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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只能将他捆起来,因为他怕自己再拿着瓷片会忍不住把这个人渣给弄死。 他看着蜷缩在地上还痛着的王潜,对方痛的说不出话来,还要用愤怒仇恨的目光看着自己,林诺之笑了。他右手抬起,整个右手手心都是血ròu模糊的,瓷片甚至都要嵌入ròu里面了,他将瓷片拔了出来,比起身体的疼痛,他更觉得痛的是灵魂的哀鸣。王潜看着眼前这个形貌昳丽的少年将满是血的瓷片丢在地上,看着他还在滴血的右手,他光看着都觉得痛,而面前整个人竟然从头到尾都在微笑,他眼里不由自主的染上一点惧色,比起有软肋的正常人,疯子才是最难沟通的他现在害怕这人真的会把自己杀了,就算他死后家人会给他报仇又怎么样,他还是死了啊。 林诺之满意的看到王潜有了害怕的qíng绪,他蹲下身,王潜忍不住想退:你想gān什么,林松,就算我想做什么不也没做成吗,但是你要是敢动我你一定会后悔的。 林诺之嗤笑,他来了,所以他自然什么都没做成,但是原主可是被他毁了一生啊,一想到此压抑着的负面qíng绪便一涌而上,眼里都泛起一阵血色,他闭了闭眼,不行,现在他还承受不了一个巡抚的怒火,小不忍则乱大谋,况且,现在杀了他也太便宜他了。 于是,林诺之粲然一笑,见此哪怕受制于人的王潜眼里还是忍不住闪过一丝惊艳。 以前只听过王公子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而已,没想到还是个傻子,被人设计了都不自知。 你说什么?王潜一头雾水,不过他也看出了林诺之杀气消失了,好像不准备杀自己了,不由嚷嚷,你快把我放开,今天这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林诺之怎么可能信他,只是继续说:王公子是从何知道我的?我自认和你这样的人没有任何jiāo集。他歪了歪头,还有,人为刀俎我为鱼ròu你都不知道吗?奉劝你还是不要乱来,我现在不想杀你了,不代表后面我不会改变注意呢。他直直看着王潜,右手伸过去摸他的脸,王潜只觉得一阵血腥气扑鼻而来,让他实在犯恶心,不免扭头躲避。这时要是有人见了,还以为是林诺之qiáng迫王潜了呢。 他撇到林诺之目光又扫向了那带血的瓷片,心中一慌:好好好,我说,你别乱来,是我有几次逛莳花馆的时候听到有人在谈论你,说你长得秀丽无双姿容绝世,要是能亲近亲近还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听了几次我就对你上心了,这才让人带了你来。他看着林诺之眉头一皱,还以为他不信连忙保证,我说的都是真的,要不你深入简出的,我又不爱去听那些老学究讲课,以前我们都没遇到过,我甚至连你名字都不知道。 林诺之倒是没觉得对方会骗自己,王潜这种人向来是觉得没有什么比的过自己xing命,而且在江州这个地界,也没有值得他为此保密的。他只是觉得棘手,他绝不相信是巧合,只是没想到背后的人出手还挺滴水不漏的。 想着,他凉凉的看了王潜一眼,微笑:看来对方设计的可真是天衣无fèng,既设计了王公子,如果让你就此死掉就更好了,没死掉变成太监也是不错的,又让王大人官声受损,说不定一个家教不严导致其子qiángbī良家子弟致使其死亡就能让王大人丢掉官帽呢,如果还有后手的话,那就更妙了 你在说什么?什么死了什么太监?王潜冷汗津津,其他都没听到只听到了关于他自己的。 林诺之表现的很惊讶:王公子没想过这件事成功的后果吗?然后不等王潜细想他又接着说,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这个人最是心高气傲,被你所rǔ,那肯定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就算杀不了你,你的作案工具林诺之扫了眼他的下体,王潜只觉得下面忽然凉嗖嗖的,那也是必须要去了的。 你如果这样做了,我爹娘都不会放过你的。王潜吓得声音都哑了。 那又怎么样,不外乎两败俱伤罢了,林诺之舔着自己手上的伤口,笑的嗜血,就算我林家现在无人为官,我祖父当年在朝里却还是结识了一些好友的,你说如果我们两家闹起来,得利的是谁?看王潜一眼,又恍然大悟状,哦,这种高深的问题问你也是白搭,何况王公子马上自己都要自顾不暇了,哪还有功夫想这些呢? 你什么意思?王潜防备的看着林诺之,以为他要对自己下手了。 林诺之很惊讶,王公子不知道?我以为王夫人有告诉你胡四胡同的那一位呢,呵呵,我还想着王公子心可真宽,自己地位都岌岌可危还有心思出来寻欢作乐,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呢。 你说清楚点!被吊着胃口的王潜瞪着这个少年,不过对方只是凑过来对着他笑,轻语低喃,一股墨香混合着房间轻浮的香味飘进他的鼻子里,他只觉得全身都有些苏痒,对方的话却让他猛地清醒过来,如果我把王公子废了,你说到时候得利的是谁?你到时候就变成了弃子,只要王大人壮士扼腕将你逐出家门,他的官声虽然有一点影响,名声却好了,官位也就保住了,说不定这样一来还有可能再进一步,而你,一个废人,还不知道会死在何处。 你瞎说,我是父亲的独子,我父亲怎么可能这样做?!王潜虽然知道这只是个假设了,但还是一脸不相信的反驳。 林诺之轻笑:真是天真,你还是去好好调查胡四胡同的那一位再来说这句话了,希望到时候你还能如此坚定的认为了。 我既然已经说了那么多,相信王公子也知道如何选择了。林诺之帮他解着绳结,这件事我就当王公子好心请我来喝酒了,可惜我不喜欢青楼的氛围,所以我们俩不欢而散,从此便没什么jiāo集了。还望王公子海涵了。解完绳索,林诺之作了个揖,然后转身便走了。 王潜看着对方飘逸的身姿离去,神色变化不定,他想他绝对不会放过这个胆敢如此对待他的少年,不过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弄清楚这人口里的胡四胡同有什么,如果对方只是随意编造的他嘴角泛起yīn狠的笑容。 ☆、第2章 2 出门后林诺之沿着走廊快步而行,仪态风度却没有乱,看这里的格局和暧昧的装饰风格就知道这里是青楼。一路上林诺之姿态太过高傲气质太过高洁,沿路的侍女也好花娘也好,除了见礼却不敢靠近。他叫住一个侍女让对方领自己去后门,他的右手掩在宽大的袖子里,伤口已经凝结了,他得赶紧回去让大夫看看,这手可千万不能出问题。 到了门口,门口正守着一个穿仆役服的人,看见林诺之走过来跟见了鬼一样:你,你怎么出来的?他一开口林诺之就知道这个人就是之前跟王潜说话的那人,眼底划过一道冷光,你是王潜的下人?他打量了下对方,态度就像在看一只蝼蚁,他这样的态度更是让对方支支吾吾只敢拦在面前却不知道说什么。 王公子正到处找你,你在这躲懒?还有,谁给你的胆子拦在我面前?林诺之甩了一下袍袖,高华的气势竟让对方不由自主的退开一步,另外,跟你家公子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以后不要再请我来此饮酒,哼!仆役呆呆的看着对方高傲的离开,想到了什么,急忙连滚带爬的向王潜的房间跑去,如果王公子出了什么事,拿他全家来赔都赔不够啊! 从青楼所在的巷子出来,林诺之没时间领略古代风qíng,连忙按照原主的记忆回家去,路上的众人多是被他的姿容所迷惑感叹,倒是没有人注意到他袍角的血迹,回到家,家里一切如常,对于家人也好,仆役也罢,只以为少爷访友回来而已,没有人知道他已经换了个灵魂了。回到自己院子,林诺之就以自己手不小心划了道口子为由打发了个丫鬟去请大夫了。他房里的一等丫鬟绿蕊和碧看见他手上的伤口都是惊呼:少爷怎么伤的那么重,墨砚没有好好保护您吗? 林诺之按了按眉头,没事,不是什么大事。对了,碧你叫管事的去派个人去周家给三公子赔罪,说我因急事先行离开了,改日必登门请罪,让他勿怪。 碧领命下去了,而绿蕊看着林诺之的手一脸不赞同的道:怎么不是大事,您伤的可是手,再几月可就要闱了呀看到林诺之冷冷扫过来的视线,不知怎么心中一颤,然后话音消了下去。 行了,等墨砚回来让他跪院子里去,别放进来,大夫来了直接领过来,现在出去,让我清净下。林诺之不耐的说,绿蕊喏喏的退下去了。 她感觉到现在的主子似乎在压抑什么,连以往他最喜爱的墨砚都被罚了,她还是小心些吧。 等人一走,林诺之靠在椅子上只觉得特别困倦,手上的伤也显得尤其的痛了,大夫来的很快,没等他休息多久,碧的声音就在外面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