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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兰颂来林府之后还没有喝过这种茶,像是水果和花的味道,有淡淡地甜味,又不腻,清甜的味道萦绕在唇齿之间。 他喝完还忍不住用舌头舔了舔杯沿。 “好喝吗?是什么味道?”林大少爷好奇地问他。 虞兰颂莫名其妙地点了点头,“为什么这么问,难道你自己不喝吗?” 男子笑了一下,“我从出生就没有味觉,无法分辨酸甜苦辣,不过我听他们说这个水是甜的,甜是什么味道?” “甜就是……”虞兰颂蹙起眉,不知道要怎么跟他形容,“甜就是……让人尝了之后想要微笑,觉得很幸福的味道。” “是吗?”男子若有所思。 他问过很多人这个问题,每个人的回答都不一样,虞兰颂描述的太抽象了,他实在有点想象不出来。 虞兰颂在院子里逛了一圈,十分确定这里就是原来的林府,而他面前这位,应该就是科举落榜跳井自杀的林大少爷。 只是他不能确认自己穿越到什么时候来了,于是试探性地问,“林先生,您什么时候考试?” “今年秋天,”男子放下手上的书,看向窗外的枇杷树,“等这棵树的叶子都掉光了就要考试了。” 虞兰颂有一种想要让他不要去考试了的冲动,但是他看着男子看书时候专注认真的侧脸,又说不出来这样的话。 男子问虞兰颂,“你会消失吗?” 虞兰颂从他的语气听出了一丝“你怎么还不回你自己家”的嫌弃,有点委屈,“我也不知道,也许晚上我就消失了吧。” 他刚开始想的是也许晚上他就离开了,可是一直到晚上,他依旧在院子里飘来飘去。 林大少爷很淡定,似乎并不觉得意外,并且表示自己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也没有其他地方给他睡。 虞兰颂自信发言:“没事,我不用睡觉,哪有鬼要睡觉呢?” 两个小时之后,他在别人的床上奶猫似的蜷着,呼呼大睡。 第二天从林大少爷的床上醒过来,虞兰颂十分的愧疚,他走到书房里偷看,果然,林大少爷已经晨起读书了。 林大少爷朝他招了招手,他走近,才发现原本只有一把椅子的书桌旁边,又多了一把椅子,他坐在椅子上,林大少爷为他倒了一杯茶,让虞兰颂可以一边喝茶一边看着窗外发呆。 虞兰颂问他,“你每一天的生活都是这样吗?”从早上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开始读书,一日三餐都有丫鬟来送,一直读到半夜才睡下。 枯燥无味的生活和他们这些马上要高考的高中生也没有什么区别。 但他的生活也没有那么无聊,院子里不打扫就会落满了叶子,他会把叶子扫走,然后给他的三盆月季浇水。 俊秀的男子一举一动都很儒雅,给花浇水的手提腕像是在握着毛笔。 虞兰颂看过他写的字,很好看,笔画飘逸灵动。 “你觉得无聊吗?”林大少爷经常能看到虞兰颂望着他种的红色月季发呆,那漂亮的侧脸和微微鼓起的红润的唇总是比花更能吸引他的视线。 “还好吧,挺悠闲的。” 虞兰颂就这样陪着男子在院子里生活了好几天,突然有一天,来了一个女人,女人打扮的很漂亮很年轻。 林大少爷正在陪虞兰颂摘已经成熟了的枇杷,见到她,突然如临大敌似的绷紧了身子,低着头喊了一声妈。 虞兰颂一抬头,就看到一个没有脸的纸片人,“……”该说果然如此吗? 女人气冲冲地大步流星跑过来,质问他为什么不在看书,男子低着头,嘴唇嚅动了几下,“对不起,妈。” 女人提起旁边的扫帚就往他身上打,一边打一边问他为什么不看书,知不知道别人家都嘲笑他们家是暴发户,一个读书人都没有,她在外面打牌都被其他女人看不起。 还问他是不是不想考了。 男子没有还手,任由笤帚抽在自己身上,瘦弱的女人把一米八几的男子推倒在地上就是拳打脚踢。 虞兰颂被吓到了,半天才想到要去拦女人,一边拦一边说,“你别打他了,他一上午都在看书。” 可是他的手穿过了女人的身体,他说的话女人也听不见,只能在急的在原地转圈圈,一会看女人一会看林少爷。 气撒够了,女人扬长而去,林大少爷从地上爬起来,面无表情地拍了拍身上的灰。 他看到虞兰颂被扬起来的灰尘弄得灰头土脸的,漂亮水润的杏仁眼茫然不知所措,比他看着还可怜,就忍不住想笑。 虞兰颂可怜地望着他,“你怎么还笑,她怎么能打你。” “母亲打儿子不是天经地义吗?”男子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他洗干净手之后又洗了一块帕子,帮虞兰颂擦脸。 虞兰颂乖乖地任由他把他脸上的灰擦干净,他瞪大眼睛直嚷嚷,“打人是不对的,你下次不能让她打你了。” “知道了,还吃枇杷吗?”林大少爷无奈地问。 “吃!”虞兰颂气冲冲道。 等林少爷亲手给他洗枇杷的时候,虞兰颂站在开的已经有点败的红月季旁边问,“你为什么不给它摘下来?” 林少爷问,“你很喜欢花吗?” 见虞兰颂点头,他就笑道,“比起摘下来,我更喜欢看花开在枝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