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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溪由于南彬拉着往外走,摇摇他的手,“这么简单粗暴?” 于南彬转头对她笑笑,“直观点比较好理解。” 简溪瞟了岑若龄的方向一眼,低声问:“岑若龄真收了你的钱?” “嗯,八百万,收得很干脆,头一秒还哭,下一秒就能为了钱回家。” “难怪。”难怪她态度陡变,一会说她背叛她,一会又祝福她,自己还以为她真心软想通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她真是傻。 “我早跟你说过,不能小看岑若龄。” 简溪磨牙,“分手就分手,干嘛给她那么多钱?钱多应该烧给她!她真把人当柿子捏了。不行,我要去把钱要回来。”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于南彬示意她稍安勿躁,对着从楼梯上来的男人点了点头。简溪顺势看去,只见来人穿着质量上佳的铁灰色西装,年龄大概四十多岁,手提着一个公文包,正对着他们微笑。 “何律师,这位是我的未婚妻,简溪,简溪,这位是何律师,我的私人律师之一。” “简小姐,幸会。” “何律师,您好。” 简溪与何律师握了握手,不太明白为什么他的私人律师也会到六彰来。 “岑若龄的事,我想交给何律师处理……”于南彬正要解释,只见岑若龄拉着父母,低着头匆匆走来,似乎想马上离开饭店, “岑若龄,你这么急着走干什么,饭还没吃。”简溪冷声道。 岑若龄双眉里净是委屈,还是一副受害者模样,“简溪,我都把FINN让给你了,你为什么还这么对我?FINN刚才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他们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我都为了你忍了,你还想怎么样?” 啧啧,真是老祖宗说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她跟她同住了那么久,居然还没发现她是个高级白莲花。“……都到这份上了,你还有脸说这些。岑若龄,我真有点想吐了。” “你!” “简溪!你们别欺人太甚了,你们会找律师,我们就不会找律师?我们明天就找律师,告你们、告你们诽谤!” “想告什么,尽管去告,但在这之前,我的律师有事情先找岑若龄。”于南彬道。 何律师会意,点点头上前在岑若龄面前站定,“岑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岑若龄似惊魂未定,看了来人好一会儿,才认出这个律师就是之前替于南彬给她钱的人。 何律师自公文包拿出一份全英文合同,“那么,请您履行一下这份合同。” 岑若龄睁着大眼,里头净是一无所知。 何律师领着岑若龄一家人走了,简溪还想问于南彬是怎么回事,简母走了过来询问岑家,于南彬轻描淡写说没什么事,拉着简溪与简母一同返回酒席上。这会儿简溪的外公外婆见他来了,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之前眼底还存有的犹豫也不见了。 于南彬对待简溪的亲戚表现出了极大的善意,与简溪一起去挨个敬了一圏,亲戚们也全都笑脸相迎,没了刚来时的奇怪眼神,甚至言语中还多了些谄媚讨好。 宴至尾声宾客尽欢,微醺的于南彬坐在几个年轻的舅舅哥哥中间,讲了些生意场上的趣事,时不时会爆出一阵笑声。有人递烟给他,他看看不远处的简母,摇头婉拒。 简溪一直在注意他们,当然留意到了这个小细节。于南彬可说是真正烟不离手的人,但他自新加坡伊始,就从没有在她父母面前抽过一支烟,就算是在这种场合,他也刻意回避。 简溪注意着那个男人,红唇扬起。 忽而他手机响了,他接了起来,视线却朝她看来。她眨了眨眼,只见他挂了电话,与周围亲戚们说了两句站起来,他一站起来,大家也都跟着站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大家继续喝酒,不醉不归!” “好,好,你忙,你忙!” 于南彬过来与简父简母低语两句,便执了简溪的手往外走。 “去处理岑若龄?”简溪挑眉。 于南彬笑笑,给她了一个宝贝真聪明的轻吻。 何律师在饭店旁边的酒店订了一间会议室,遵照于南彬的命令在里面要岑若龄履行当时离开前签的一份合同。 原来当时于南彬在付钱让岑若龄离开时,就觉得她有可能出夭蛾子,于是想了想留了一手。他付给岑若龄一百万现金,其余七百万,他让何律师通过合同的方式给她,美其名曰避税,岑若龄生平第一次看见那么多的现金,一想到全是自己的,已经心潮澎湃得找不到东南西北,何律师让她签什么,她就签了什么。反正全英文的字,她也懒得看明白。 可时至今日,这份合同的真实面目才揭晓。它不是一份赠予合同,而是一份买卖合同。上面说明于南彬付给岑若龄的七百万,岑若龄必须向于南彬提供一颗30克拉的鸽血红宝石——别说30克拉的鸽血红几乎不存在,即便有那也绝不是七百万人民币能买到的价格。合同上表示,如果岑若龄不能履行,她就要付三倍的违约金。 岑若龄一开始拒绝相信这个事实,她先是说合同是假的,看到签着自己大名的复印件后,她又白着脸拿着手机逐字翻译那些英文单词,岑父岑母一开始还不太重视,安慰岑若龄签就签了,拿出一个两百万买一颗红宝石给他们,好歹还剩下六百万。岑若龄再不济也待在珠宝公司作质检,30克拉的鸽血红……几乎等于无价之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