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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你那是下注早了!你看我们,都是卡着点儿下注的!” 每个擂台前都专门设置了一个金银台,可供弟子下注。而这个弟子口中的“卡着点儿”,自然指的是擂台上的某个弟子出第一招后,金银台关闭之前。 这个时间很难找准,不过经验老道的弟子,不仅能卡住点,更能通过这简简单单的一招,直接推算出胜负来。 若是赌赢了,不止是参与赌注的弟子,连擂台上的比武的弟子也有分成。 沈和歌抬起手往那金银台里扔了几块上品灵石,又笑着侧过脸问道:“大师兄,你押了谁?” 郦抚卿站在沈和歌身侧,他的身量只到沈和歌肩膀,听沈和歌仿若逗小孩似的发问,当即翻了个白眼:“明知故问。” “反正本尊灵石多得很,浪费几块也没什么。” 郦抚卿忽然想起了什么,眉梢微扬:“我还记得小师妹入门去九重天阁时,让你下个注和要了你的命似的。” 他斜着眼,拖长了语调戏谑道:“如今翩翩郎君沈公子倒也愿意与我们俗人‘同流合污’了?” 沈和歌无奈地看了郦抚卿一眼,并不辩驳,只微微一笑。 “大师兄放心,一会儿你的擂台,师弟一定下注更多。” 如果姬冰玉在这儿,一定会发现,沈和歌的语气和她以前逗狗时几乎无差。 郦抚卿:“……” 怎么觉得这个师弟越来越会不着痕迹的阴阳怪气了? 算了算了,作为一个合格的大师兄,他不能和底下的小家伙们计较。 郦抚卿自我催眠了三秒,转而又关注起了擂台上的情况。 然而仅仅是须臾之间,擂台上的情形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原先上场时还有几分懵逼,故而姬冰玉来不及动作。而如今她反应过来后,多日被乾明真人训练的效果便立刻显现。 她先是侧身避开了袁山泰多次的灵力攻击,耗费了对方许多灵力后,立刻铺开灵力于自己身前,形成了一面坚固无比的盾牌! “五百只鹅这是要干什么?”台下观战的弟子皱起眉,“以灵力为盾固然坚固,可也损耗巨大啊!” 押注了姬冰玉的弟子唉声叹气:“谁知道呢?估计是年纪小,还缺乏一些战斗经验吧,可惜了我的灵石……” 然而此时此刻,一些经验老道的弟子却保持沉默,若有所思。 比起场下众人,袁山泰却有了几分慌神。 怎么说呢?他从未见过如对面弟子一样的对手。 任你如何攻击,姬冰玉硬是不反抗,却几乎能全部避开,每一次都能刚刚好地卡在出界边缘。 哪怕袁山泰虚晃一枪绕到她的身后,对方同样能发现,简直和背后长了眼睛似的。 走位之风骚,仿佛一条滚了水的小泥鳅,简直滑不留手。 如果被姬冰玉知道袁山泰内心的迷惑,她大概会一脸认真地告诉对方—— 这大概就是每次都卡ddl卡出来的本事吧:) 袁山泰出过几次任务不假,可他每一次遇上的对手全是证明硬刚的类型,像是姬冰玉这样的千年老苟,实在是第一次遇见。 袁山泰不知道,他第一次遇见,就碰到了姬冰玉这样的苟人王中王。 眼瞧着对面的袁山泰似乎有些急躁了起来,姬冰玉隐藏在面具下的神情也终于放松了些。 很好,一切都按照她的计划进行。 姬冰玉当然可以更快的结束战斗,毕竟她如今几乎已经是筑基大圆满的修为,再加上乾明真人多日的练习,姬冰玉当然不会如表现出来的那样空有闪躲之力。 问题就在于,姬冰玉发现,她高估了自己脸皮的厚度。 众目睽睽之下,她根本喊不出那个“呐”字! 最尴尬的是,姬冰玉和唢呐的契合度尚未达到传说中“心意”相通的地步,最起码她做不到像是袁山泰一样直接让长笛随心攻击。 不过……虽然……但是…… 姬冰玉脸上缓缓勾勒出了一个邪魅的笑意,她一边以灵力作为盾牌相抗,同时举起唢呐对准了袁山泰,大喝一声。 “马桶塞!走你!” 袁山泰:? 马、马什么塞? 已经很久不用去明悟堂的袁山泰满脸迷茫。 出于擂台的保护机制,他们彼此都看不见对方武器的具体形态。 比如之前,姬冰玉只觉得袁山泰在挥舞一根棒子罢了。 比如现在,袁山泰只觉得一瞬间有什么东西狠狠地扣在了他的脸上,拼命吸着他的脸。 袁山泰:仿佛要被吸干.jpg 周遭的空气迅速流逝,有一瞬间,几乎快要窒息的袁山泰几乎以为自己的胸膛马上就要去亲吻他的侧脸。 这完全不能怪袁山泰反应慢,实在是姬冰玉操作太骚! 毕竟在以清高雅致闻名的长清门里—— 谁,会做得出如同一个苟王般闪躲的事? 谁,会把自己的本命法器像是掷板砖一样扔出去? 谁,会放弃仙气缥缈又文雅美观的音攻,转而开始械斗? …… 更何况,虽然说法器可以变换形态,但是正经人谁特么会愿意把自己的本命法器想象成马桶塞啊?!! 袁山泰手上原本凝起的灵力不自觉散开,整个人被‘马桶塞’吸得迷茫又无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