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舍身一战（8）

    就在鲸音即将张开嘴巴的千钧一发之刻，南锦红瞬间游到了他的身前，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他的嘴巴，同时两只手搂抱着他，在水中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翻转。

    声波从鲸音的口中发出，气势磅礴，南锦红在声波的助推下，犹如一支利箭，风驰电掣般飞向深处的江底。

    “嘭——”一声巨响，水底砸出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的中心荡漾出阵阵水波，水波中慢慢漂浮出两个人。

    南锦红的口中冒出交杂着血水的水泡，她此时已经全身脱力，在水中漂浮着。

    而鲸音的中枢神经被破坏，四肢已经全然不能动弹，他四肢垂立，像一只浮叶游荡在水中。他看着南锦红嘴中冒出的水泡，呵呵发出冷笑，他的嘴里也跟着冒出水泡。

    “你这次当了救世主，可你自己却是活不了了。”鲸音的目光看着南锦红还在不断吐出的水泡，接着用默语说道：“你已经没有气息，也没有力气。哈哈哈！真是可笑啊，你是长生不死的大巫女，居然最后是被淹死在江底。”

    接着，他目光微转，看着周围昏暗的事物，喃喃轻语：“我的归宿居然也是这片江底。也好，阿鲵在这里，我也应该在这里。阿鲵，我来陪你了。”他说完，目光看着江底的一个岩石，闭上眼睛，使用意念控物狠狠地撞上去。

    霎那间，血水弥漫开来，引来无数食肉的鱼群。那些鱼群迅速将鲸音围在其中，渐渐的，他的整个身体被鱼群淹没，血水的浓度越来越深，扩散的面积也越来越大。

    南锦红看着一股血水向着自己慢慢涌来，有些鱼群尾随在血水的后面渐渐靠近过来。她缓缓闭上眼睛，胸中的气息已消失殆尽，她知道她的归宿就是这片江底，可她不后悔，因为她守护住了她最后的执着。

    她闭着眼睛等了一会儿，并没有等到被撕咬的痛感，再次慢慢睁开眼睛，这才发现那股血水定格在离自己不远处，它的身后还定格着一支鱼群。同时，她还感觉到胸中的窒息感也有些异样，虽然还是很窒滞，但难受程度不再增加，也定格在一种可以忍受的程度。

    她正在寻思着，头顶的冰层裂开，两个人影向着江底深处游来，与此同时，罗紫薇的声音传入她的心底：“阿红，我来了，你再坚持一会儿。”

    很快，那两个人影就游到了南锦红的身边。罗紫薇和满堂金一左一右托住她的胳膊，双脚用力向下一踏，带着她快速游向水面。

    ……

    南锦红一出水面，凝结的空气恢复了流动，难以忍受的窒息感顿时袭来，她大口喘着气，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

    风瑟墨伸手将她从水中拉起，扶着她在江堤边坐好，随即盘腿坐下，抚弄着断弦的锦瑟奏起一首舒缓的旋律。

    “红儿，你先稳定一下心神，我马上重新封住你的中枢神经。”

    南锦红听着这句话，慢慢睁开眼睛，目光微微转动，看向倒在一旁的左锋。

    风瑟墨看着她的神情，心中虽是不忍，但仍接着说道：“你这次魔性发作需要回魇圄好好静养调整，你在尘世间的役期到此结束了，我们明日就回去。”

    “明日吗？这么快。”南锦红的目光仍然看着昏迷的左锋。

    “红儿，有些事情我们不能强求。”

    “这句话从我成为大巫女开始，就成了我做人做事的原则。”南锦红目光微红地看着风瑟墨：“墨哥哥，你说的那些我都懂，可我还是想求你，能不能给我一天时间，让我好好和他们告个别。”

    风瑟墨叹了一口气，轻轻点点头。

    南锦红再次将目光看向左锋，曾经的一幕幕画面袭上心头，一滴晶莹的泪珠流出眼眶，当它滑落的瞬间，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黑白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