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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闭上了眼睛,既来之则安之,想太多,没好处。 周末这边已经进入了梦乡,可今夜未眠的人依旧未眠。 秦云身旁的烟灰缸已经堆满了烟屁股,如果不是他过人的体质,只怕已经一命呜呼了。简言在床上嘟囔着嘴,翻了个身,正睡得香甜。秦云今天说出了隐藏在心底许久的秘密。 有人分担痛苦,也未必能减少半分。 他能怪什么,怪命运的捉弄? 半年前认识简言是因为一场意外,手里的猎物跑了出去,正好被这个多管闲事的人给搅了局。那一天他竟然鬼使神差的要他赔一个玩伴,将他禁锢在身边,半年的陪伴,每一天,醒来就能看到他,让自己这20多年里,仿佛有了一个可以支配的心爱的玩具。 他承认自己耍了手断,博取了他的同情心,可谁知道这人却织了一张细密的网,让他无处可逃。 直到他哥打上门那天,他才恍然如梦,原来,他是他爸前妻的孩子!这就意味着他们身上流着同一个人的血,原本就恨那个窝囊的父亲,那一刻竟然恨得想抽干自己的血?像他爸那样的男人,竟然也配拥有后代! 那个懦弱的男人,除了长得有点儿姿色之外,他有什么!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看不住自己的老婆,他会什么,他只会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让他忍耐! 他恨他妈,明目张胆的带着陌生男人回家,更恨他爸,连只有五岁的他都敢对着那些男人拳打脚踢,这个懦弱的男人,却只是拉住他,要他听话!听什么话!该听谁的话! 姐姐早早的去了国外离开了这个家。而他,却被冠于这个耻辱的姓,留在了这里,看着他们日复一日的假装恩爱,背地里却早已经腐烂得恶臭横生。 杜家,这个早就烂到根子里的家族,瞧不起有着平民血脉的他又能如何。 在他外公杜老太爷死后,他一步步的夺了他妈的大权,把杜家彻彻底底的变成了姓秦。 他还记得杜老太爷死前的那句话,说他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这个杜家早晚会落到他手里。 那时他才13岁,谁又能想到一个孩子会存了那样大的心思呢。 可惜,他的母亲,当时要听了老爷子的劝,早早的防着他,也不至于落到被禁锢在疗养院的下场。 他姑且想着是她对他还有一丁点儿舐犊之情。所以他不介意在旁人面前表演着孝子的戏码,这本就是这个女人教会他的。 秦云掐灭了烟,混着一身的烟酒味,和衣躺在了简言身边,揽住了这人的腰。情与欲的争斗着,理智和欲望较量着,他想借着酒劲儿发些疯,他翻过简言的身体,手臂紧紧的揽住了这人的腰, 他很想把理智全部抛开,可是只要碰到简言,他脑海里就开始浮现出,那个恶臭的家族,还有被这个家族养大的自己。 秦云放开简言,冲向卫生间疯狂的吐了起来,仿佛要把心肝脾肺肾都一起吐出来才会舒服。 那个该死的女人,那些该死的变态!秦云吐够了,靠在浴室墙上随着花洒流下来的水,又哭又笑着。 多好的妈啊,用这样的方式,把自己的儿子拖进地狱。 是啊,他怎么忘了,他身上也流着那个女人的血,令人恶心,变态。 这些场景,那些他妈让他目睹的场景,成了他终身的梦魇,在那个他最需要母爱的年纪,见到的确实母亲与别人的苟合! 他们一家子,还真是腐烂到骨子里去了。 此刻,他突然有些理解他爸了,如果当初他一走了之,是不是就不会做这些噩梦了。 第55章 朋友三 周末早早的起了床,左眼跳了跳,晚上做了乱七八糟的梦,被人追杀了一个晚上,差点死在刀口上时,梦醒了。 接了江山,两人向盛天集团出发。 刚到盛天楼下,就被保安引着去了停车场,给周末指了一个车位,正对电梯门口,前后都无车,说可以长期停。 这年头,一个有的人为了抢个车位早起占位,拼手速,可到了他这里,悠哉悠哉。 江山打开了粉底盒对着镜子补了补妆,“要不是咱们一同来面试的,我还以为,你是盛天太子爷呢。” 周末停好了车,歪着头看着美艳的江山说:“你见过太子爷开这车的?” 江山放下粉底盒,挎着小链包,扭着腰下了车,这恨天高可真不是人能穿的。今天她穿了一身红色吊带裙子,短发精炼,歪着大盖帽,颇有几分清冷贵女的样子。 “你这车,改装花了不少钱吧。哎呀,死鬼,快过来扶我一把!” 江山刚踏出步子,高跟鞋卡住了下水道细槽。 周末被江山这一声娇俏“死鬼”给逗笑了。 他走过去,单膝曲腿,优雅的扶上了江山的脚踝,将鞋子轻轻的拔了出来。 刚立起身,就听见一声轮胎高速转弯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刺耳声音。 两人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一辆银耳奥迪稳稳的停在了周末的小白旁边,一样的是白色,可这银色的耳朵,显示着她不凡的身价。 江山玉手搭上了周末的肩膀,勾了勾下巴,“别看它是四个圈儿,这个型号的国内少有,低调的奢华。” 周末不许。 车门打开,苏晔修长的腿从驾驶室侧落,下车。 还真是一双腿走天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