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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澹台渊很快顺了她的心意:这里地势平坦又开阔,在这里整顿一晚再出发吧。rdquo; 话音一落,他的几个手下赶紧上来,手脚麻利地扎好了营篷,在空地正中央点起了一堆篝火。 众人围着熊熊的火焰而坐,虽然白天炙烤,入了夜这谷底却是格外森冷。 大家找了一天的路,此刻靠在温暖的火边,很快交流的声音就低落了下去,都有些昏昏欲睡了。 突然,一群黑压压的怪鸟从他们的头顶掠过,发出凄厉的叫声,惊得众人立刻清醒。 对不起对不起!rdquo;邱邱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居然在无意识中歪着身子,不小心靠到了靳越的肩上,慌乱地连连道歉。 靳越绷直身体,目不斜视,只是难得地开口:谁都不知道这山里有没有野兽,除了几位护卫兄弟,我们几个最好也轮流守夜。rdquo; 最好都别睡,rdquo;陈灯瞥了眼NPC澹台渊,笑意不明,怎么,澹台县令还不愿意把自己府上那些人的情况告知一下?rdquo; 澹台渊知道她说的是自己手下搜山的那群人,倒是没有瞒着他们的意思:我派的人里,有一波进入山中后莫名其妙睡着了,就一直再叫不醒了。rdquo; 邱邱咽了口唾沫,弱弱地举手提议:要不,我们讲鬼故事壮壮胆吧?rdquo; 一向胆子小的邱邱讲起鬼故事来居然滔滔不绝,生怕听别人的故事会睡着似的,她一口气不歇地把自己知道的中外鬼故事讲了个遍,最后终于在几个护卫求知若渴地追问诸如,午夜凶铃中的lsquo;铃铛rsquo;为什么会说话?rdquo;、贞子爬出来的那个lsquo;电视机rsquo;到底是什么lsquo;鸡rsquo;?rdquo;、lsquo;洋娃娃rsquo;到底是个什么lsquo;娃娃rsquo;?rdquo;的问题中,败下阵来。 她讪讪地把话题抛给其他人:大家轮流来吧。rdquo; 澹台渊悠悠地接过话题:那我就给诸位讲讲北陵的鬼故事吧。rdquo; 传闻北陵有个地方,有种怪风俗:人死后不立刻下葬,而是暴露在风中,等其血肉干枯,尸气散尽了再葬埋,否则就会尸变。这是前提。rdquo; 有个姓孙的人家,世代为农,有一日掘沟时,发现了道石门,打开便是蜿蜒的隧道。隧道中的石穴里,陈设着罍尊、瓦罐,和鸡犬的干尸。正中央悬挂两具棺材,两旁摆放着众多男女尸体,都被钉身在墙上。这些人的衣冠状貌,都栩栩如生。只是稍微近看,就有风骤然从洞穴内刮出,少顷,所有白骨尸体都化作了灰尘hellip;hellip;rdquo;(注) 陈灯蹙了蹙眉,抬眼看了澹台渊一眼,却只见他面色如常,似乎真的就是在说一个故事而已。 在惊悚的氛围里,谁都没有发现,坐在最外圈一起听故事的侍卫中,不知何时多混进去了一个人rdquo;。 这个环节终于在小江教授的科普性鬼故事rdquo;中断了层,就连本来还被宇宙rdquo;、月球rdquo;、银河系rdquo;这些新奇词语所吸引,听得津津有味的护卫们,也最终昏昏欲睡过去。 成功把众人讲睡着的江教授无辜的眨了眨眼。 突然,一阵大风携眷着奇异的馥郁香气,从山谷中传来,把熊熊燃烧的大火吹灭了。 四周骤然陷入黑暗里。 江绪心生警惕,猛地站起身,却一个踉跄,身子重重地砸到了地上。 ** 陈灯明明记得自己是在谷底听小卷毛讲鬼故事的,一个打盹,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居然站在一间散发着恶臭的阴暗屋子里。 这里像是一间地下室,她捏了捏手指,正欲摸出怀里的刀,却骤然发现自己的身子居然缩小了数倍,衣裳也早已不是那套漂亮的玉色裙衫,而是破破烂烂,几乎不蔽体的粗麻布。 这个房间没有窗户,只有一盏破旧生锈的马灯在黑暗里微弱地闪烁着零星暖黄色光芒,陈灯怔怔,黄光? 她脸色一变,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猛地回过头,果不其然,一个脸色惨白的女人正蜷缩在角落里,目光哀求地望着她。 灯儿,rdquo;那个女人艰难地开口,阿妈求求你,别再跟你爹作对了?rdquo; 阿hellip;hellip;妈?rdquo;这个陌生的词语,让陈灯有些无所适从,艰难而困惑地开口。 你爹他只是爱喝酒了点hellip;hellip;rdquo;女人的脸色满是交错的新伤旧伤,一开口就嘶嘶rdquo;地疼,但她忍住了,哭声劝着陈灯。 话音未落,突然,地下室的门被人用力踹开了,一个高大的男人醉醺醺地闯进来,啪rdquo;地一声把酒瓶摔在地面上。 妈的!还敢去黄老爷子面前说老子坏话,看老子今天不弄死你!rdquo;粗犷的男人骂骂咧咧地钻进来,攥住陈灯的头发把她吊在半空中。 陈灯吃痛地大喊一声,胡乱挥舞着干瘦的小胳膊腿,想抓到什么武器似的。 但她现在的身体实在太小了,也没有从前那种奇异的大力,只能可笑地在男人手心里挣扎着。终于,她攥紧的拳头击中了男人的脸部要害,引得他吃痛地叫了一声。 你还敢还手?!rdquo;男人大叫着,一脚把她踢到墙角,陈灯还没有来得及逃开就被他掐住了脖子,拼命往漆黑的墙壁上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