷面镰刀的高级玩意儿,活血化瘀的药酒,我偷偷拿来用的,没想到今天还真派上用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