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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家的锦鲤妻 第222节

    “你真的看到是谁了?我认识吗?”苏九月问道。

    吴锡元点了点头,“应当是认识的,就是我那同窗。”

    苏九月其实根本不认识几个吴锡元的同窗,对吴锡元不友好的就那几个。

    她皱着眉头,试探地问道:“那个姓邱的?”

    吴锡元嗯了一声,此时他的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仿佛苏九月提的不过只是一个随随便便的路人似的。

    苏九月却忍不住怒骂道:“这个黑了心的坏东西!同是读书人,怎的他的心肠却是坏透了?!”

    吴锡元看着义愤填膺的媳妇儿,伸手牵着她朝着城南走去,“别想这些了,今儿是个好日子,可别被他们坏了心情。”

    他媳妇儿到底年轻,并不知道其实有些读书人才是真的坏透了。

    大部分人读书是为了明智,可总有读的书多了,自以为比旁人聪明几分,便忍不住动坏脑筋。

    苏九月被他牵着走了,还忍不住回头去看那个酒楼。

    脸上的担忧显而易见,“锡元,你日后可得小心点啊。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若是真叫他们伤了你,那可怎么办啊!”

    吴锡元拉着她的手,都能感觉到她的小手冰凉,看来今儿的事儿确实是吓到她了。

    他便安抚道:“别担心,我都记下了,平日里在书院我都和同窗一起的,他们没机会下手。”

    苏九月想着书院里人确实多,心里这才稍稍踏实了些。

    可这样一想,她心里就更加自责了,“都怪我,我今儿就不应该叫你出来。”

    吴锡元哪儿能允许她这么说?立刻一手揽过她的肩,一手捂着她的嘴。

    “可别瞎说,你来看我,我心里头高兴得很呢!”

    苏九月这才消停了,“那咱们小心些,早些吃完饭回家。”

    吴锡元自然没有异议,他巴不得早早回去呢!同媳妇儿这么久不见,不得好好温存一晚?

    .

    酒楼上,邱成章从栏杆上抽身回来,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

    张敬白才问道:“怎样?”

    邱成章耸了耸肩,“算他命好,躲过一劫。”

    张敬白给邱成章的酒杯里满上,又问道:“没让他看到你吧?”

    邱成章摇头,“不可能看到,我一看失手就立刻撤了。”

    张敬白哼了一声,“那可说不好。”

    邱成章无所谓地端起酒杯,将里头的酒一饮而尽,而后才说道:“左右我们都将人得罪死了,也不在乎多这一茬的。”

    张敬白抬起眸子看他,“你倒是心大,他上次可是案首,这次若是中个解元,今后想给咱们穿小鞋那可就再简单不过了!”

    邱成章哈哈大笑了起来,“敬白兄,你怎的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依我看,你的学问同他相比丝毫不差。当初在了书堂的时候,夫子都是这么夸你的,上次那傻子还不知道是怎么拿的案首。据说他那漂亮媳妇儿跟苏大小姐以姐妹相称,苏大小姐还将他引荐给了孔老夫子。”

    这些事儿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当初若不是孔老夫子发话,他吴锡元怎的可能进了甲字班?

    张敬白被他这一番吹捧,心里头也实在舒坦。

    从始至终,他也一直觉得自己同那吴锡元的水平差不多,怎的他能中案首,自己却在三十名开外?

    定然是那吴锡元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儿。

    但是他嘴上却还谦虚地说道:“他如今已非吴下阿蒙,咱们不能同他相提并论。”

    邱成章又给两人的酒杯满上,才说道:“不过才半年的时间,他能有多大的进步?再说了,敬白兄你这半年也没有懈怠,这次秋闱可是皇上亲自派过来的大人,定然会公平公正,他不会是你的对手。”

    张敬白端起酒杯轻啜一口,微微眯起眼睛,唇角也勾了起来。

    似乎已经看到了吴锡元被他踩在脚底下的模样,“但愿如此吧。”

    正在两人交谈的时候,店小二急匆匆地从台阶上跑了上来,来到两人桌前,对着他们做了个揖,苦着一张脸问道:“两位爷,那花盆可是您二位丢下去的?”

    邱成章斜睨了他一眼,面不改色地胡说八道:“不是,是大风刮下去的。”

    店小二见他不认账,脸色就更加难看了,“爷,您这话说的,那花盆小的抱着都费劲儿,怎的可能被大风吹下去?”

    邱成章眸子一瞪,“那就不能是旁人丢下去的?非得赖在我们身上?!”

    店小二一看他这是不打算承认了,干脆也不同他多说,“你……你不讲道理!我去叫掌柜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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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

    【大家出行尽量离高层远一些,当心高空坠物哦~】

    第404章 拜访

    张敬白一看这事儿眼瞅得就闹起来了,连忙伸手打断了他们,说道:“小二哥,方才我这兄弟是在同你开玩笑的,那花盆确实是我们不小心碰掉的。你让掌柜的算算多少钱,我们赔钱。”

    小二看了一眼他们家的木头栏杆,差不多半人高,他究竟是怎么才能不小心碰掉?

    不过他又不是官爷,用不着刨根究底,对方既然都认下了,那么便说明这事儿就是他们干的,给出钱就行。

    “行!您二位稍候,小的这就去找掌柜的。”

    苏九月和吴锡元二人吃了小馄饨,便回了家。

    家里也有好些日子没住人了,幸好雍州城比较干燥,被褥并不会潮湿。

    苏九月从柜子里找了一床干净的被褥,拿出来铺上,嘴上还不忘问他,“近来可有累着?”

    从前她一直觉得能读书习字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儿,可是等到后来嫁给吴锡元之后,她就不这样认为了。

    整日起五更睡半夜的,她担心给他眼睛看坏了,都点两盏灯。

    她只是看了几页医书,就觉得脑子不够用了,锡元整日都在读书,不得更累吗?

    吴锡元几十年如一日地读书,上一世在没了媳妇儿之后,他更是整日手不释卷,如今过的也同上一世差不多,并不觉得很累。

    “不累,整日就看看书写写字,有甚累的。倒是你,在家里做活可别太操劳了。”

    苏九月停下手上的动作,回过头来看他,脸上带着俏皮的笑,“那我回去告诉娘,说锡元让我偷懒~”

    吴锡元闻言也跟着笑,“娘定然不信,说是你这个小懒蛋蛋自己想偷懒,还赖我。”

    苏九月不满地嘟起了嘴,在床上盘腿坐了下来,气鼓鼓地同他理论道:“可是方才就是你说让我不要太操劳了嘛!”

    吴锡元走过去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也对,等回头夫君我考中了,给小九月买两个丫鬟婆子回来,就不用小九月忙活了。”

    九月躲开了他的手,还伸手理了理被他弄乱的头发,说道:“我才不用,到时候你给娘买两个吧,她年纪大了,腿脚又不好。”

    旁人家媳妇儿都是在丈夫面前说自己婆婆这不好那不好的,哪儿像他家小丫头,非但谁的坏话都不说,还整日惦记着家里人。

    怪不得他娘喜欢九丫比喜欢他都多哩!果然是没白疼她。

    “行,都听你的。”

    苏九月这才又笑了起来,“明儿我就要回去了,你可有甚话让我给娘带的?娘可真好,这次我能来看你,还是娘怂恿的呢!不然我可不敢丢下家里的两个大肚婆自己跑了。”

    吴锡元笑了起来,“我还就说呢!你让爹娘注意身体,我这儿一切都好,等八月考完试我就回来了。”

    苏九月嗯了一声,将自己随身带着的银钱给吴锡元掏了出来,递给了他。

    “娘说让给你送点钱来,你读书本就开销大,可不能从自己的口粮上省。”

    吴锡元无奈地摇了摇头,“吃饭哪儿能吃得了那么多啊,先前儿你给的钱还没用完呢!上个月月考我又拿了书院给发二两银子。”

    说到二两银子,吴锡元也想了起来,“对了,明儿你去将我那月俸和粮食领了。”

    秀才每个月可以领一两银子,一天一斗米,这一个月过去她家可以领三十斗米。

    苏九月家里也不缺粮食,先前儿囤的吃得够他们吃好一阵子了。

    “那粮食若是用不上的话,便让他们换了银子一并给你。”

    苏九月听他说着,就像是个小财迷一般,眯着眼睛直点头,“我晓得了!”

    第二日一早,苏九月早早起来给吴锡元做了早饭,又亲自将他送出门,才带着东西去州府领了锡元的月俸。

    三十斗米换了六百个大钱,苏九月一枚一枚地丢进钱袋子里,听着铜钱儿清脆的响声,心情极好了。

    从州府出去,她便直奔岳府而去。

    岳夫人听下人说是苏九月来了,立刻就让人请了她进来。

    苏九月手里还拎着个小篮子,一见着岳夫人她就说道:“娘,昨儿我来城里的晚了,就没过府上来。”

    按照常理,岳夫人作为她的干娘,端午节她自然是要上门送礼的。

    岳夫人也知道她回了夏杨村,便没想着她能来。

    这会儿见她这样说,便拉着她的手说道:“你什么时候来都行,不拘着这些小节。”

    苏九月看她笑得和蔼,便将自己手上拎着的小篮子递给了她,“娘,这是我娘家自己晾的梅子和杏干,也不是什么稀罕物,只是拿来给您尝尝。”

    岳夫人自己家有庄子,平日里想吃什么都有,可是人家有没有的,跟她送不送的有什么关系?多少也是一点心意。

    岳夫人果然高兴,“这丫头上门就上门还带什么东西,不过你这东西还真真儿是送到娘的心里了!近来天儿一热,娘就有些吃不下饭,就想吃点酸的。”

    说完就将手中的小篮子递给了翡翠,自己拉着苏九月朝着榻前走去。

    一边走还一边说道:“九丫,先前儿我还让你大哥去看看你,他去了没?”

    苏九月连连点头,“自然是见着了,大哥果真英武不凡,我自幼便是家中长姐,做梦都想有个哥哥呢!”

    当娘的听到夸自己儿子,心里头自然高兴,她笑得简直合不拢嘴,“那可再好不过了,真后悔没早认识你几年,那样便能将你接过来同宝雅一起养着了。”

    苏九月面儿上依旧在笑,可心里头却觉得自己现如今就挺好,若真是早早来了岳家,那不就不认识婆婆和锡元了吗?

    “现在也不晚,娘若是想我了,我多来看看您就是。”

    岳夫人又问道:“你见着你大哥的时候,他还好吗?这孩子一走就是好些日子,还在苏大将军那儿立了什么军令状,如今更是一点儿空都没得。”

    “我见大哥的时候,他瞧着还不错。后来水库那儿出了些事儿,我就再没见过大哥了。”

    水库出事儿的事她根本不可能瞒得住的,岳夫人八成早就知道了。

    岳夫人果然叹了口气,“那起子阉人总是不做好事儿,什么事都要插一脚。这回得亏是我儿没啥事儿,不然我绝对跟他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