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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气缓慢,拖了些尾调,故意吊起了姬冰玉的胃口,这才慢悠悠道:“扑棱蛾子。” 姬冰玉:“……” 谢谢,幻想破灭了。 她面无表情道:“行了,可以了,我们来聊聊清辉玉笔吧。” 容清垣莞尔,他走至姬冰玉的身边,轻轻拉了下她的衣角,垂着眼道:“孺蝶有什么好看的?若是论‘色彩昳丽,身形如巨’这世间,谁又能比得上凤凰?” 姬冰玉:“当然是没——” 她的话语戛然而止。 几乎是同时,立在她身侧的容清垣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一只凤凰。 光耀万丈,蓬荜生辉。 姬冰玉觉得眼前的景象根本无法用语言描述,尽管只是短短熟悉之间,但直到容清垣恢复原身,她依旧沉溺于震撼之中。 这凤凰的本体居然是白色,但上面覆着各色光芒,在流转之间,分明又将这白色赋予了一层极为绚丽的色彩,仅仅是语言的贫瘠,全然不能将其概括。 所有关于凤凰的传闻,所有关于凤凰的描述,文人墨客笔下一切的瑰丽幻想,在这一刻尽数具象化,这样的震撼和感动难以言述,姬冰玉气血上涌,莫名红了眼眶。 处于各种缘故,容清垣化作本体仅仅维系了一息而已,然而他刚刚睁眼,就见姬冰玉双眸含泪,原先锋利冰冷的五官瞬间变得柔软,双眸中隐隐含着些委屈。 容清垣一顿,下意识上前,在他没反应过来时,已经扣住了姬冰玉的手腕。 理智上,他知道姬冰玉不会有什么委屈。 但是感情上是没有理智的。 就在容清垣打算开口时,一直沉默的姬冰玉忽然哽咽出声。 “呜呜呜呜呜呜,容清垣,原来甲方口中‘五彩斑斓的白’是真的存在的!” 容清垣:“……” 虽然不知道甲方是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了。 顶着容清垣无奈的笑意,姬冰玉咧了咧嘴。 奇怪,她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 …… …… ·玄天宗 得知雁流苏、雁沂端皆死于桃城,玄枫道长情绪激动之下,竟是直接喷出了一口血来! 那雁沂端也就罢了,雁流苏可是他的亲传弟子,即便曾经对着姑娘的品行有些微词,但人心终究是肉长的。 在被轩辕焚天请求将雁流苏收为弟子后,起初玄枫道长也并未真正将雁流苏放在眼中,但后来几次接触,他发现这小姑娘乖巧善良,很是讨人喜欢。 即便不论私情,好歹这雁流苏也占着他玄枫名下“亲传弟子”的头衔,怎可被人如此羞辱?! 什么“被亲母所杀”什么“罪孽深重企图谋害手足”,他玄枫半点不信! 笑话,这天下,怎么会有不爱自己子女的母亲呢? 玄枫道长本想闹大,去碍着剑尊顾清漱即将出关,不好肆意生事,但他又憋不住这口气,于是当即修书一封传给了长清门的乾明真人。 这书信长达八尺,其中七尺都在抨击姬冰玉的所作所为,“居心叵测,心如蛇蝎”、“父弑姊,不堪为人”之类的话,不要钱地罗列在了上面。 至于剩下的那一尺,则是痛心疾首的表示了自己对于长清门变化的悲哀。 大致就是“长清门变了,从原先的风骨雅致,成了现在这样乌糟糟的模样,实在令人痛心疾首”。 送信出去后,玄枫道长捻须而笑。 他深知好友乾明本性最是刚正不阿,见不得有人投机取巧,更见不得“弑父”这等悖逆人伦之事,向来等书信送到后,对方必然也会和自己站在统一战线。 玄枫道长高深莫测地站在崖边。 ——呵,届时聚英会武,有那姬冰玉好看! 得知这一消息时,姬冰玉正在桌前伏案疾书,她刚刚收拾好东西准备明日便和容清垣、沈和歌先行离开桃城,至于郦抚卿和韶阳羽,则会在处理完桃城琐事后,稍晚些赶到。 她捏着手中无比珍贵的笔,恋恋不舍地将自己从桌前的曲谱中抽离。 怪不得之前觉得忘了什么,原来是忘了雁流苏的身份。 在除去“雁府小姐”外,她还是玄天宗的弟子,甚至还和轩辕焚天有一定关系来着! 这么一想,姬冰玉不免好奇,她连连追问三师兄沈和歌后续。 “那之后呢?乾明师叔可有给他回信?” …… “长清门那儿,可有回信?” 面对玄枫道长的问话,来回禀的弟子自知最近长老火气旺盛,不由将头埋得更低,结巴道:“有、有的。” 他将一金黄色的纸鹤从石桌上挑拣出来,玄枫道长抖了抖手,纸鹤便落入了他的掌中,纸鹤在口中吐出了一枚如拳头大小,珠圆玉润的巨大珍珠后,轻咳消散。 九天玄音珠啊。 玄枫道长微微一笑。自以为明白了乾明真人的心思。 唉,想来是好友也觉得对不起我,所以才将道歉的话语存储于珠中,想以此向我求和,向玄天宗示好罢! 怀着这样的心思,玄枫道长捏碎了九天玄音珠。 下一秒,玄枫道长听见九天玄音珠中,传来了好友乾明真人中气十足的吼声,他说—— “玄枫老儿我放你娘的狗屁!” 被吼得一脸懵逼的玄枫道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