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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他的优秀,庄文曜一点也不意外。从小时候起,他就发现时月非常聪明。 那时候时月经常到他家玩,像是九连环、华容道、搭积木这种益智玩具,时月虽然很多都是第一次见,但是上手特别快,将其中的关窍拆解得头头是道,让庄文曜都目瞪狗呆。 不仅是他,庄文曜的父母、街坊邻居都很喜欢这个白白净净、善良温柔的小娃娃。他很乖,从不调皮捣蛋,见到长辈会礼貌打招呼,被投喂了好吃的会笑着说谢谢,对谁都笑脸相迎,百分之百的好脾气。 庄文曜很珍惜这个朋友,他知道时月也是一样,彼此间的友谊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庄文曜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长大以后,四年的时间,时月就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把他当成陌生人的人。 庄文曜不理解,不接受,不甘心。 他一定要弄清楚为什么! 那么问题来了,平平无奇的庄文曜该怎么跨越重重阻碍、创造机会和陆之恒搭上话、探知真相、甚至再续前缘呢? 他想到了一个很简单但也很困难的办法。 既然目标遥不可及,那么想要缩短距离,方法只有一个——成为和他一样优秀的人! 他是学生会干部、记者团团长,那我也要报名学校组织,找机会刷脸! 他是年级第一,无人不晓,那我也要好好学习,争取逆袭! 他乐于助人,以德服众,那我也要积极参加活动,为集体做贡献! 努力变优秀吧,用行动和成绩,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名字。 这样一来,接近陆之恒不也是水到渠成的事吗! 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是如果连想都不敢想,那就一定没可能! 三年很长,我们拭目以待! 第4章 最强阵容 虽然庄文曜立下了远大志向,但想要仰望星空,还要脚踏实地。目前,他面临的第一道考验,是军训。 下午比上午还要热,角落里的爬虫都被烤得肢体蜷曲起来,外焦里嫩,还能嗞油。 操场上训练的新兵蛋子们也没好到哪里去,一排排杵着跟桩子似的,一动不动,还会冒气。 庄文曜作为班长带队,站到队列之外,和班里的44个同学面对面地玩“123木头人”,谁也不敢动,不然会被教官踹。 因为站军姿非常枯燥,庄文曜只有眼珠子能自如地运动,滴溜溜地在每个同学们表情各异的脸上扫视过去,发现站在第一排的张芮脸色有些难看。 他本来就白,长得细皮嫩肉的,阳光下一晒更是显得煞白,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有的进到眼睛里了,他也不敢擦,紧闭着双眼。不知是被汗水杀得还是热得难受,紧锁着眉头,看着十分痛苦。 庄文曜有点担心,觉得他现在一定很需要休息,于是悄悄把眼睛转向教官的方向,小幅度地动了动嘴唇:“教官,还要站多久呀?” “怎么,这才十五分钟不到,就坚持不住了?”教官皱起眉头,对他擅自讲话的行为很不满,正要强调一下部队纪律,整齐的队列里一个人影一晃,往后倒了下去。 “张芮!”站着他身后的张烨然反应快,一把接住他,只见他脸上都没血色了,后背上湿漉漉的全是汗,手心却是冰凉的。 周围的同学见状,都骚乱起来。 “不要慌!”教练一声令下,一指张烨然,“你,带他去医务室去,其他同学站好!” 庄文曜还是不太放心:“要不我帮忙?” “不用,我能行!”张烨然紧紧抓好张芮,反身把他背起来,颠颠地跑。 “你慢点,别颠得人家难受!” 听到庄文曜的喊声,张烨然果然慢了下来,但脚步还是急匆匆。 庄文曜目送着两人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这种练法,是真的辛苦。 “叹什么气?”教官严厉的语气再次响起,“既然选择报考航空班,就要做好吃苦的准备!不管是心理上,还是身体上!班长,回去请你转告这位同学,别以为通过招飞就万事大吉,这才刚开始呢!没那个意志和体魄,当不了飞行员!”说是转告给张芮的话,鹰般锐利的目光却在每个同学的脸上扫过:是给每个人的警告。 “是!”庄文曜再次挺直了身躯,进入站桩模式。 不过很快大家就从站军姿的痛苦中解脱了出来,因为训练进度要往后赶。 军训最后一天晚上有个迎新晚会,每个班都要出个节目,学校安排航空班直接两个班一起打一套军体拳,所以他们不仅要完成常规训练任务,还要毫无纰漏地掌握一套拳。 于是之后的几天,操场上一直回荡着男孩们哼哼哈嘿的呐喊声。 训练强度实在有点大,同学们一天天累得不行,一有机会就上床待着,倒头就睡。但一到点就必须得起,不然迟到的后果,看看教官的脸色就可以想见。 这天午休结束,因为有昨天的前车之鉴,张芮愣是捏着鼻子灌了两瓶藿香正气水才出的门。 “难受的话就举手打报告,”庄文曜嘱咐他,“或者示意我一下,我给教官说。”他昨天并没有向张芮转述教官说的话,感觉对他来说有点太残酷太打击人。 张芮被药水苦得脸都皱起来,大喝了几口水,接着就恢复了惯常的阳光笑容:“没关系的,我今天肯定不会晕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