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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他因为疼痛而变重了的呼吸,就好似被虐打的不是自己的一样。 “真难看。”沙哑的,好似用粗粝砂纸打磨过的,听不出一点原来是怎样声音的嗓音,用着淡漠的口吻说道。 音量不高,但却让眼球都激动充血了的虞业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你说,什么?”虞业保持着抬起一只脚的金鸡独立改良版姿势,怔怔地看虞慈。 “我说,咳,你现在这样,真难看。”虞慈淡淡地瞥了面目狰狞的虞业一眼,勾了一点嘴角,笑了。 虞业脑中“嗡”地一响,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了起来,只留下了虞慈笑得漫不经心地脸,耳边是虞慈那声轻笑和那句“太难看了”。 “啊啊啊——”虞业崩溃了一样地吼着,猛地骑在虞慈的胸口,两只枯瘦的手死死扣住虞慈的脖颈。 “都是你害得!我成了这样都是你害得!我好不了,你凭什么好?!虞慈你该死!该死!!该死!!!……嗷!” 叫骂声蓦地拐了个弯成了惨烈的嚎叫,伴随着一声“砰”地响声响彻了整个厂房上空。 几乎要被掐断了气的虞慈感觉脖颈上的桎梏一松,他还没来得及喘过气来,就感觉脸上滴了几滴粘稠的液体,鼻间也满是血腥气。 是血?虞慈心中一颤,刚刚那一声,好像是枪声?难道有人来救他了? 那一声确实是枪声,虞慈可能对这个有些陌生,但绑匪们对这个绝对不陌生。 他们全部都如同惊弓之鸟一样,戒备地往门口看。明暗交界处,不知何时多出了几个人。 绑匪们的脑子里还没从狗血伦理大戏中抽出来,就听到一声暴喝,“全部不准动!警察!” 梁梧表情严肃地左手托着托着右手,保持着拿枪的姿势。 站在他旁边的端木金看了眼他空空如也的手,一脸的惊讶,余光中艾德里安手中拿着什么,冲了出去。 端木金倒吸了口气,眼前就是一黑!他颤抖着手拍在梁梧的肩膀上,气音道:“老梁,你个废物,连枪都看不住。” 警察两个字直接砸的绑匪们脑中一片空白,还不待他们有所反应,就见一个人影猛地蹿了过来。 虞慈缓过眼前的一片黑之后,眼前的一切才变得清晰起来。 下一瞬,他看着骑坐在他身上的虞业一脸茫然地低头看着自己沾满了血的手,而他的右肩处正汩汩地冒着血。 “虞业……”虞慈嘴唇抖了抖,看着那猩红的血,脸有些发白。他吸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就这个停顿的功夫,虞慈觉得压在胸口上的重量一轻,就看到虞业惨叫着飞了出去。 虞慈呆怔地眨了眨眼,下一秒眼前一暗,腰背被一双胳膊箍进,整个人就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带着缥缈的焚香的怀抱。 “阿慈!对不起,我来晚了。” 带着哭腔的哽咽地声音在头顶响起,虞慈闭着眼放松地靠近这个怀抱中,熟悉的温度和香气瓦解了他的坚强。 虞慈觉得眼睛和鼻子都有些酸胀,竟然有些想哭。 仅仅是喝了水槽脏水的嗓子干哑地生疼,虞慈抖着嘴唇,说不出一句完整地话了。 他将额头抵在艾德里安的胸口,轻轻地摇了下头,算是这句来晚了的回答。 不晚,只要你来了,就永远不会晚。 艾德里安抱的太用力,压到了虞慈被车撞断了的肋骨,他没忍住发出了轻哼。 这声轻哼将艾德里安从失而复得的欣喜中抽离,他低头看怀中人,才发现他的虞慈已经被折磨的破烂不堪了。 被麻绳反绑着的手腕,被磨得血肉模糊。 左小腿歪歪扭扭地搭在一边,一看就是断了。 湿漉漉的发。 脖颈上的淤痕。 艾德里安用力咬紧了后槽牙,下颌绷紧成一条锐利的线条。他心疼地心脏都抽抽着疼,眼圈都红了。 喉头不住地滚动着,艾德里安强行压抑住激动的情绪,尽量放松了动作解虞慈手腕上的绳子。 “阿慈,对不起。”一定很疼吧?艾德里安手指颤抖着,不敢去碰那惨兮兮的腕子。 他用力闭了闭眼,才轻轻地将虞慈交给了赶过来的林莫,低声交代了句“照顾好他”,就转身朝着倒在一旁不住哀嚎地虞业走去。 艾德里安站在蜷缩成一团的虞业身前,投下来的阴影将虞业整个人笼罩在其中,他低低地笑了一声,疯狂又阴戾。 “我倒是真没想到你虞业会有这么大的本事。” 虞业哆哆嗦嗦地抬头去看,就见穿着衬衫西裤的艾德里安斯文的像是个绅士。 可那张俊美的脸全部藏在了阴影中看不清楚,只有一双泛着红光的暗沉蓝眸中满是阴鸷的光,像是地狱中的魔王。 “是你打断了阿慈的腿?哪知手,告诉我好吗?”艾德里安蓦地放柔了语气,温柔地好似在对爱人低语,但却说不出的渗人。 “我没有,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虞业吓得浑身颤抖,他一抖就带着肩上的伤就一直流血。 他又是个受不住胡疼的,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不说?没事,我又不是非得要知道答案。” 艾德里安笑得温柔又得体,就在虞业颤抖的目光中,单膝跪在了地上,彬彬有礼地像是个绅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