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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越是向前行走,脚下的越是酸软无力,似有千斤重,又好似现在泥沼之中,抽不出来,又不舍得就此放弃。 作为这些人中目前的领头人物,轩辕焚天略感焦躁。 他始终没有看到任何岛礁,海面无比空旷,连来时路都不曾见到,更别提应该到达的终点了。 “轩辕师兄,小心些!” 雁流苏口中惊叫,手却是没有去扶起,反倒是在轩辕焚天身侧的一个小弟子见状,下意识扶了轩辕焚天一把。 这小弟子长相普通,属于一眼看上去让人根本记不住长相的路人甲,不过在注意到后,倒是觉得他的气质有几分出众。 雁流苏多看了几眼,试图将人记下,以便谋划在之后的试炼中,能否物尽其用。 “多谢这位小兄弟。”轩辕焚天对着路人弟子略一抱拳,感激道,“若不是你扶了我一把,我怕是要摔得不轻。” 一位面容略显阴鸷的少年听见轩辕焚天这话,勾起唇角,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意。 何止是摔得不轻,分明是该直接出局才对。 面上说着这样冠冕堂皇的感激之语,实则是想却是想撇清旁人的救命之恩,说什么“轩辕世家,清朗乾坤”简直是虚伪至极。 “你这家伙又在走什么神?” 身旁比少年更大些的弟子重重地捅了一下少年的胳膊,低声训斥道:“一会儿若有什么,你记得替轩辕少爷顶一顶,也好让轩辕家记住你,也算你不枉此行了。” “记住了吗!” 真是蠢货,他忘了在这里的一言一行都可能会被长老们看见吗? 阴鸷少年——也就是谢喻安早在一开始就收敛了脸上表情,做出一副乖巧的模样,懵懵懂懂点头道:“知道了,哥哥,喻安明白的。” 这一幕令水镜前的各派长老们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 玄枫道长最先出声:“胡闹!焚天又何须他们帮衬!” 鹤中仙和云卿若也皱起了眉。 在试炼中还说这样的话,就不止是品行不端了,简直是愚蠢的令人发指。 很快就有人问:“这是哪一家送来的人?” “谢家,望霭山的金凤谢家。” …… “金凤谢家。” 容清垣垂下眼眸,手指无意识地在桌上画了个奇怪的圆圈。 作为他的大弟子,郦抚卿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要替师父排忧解难,于是自告奋勇开口道:“金凤谢家是师父的熟人?还是仇人?” 见容清垣不语,郦抚卿想起他那糟糕的人际关系,自以为明白了什么。 “师父不必担心。”郦抚卿勾起右边的唇角,眼神变得深邃,“待试炼结束,弟子定可以为师父排忧解难。” 容清垣终于开口,微微一叹:“抚卿呐。” “为师说过多少次,不要把你在魔界养成的狗腿子习惯带到雪腴峰来。” “方才提到金凤谢家,也不过是因为他们家厨子做的烤兔头很好吃,为师有些馋了而已。” “下次若是有机会,带你一道前去便是了。” 郦抚卿微微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容清垣。 可恶! 好歹他当年也是身居高位,被狗腿子奉承的魔,今朝竟是一朝沦为狗腿子,竟还被嫌弃! 也怪他自己,好端端的兔子不当,偏偏要去作孽,如今落到了个只能蛙蛙乱叫的地步。 郦抚卿不禁悲从中来。 想他当年也是邪魅狂狷的人物,走到哪里不被人尊称一声“魔尊大人”? 如今这退役后的悲惨生活,怎一个惨字了得! “抚卿,你在说什么?” “……弟子在学兔子叫。” 郦抚卿调整自己的表情,争取露出和刚才那个姓谢的小弟子一样乖巧无害的笑容,“呱呱呱,弟子的鸣叫实在不堪入耳,扰到师父,实在是弟子的罪过。” 郦抚卿不知道,鉴于长久邪魅狂狷的笑容模式,方才他强行凹出来的绿茶甜美笑容实在扭曲。 以鼻子为中心发散,眉毛和眼睛几乎成一条直线,眼珠子乱转,嘴角上下抽动—— 实在是像极了一只吃了芥末后歪嘴斜眼、五官乱飞的哈士奇。 容清垣看了眼表情乱飞的郦抚卿,眼皮抽了抽,忍住了再次开口嘲讽的欲望。 毕竟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容清垣将视线投向看向了水幕。 …… …… 经过几番小小的波折,前面的弟子自动按照家世划了个圈。 越是家族势力大的,越被众人追捧,好似他们的祖祖辈辈能修仙,这一辈也定能功德圆满似的。 同样处于中心位的雁流苏看了圈底下泛起的波澜,微蹙秀眉,叹了口气:“哎,也不知道我那妹妹,如今怎么样了?” 改口的很快,倒也不继续叫‘姐姐’了。 凤飞霜不满道:“雁姐姐!你心也太好了吧,居然还有空关心那贱……那人!” 在雁流苏不赞成的目光中,凤飞霜吞下了粗鄙之语,却仍是在对着轩辕焚天打抱不平。 “你是不知道那个姬冰玉有多恶心、多烦人!分明是她吃准了雁姐姐脾气好,一再任性,却逼着雁姐姐步步后退,动不动就要哭哭啼啼,性格软弱非常,什么事都做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