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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家的锦鲤妻 第169节

    宋书言趴在吴锡元的肩膀上,原本心中还十分忐忑,此时听着老太太的话,一颗心也就放下了,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喜悦。

    吴锡元将他放了下来,“书言,这是我娘。”

    宋书言连忙叫了一句婶子,刘翠花笑着应了,“走走走,咱们回屋去,想必你们还没吃饭呢吧?!娘给你们做饭去!”

    苏九月却拦下了她,“娘,天都黑了,还做个甚饭?还是我来吧,去热点馒头就行。”

    饥荒才将将过去,谁家做饭都不会多做,想吃点剩饭都没的。

    刘翠花哪能让她干啊,“赶了一天的路,赶紧去歇歇,家里有擀好的面条。你大嫂如今月份大了,容易饿,我就备了一些,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苏九月到底还是跟着她去了厨房,哪怕她再三说不用帮忙,可她一个晚辈哪儿能看着自己婆婆一个人在厨房忙活?

    她跟着走进厨房,帮着生火,刘翠花将先前儿晾好的面条拿了出来。

    火很快就生起来了,刘翠花这才想起来问道:“九月,锡元成绩可是出来了?如何?”

    虽然她心里也知道,就算儿子这次没中也没关系,但若是中了那岂不是更好?

    八月份的时候就要赋税了,她儿子若是中了秀才,那可能给家里头省不少粮食呢!

    苏九月坐在灶膛前的小凳子上冲着她眨了眨眼睛,笑眯眯地问道:“娘,您猜猜看?”

    刘翠花还能看不懂她?若是真没考中,她会是这幅喜滋滋的小模样?就她这脸上就差写着秀才二字了!

    刘翠花也跟着眼睛一亮,轻声问道:“考中了?”

    苏九月抿着唇点了点头,“是的,娘,锡元考中了!”

    刘翠花双手合十,念了两句佛,“阿弥陀佛,菩萨保佑!真考中啊!我儿实在是太厉害了!”

    苏九月眼中流光一闪,又面带笑意地接着问道:“娘,您再猜猜名次啊?您猜锡元考的如何?”

    在刘翠花看来,只要考中了,哪怕是最后一名,也是厉害的。

    “这娘哪儿猜得到啊?不过就算名次不好也无妨,锡元的头才刚好,等他再读三年书,三年后肯定就厉害了!指不定能一举中第呢!”

    苏九月听她这样说,没忍住捂着唇笑了出来,“娘,您多虑了,锡元很厉害的。他名次很好,考了第一名!案首!”

    刘翠花整个人惊的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好半天才捂住了嘴,“我滴个乖乖,这么优秀的儿,是我刘翠花生的呀!”

    苏九月也跟着她乐,“可不是!娘,您也太厉害了!若不是您还没有这么厉害的锡元呢!”

    真提起这茬,苏九月也跟着感慨了起来,“娘,儿媳也得好好谢谢您的,若不是您当初做主给锡元娶了我,我哪儿能沾得上这光啊!”

    若是别婆婆肯定要沾沾自喜,但是刘翠花却不这样想。

    在她看来,她家这一切福运都是苏九月带来的。

    当初给儿子定下这门亲事就是有冲喜的想法,没想到这媳妇儿还娶对了!

    “九丫,你可莫要这样说,这一切都是老天安排好的,也是你自己有福。今儿高兴,娘再给你们一人卧个鸡蛋。”

    苏九月笑着应了下来,刘翠花又问道:“那个孩子是怎么回事?你是打算自己养?”

    苏九月嗯了一声,“他是个机灵的,如今岁数也不小。我想着让他跟着锡元,平日里跟着识几个字,也能帮他拎个书箱。”

    刘翠花微微颔首,“你这孩子向来都是有成算的,娘就不用多问了。”

    .

    燕王府

    黑色的小角门忽然间被人敲响,守门的侍卫拉开门一看,就见到一个人裹着黑色的斗篷,整个人隐藏在了黑幕当中。

    她身边的下人走上前去,出示了一块金牌,侍卫立刻一惊,甚至都没去找王爷请示,就直接将人请了进去。

    “您请。”

    穆紹翎正在书房办公,这几日雍州城的水更是浑浊了,他派人盯着的地方忽然冒出了几个他意料之外的人物。

    他一宿一宿的不睡觉,整个人比起前几日都憔悴了不少。

    “笃笃笃……”

    门响了三声,侍卫的声音在外头响起,“王爷,王妃来了。”

    穆紹翎捏着笔的手忽然一紧,略微有些迟钝的大脑也恍惚了一瞬,才意识到他方才说了什么。

    王妃?他的小王妃?!来了?这大晚上的……

    “快请!”

    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按理来说,他岳父大人是绝对不可能让他的小王妃大晚上出门的,一定是出事了!

    一边让关怀远出去请人,他自己也坐不住了,连忙跟着走了出去。

    才走了一半,就看到了那一身黑色斗篷的人。

    穆紹翎正要上前,那黑衣人身后却忽然传来一声呼喊声,“王爷!小心!”

    穆紹翎瞳孔一缩,他听出来了,这才是他小王妃的声音!

    他下意识地从腰间抽出软刀,关怀远也一个箭步,双臂张开挡在了他的身前。

    第316章 同床共枕

    那黑衣人见到身份暴露,也打算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藏在斗篷里的手一抖,一个金属爪子就露了出来,直直地朝着穆紹翎的方向冲了过来。

    关怀远以为自己人就要没了,他已经闭上了眼睛。就期盼着等他死后,王爷能看在他忠心耿耿伺候他这么多年的份上,给自己一口体面的薄棺。

    可就在那黑衣人距离他们一步之遥的地方,却仿佛被线扯住的风筝似的,直直的掉在了地上。

    正是这一瞬间,给了王府侍卫动手的时机。

    苏怡手里的鞭子收了回来,看着那几个黑衣人被王府的侍卫和她带来的侍卫抓了起来,这才冲到了穆紹翎身边,担心的问他,“王爷,他没伤到您吧?”

    穆紹翎没什么事儿,相比之下他更担心苏怡一些。

    他抓起她使鞭子的右手,看了看她的手心,果然一片红。

    那黑衣人好歹是个男人,再不济也有百十来斤,她想要扯住谈何容易?便是出去遛只獒犬,都不大能拉的住。

    苏怡见他看着自己手心直皱眉,忍不住笑了起来,“人没事儿就好,我哪儿有那样娇气,好歹也是习武之人,这点小伤是常有的事儿,过两日就好了。”

    穆紹翎还是拉着她回了书房,叮嘱关怀远去拿上好的伤药过来。

    关怀远那叫一个感激涕零,要不是小王妃,他只怕现在都躺在院子里了。

    别说让他去拿药,他都恨不得亲自给小王妃上药。

    只是……王爷说什么都不会答应的……

    将白玉一般的药膏涂抹在苏怡的手心,她原本火辣辣的手掌上一点微微的凉意蔓延了开来,疼痛似乎也缓解了许多。

    穆紹翎将瓷瓶盖上,才抬起头来看着苏怡问道:“怡儿,你今日怎的突然来了?”

    苏怡正对着他的眼睛,不躲不闪,“今日九月来跟我说,让我说什么都不能留在将军府上。我第一个就想到您了,只可惜我爹爹不允许。我正打算偷跑,就发现原先你给我的那块令牌丢了,当下我就急了。这几日我一直在家里,令牌也没带在身上,又怎么会丢了呢?一定是叫人给偷了!”

    “正是因着这事儿,我爹爹也不敢让我留在府上了。那人都能偷偷摸摸取了令牌,想要取我性命不也是个十分简单的事儿?”

    “我们府上里里外外全都是眼线,我就想着等晚上再过来,幸好我赶上了,不然王爷您可就危险了。”

    听着苏怡的话,穆紹翎的脸色已经黑成了锅底,一想到他的小王妃差点就被人害了,他甚至都来不及担心自己的处境。

    只觉得自己小王妃留在老丈人府上似乎也不怎么安全了,看来今后还是得留在他眼皮子底下。

    “幸好你没事,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有些后怕地抓起苏怡的手凑到嘴边轻轻吻了一下。

    苏怡连忙将手抽了回去,脸颊还有些微红,“你呀!手上涂了药的!”

    穆紹翎根本不为所动,拉着她的手不松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彻彻底底的心中踏实。

    苏怡挣脱了两次,见到挣脱不了也只能算了。

    穆紹翎又接着说道:“你先前儿说是苏九月去给你报信的?”

    苏怡点了点头,“我也不知道她是从哪儿听说的,但九月从来不会骗我的!”

    穆紹翎也派人盯着将军府,他知道将军府有内奸,却根本不知道是谁。

    难道说,今晚会有什么变动?

    他眼睛一眯,旋即看向了坐在他身旁的苏怡,“怡儿,你原先住的那个屋子我每日都有让人收拾,你先去休息吧!到底是什么事儿,咱们明日就知道了。”

    苏怡是有些困了,就打了个哈欠,应了一声,“你呢?不睡?”

    关怀远知道这世上能管住他们家王爷的恐怕除了远在京城的皇上,就只有小王妃了,连忙说道:“王妃,您劝劝王爷吧?他已经好些日子没休息了。”

    穆紹翎连忙一个眼刀飞了过去,想让关怀远闭嘴,可是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苏怡的脸色已经沉了下去,“王爷,您这又是为何?是想今后让我早早的守寡吗?”

    关怀远倒吸了一口冷气,小王妃可真是敢说啊!这不是在咒王爷吗?若是旁人说了,只怕早被拉下去处置了。

    穆紹翎却被说的一声都不敢吭,苏怡站了起来,抬脚就往外走。

    穆紹翎知道她生气,但是一时间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应不应该跟上去。

    可谁知道苏怡才刚走了两步,就回过头来瞪了他一眼,“愣着作甚?还不快些跟上?”

    穆紹翎立刻抬脚跟了上去,丝毫不带犹豫的。

    看着他们的动作,关怀远也抿唇笑了,“真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穆紹翎跟着苏怡来到了她住的院子,其实就在穆紹翎的院子旁边。

    苏怡手上还涂着药,她将丫鬟都留在了屋子外头,对着床上扬了扬下巴,示意穆紹翎,“还不去铺床?”

    这还是穆紹翎上下两辈子家加起来第一次铺床,他的动作有些笨拙,但是心里确实开心的。

    能让她睡在自己亲手铺好的床上,也是一种幸福!

    被褥都没铺平整,苏怡也不嫌弃,来到床铺歪歪扭扭的床单,才对着穆紹翎说道:“脱鞋,躺上去。”

    穆紹翎愣住了,心却突突跳个不停。

    她让他睡她的床?那她呢?

    他的脑中冒出来一个大胆的想法,真是按都按不住。

    到底他还是遵循本心脱了鞋子,和衣躺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