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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得令像个站岗放哨的昂首挺胸立在床边,厨房里有些微声响,她不放心地跟出去,离开的时候听见床上严青呢喃了声,好像在叫珊珊。 顾珊珊猛地回头看她,严青就只呢喃了一声,像是做了什么梦。 顾珊珊挠了挠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轻轻带上门。 厨房里,顾青舟高大的身影立在锅前,耐心搅着手里的勺子,顾珊珊问他:哥,她不会有事吧? 恩。顾青舟点点头,吃了药就能好,别担心。 顾珊珊不自在:我才没有担心。 顾青舟停下手转头看妹妹,久久后揉了揉她的头。顾珊珊有些莫名,她看不懂她哥眼里的东西。 她还要回公司,只能在严青家待一小会儿,离开时看见了严青养在窗边的植物,郁郁葱葱的看着精神,她很喜欢,路上在花店也买了一盆虎皮兰。店家说这植物好养活,顾珊珊将它放在办公桌上。 严青醒来时已是晚上八点,她这一觉睡得深,哑着声跟顾青舟说:我梦见珊珊了。 她今天来过。顾青舟将她扶起来喂粥。 严青此刻脑子转得慢,不知自己究竟是在做梦还是真见过,也不知刚才顾青舟说的那句话是不是依旧是在梦中,呆呆看了男人好久,直到温热的米粥咽下,胃里真真切切有了食物,她才确定自己真的是清醒的。 顾青舟说:你不肯让我走,所以我叫珊珊帮忙带药。 她严青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什么。 再吃一点。顾青舟将勺子喂到她唇边,声音很柔,我放了洗澡水,等等帮你洗一下。 严青泡澡的时候顾青舟将床单换过新的,他手长脚长一人摊开床单四边角一掖很快就能搞定,然后回去守在浴缸边,轻轻揉捻姑娘纤细的后颈和肩膀,大病初愈不敢泡太久,看着时间把人捞出来,身上擦干了放进被窝里,这一通忙完自己也出汗,抵着她亲了亲说我去洗澡。 浴室里水声泠泠,严青呆坐等他,终于等顾青舟回来,她滚进他怀中躺好,这一天,浑浑噩噩之后心里终于有了踏实感,与他说心里话 我们那里地方小,二十几年前重男轻重很严重,我妈第一胎生了我抬不起头,第二胎想拼个男孩,我就记得小时候她在卫生所生孩子,我爸特高兴地给我抓了把糖,让我以后看好我弟。 现在想想虽然家里的事都是我做,尿片都不知道洗过多少,但其实我没给我弟洗过澡,他身上那个胎记还是有一次我进去送水匆匆忙忙看见的,也不知道怎么会印象这么深,反正我就牢牢记住了。 我这几年找弟弟家里拿不出一点跟他有关的东西,一开始我没多想,直到看到珊珊的胎记我才觉得有问题。 他们看我找了那么多年吭都不吭声,正好能拿这件事要挟我,我出去找人其实一点把握都没有,就两点,一个看眼睛,一个看胎记。 见珊珊第一眼我就喜欢,虽然她当时是来找茬的,但我一点没生气。我能感觉出来她也挺喜欢我的,就是总在我面前口是心非。谢谢你,也谢谢你们家对她那么好,知道她没受什么苦我的罪恶感也能减轻点。 顾青舟拍拍她后背,这个姑娘小时候一念之差犯下错事,为此怪了自己一辈子,用最刻薄的话说自己,其实心里追悔莫及,可这事如果真要算账,如何能算在一个幼童身上?她的嫉妒来自她的父母对两个孩子的区别对待,父母才是应该导致了这一切的源头,可他们将全部责任都推给了她。 顾青舟叹了口气,除了心疼还是心疼。他不敢想,如果他和严青没有相识,如果没有那场让他决定再次接近她的讲座,这个姑娘还要在水深火热中度过多少日日夜夜。 我答应过你不告诉她,你 不不。顾青舟说,这个决定权在你。 严青沉默片刻:我暂时还不想告诉她,她比我命好,我希望她永远这么快乐。可你说她会不会怪我自私?她有权利知道事情的真相。 那就先别说。顾青舟替她下决定,他比谁都懂严青此刻的心情,这几十年来他也在纠结,等你觉得时机到了,再告诉她吧。 *** 这一晚顾青舟为了照顾严青准备留宿,严青推推他:别被我传染了。 他这一整天第一次有了点笑:跟你商量件事,我以后搬过来住好不好? 严青一愣,没说同不同意,先想到的是:可是这里离学校太远了,你上班不方便。 顾青舟无所谓地说:没关系,我不觉得远,况且我现在在放寒假。 严青低头想了想,重新抬头时说的话把顾青舟逗笑:反正这是你的家你想住就住呗。 于是顾教授正式通过了他向女朋友递交的同居申请,很开心地亲了亲严青:睡吧,快点好起来,要过年了。 药效让严青很快有了睡意,她感觉自己还有很多话没说,很多关于妹妹的问题没问,可那些问题其实她又知道答案。 妹妹从小乖巧讨人喜欢,顾家上下都将她视如己出,她过得很幸福,她一路被保护得很好地长大,凭自己的实力进顾氏工作,还在cos圈混出了名堂,她爱喝可乐喜欢跟哥哥撒娇,哥哥是她的天她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喜欢的人叫李茂,八年抗战都胜利了她还是没能追到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