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各退一步
“这是什么？”乔思语自言自语，有种不好的预感，思忖了一会还是把盒子给打开来，触目便看到两个满身扎着针的布娃娃，一个娃娃已经被扎的千疮百孔不成样子，看上去应该有很多年了，另一个娃娃倒是新的，像是最近才有的。 乔思语握着木盒的手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心跳加速，搞什么？什么年代了，还有人搞这些扎小人的玩意。 一旁的小方早就吓得面如土色，紧咬着唇说不出话来。 乔思语拧着眉，探手想要拿起那两个布娃娃，被小方叫住，“少奶奶……您……”小方不无慌张的望着乔思语。 “没事的。”乔思语冲着小方笑笑，动作轻柔的拍了拍她的肩，算是安慰。 仔细一看，两个布娃娃上面都写着名字，新的那一个写的是她乔思语，另一个有些年头的布娃娃写的是…… “郑淑怡。”乔思语心下咯噔一下，不用问这些都是郑淑娴的把戏。 原来她对郑淑怡的恨意已经这么多年了，看那布娃娃被扎的面目全非，就知道郑淑娴心里有多么痛恨郑淑怡，哪里还有一点的姐妹情，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乔思语把布娃娃放了回去，便把盒子递给小方，“把它放回去吧。” “少奶奶？”小方没有反应过来，乔思语的的反应的确有些太平静了，“少奶奶，您……” “郑淑怡夫人已经去世这么多年了，她就是再诅咒也没用。至于我……没事的。”乔思语望着小方，安慰的笑笑。 郑淑娴有抑郁症，让她找个事情发泄一下也好，省的到时候她不只是扎小人，而是扎真人就糟了。 小方没有多说什么，顺从的把东西放了回去，按照乔思语的吩咐，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前天夫人该吃药了，我找不到她，后来就在这里发现了……”回房间的路上，小方喃喃道，双手纠缠在一起，掩饰不住的紧张。 乔思语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心下暗自思忖，但也想不出什么头绪来。 “小方，你去看看夫人醒了没。”乔思语轻拍小方的肩膀，叫她放心，这姑娘是被吓坏了吧。 小方扭捏了好一会，有些不情愿，但也没办法，她主要任务就是照顾郑淑娴，只能点点头朝郑淑娴的房间走去。 乔思语跟在她身后，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昨天回来到现在她还没有见过郑淑娴，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要不是凌震坚持，郑淑娴昨天就被送进医院了。 小方敲了好一会的门，里面也没有动静，乔思语心不由得提起来，郑淑娴不会想不开吧，想着乔思语快步上前，发现门并没有锁便径自打开来，房间里一片狼藉，但已经没有郑淑娴的身影。 乔思语叫小方去通知人，刚准备出门跟凌智第打电话，目光忽然被角落里床底下滚出来的一堆药瓶吸引，她不由自主的蹲下身子捡起那些药瓶，眉头拧紧，全部都是安眠药，也都已经吃光了。 咦？乔思语紧咬着唇，心中不免疑惑，她注意到有两瓶不是安眠药，而是一种叫米非司酮的药，生产日期是凌智第出生的那年，也是郑淑怡去世的那一年，乔思语觉得自己掉进一个迷团里。 乔思语晃了晃，里面的药并没有吃完。 “少奶奶，我已经通知人了，也告诉了安管家……”小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来站在她身后，见到她手上的药瓶，忽的一声尖叫把乔思语吓了一跳，还以为郑淑娴又出什么事了呢。 不等乔思语开口，小方紧步上前把她手上的药瓶夺了过去，“少奶奶，您拿这些药做什么？” 见小方一脸紧张，乔思语忍不住笑了，“只是几瓶过期的药而已。” “少奶奶，这可是堕胎的药，您还是小心点好。”小方握紧药瓶，四下里望了望，不知道要怎么处理。 堕胎？乔思语不由得一惊，瞪大了眼眸盯着小方，小方瞧了一眼乔思语，看她好像是真的不知道，便郑重的点点头，“我是做护工的，对医药方面稍稍有些了解的，以前也照顾过几个药流的病人。” 怎么会？乔思语满腹疑惑，郑淑娴堕过胎？ 郑淑娴没有失踪也没出事，她下午回来的时候，买了整整一车的东西，看样子是出去血拼了。 乔思语一天都攥着那个药瓶发呆，这药是郑淑娴自己用，还是用在……乔思语不敢想下去了。 “夫人，您要干什么？夫人……少奶奶她不在，她……”是小方的声音，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家里就只有她跟郑淑娴还有几个佣人在，这让乔思语心下多少有些不安。 乔思语刚刚站起来，郑淑娴踹开了门冲了进来，两人正好撞上，郑淑娴冷哼一声，二话没说回头就给小方一个巴掌，“吃里爬外的东西。” 乔思语紧步上前，一把拽过小方拦在身后，“娴姨，您这是干什么？怎么动起手来了？小方说的没错，我刚刚是出去了一趟，去了一趟药店。” “哼！”郑淑娴不屑一顾的瞄了乔思语一眼，“贱人，你是不是动过我的东西？”说着朝着乔思语丢过来一个木盒，还好乔思语闪躲及时，否则非得被砸个结实不可。 乔思语低眸瞧了一眼那个木盒，就是上午小方给她看的那个，经郑淑娴这么一摔，里面的两只破败的布娃娃也跌落出来，看着怪瘆人。 “夫人，是……”小方想要辩解，被乔思语拦住了。 “娴姨，是我动的。我听说妈妈去世之前最喜欢的就是花园里的桂花树，据说那棵树是爸和妈的定情物呢，我就去看看，没想到……”乔思语镇定自若，风轻云淡的模样叫人安心很多，“娴姨，我是无心，您可就是有意了，我要是把这些交给爷爷和爸……” 乔思语欲言又止，话说的恰到好处，郑淑娴气的两眼冒火，却不能拿她怎样。 “这样吧，娴姨，我跟智第我们明天就回去了，以后我们见面机会也少，这件事就算了，您也别生气。”乔思语说着话，拉着小方后退几步跟郑淑娴保持距离，郑淑娴现在这种精神状态随时给他们一刀都是有可能的。 郑淑娴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把乔思语生吞了。 “娴姨，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有些东西，您还是要收收好，被我瞧见没什么，万一被爷爷或者爸爸他们看见……”乔思语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眸光冷厉，没有丝毫的闪躲，更像是挑衅。 “贱人，你胡说什么？你都知道什么了？”郑淑娴快步上前，逼近乔思语，乔思语紧退了几步，没有说话，只是冷眼瞧着她。 “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以后……说不准。”乔思语紧紧地攥住手中的药瓶，眼眸越发的深邃，叫人看不透。 “我告诉你，你少管闲事，否则我……”郑淑娴怒瞪着乔思语，气氛越来越冷冽，只让人觉得脊背发凉。 “我知道，娴姨。我很懂事的，我只希望娴姨您以后少吃点安眠药，对身体不好。”乔思语盯着郑淑娴凶狠的眸子，淡淡说道。 郑淑娴气的说不出话来，不知道乔思语到底知道了什么，做贼心虚，只能恶狠狠地瞪着乔思语，掉头离开。 见郑淑娴离开，乔思语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凝眸望了一眼吓得脸色惨白的小方，“没事了。” 小方好一会才缓过来，乔思语并没有让她马上离开，两个人就坐在房间里发呆，这个时候乔思语的手机却响了。 她看都没看就接了过来，电话那头的王丹凤焦躁不安，“思语，我已经回国了，我听说诗嫣回来了，找到她了吗？” 乔思语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那边的王丹凤就嚎啕大哭，情绪完全失控，“思语，你救救诗嫣，你一定要找到她，她是我唯一的女儿，是我的命根子啊！”王丹凤哭的不成样子，哭的乔思语心里也不痛快。 “您现在在哪，我过去跟您说吧。”乔思语抿了抿唇，凝眸瞧了一眼一旁的小方，她看上去有些紧张。 王丹凤在电话那头，连连说好，半天才把电话给挂断。 “少奶奶，您要出去吗？”小方没等乔思语说话，便问道，她显然不想一个人留在凌家，尽管还有些佣人在，但…… “嗯。”乔思语把手机和药瓶一起放进包里，那本《简爱》还放在老地方，乔思语心下不由得一沉。 小方“哦”了一声，说不出的失望。 “小方，你现在有空吗？”乔思语收拾好包，缓缓地站起来，轻挑着眉头睨了不安的小方一眼。 “有……有空。”小方急不可耐的回答，生怕错过了什么似的，乔思语望着她，不由得笑笑。 “那麻烦你跟我一起出去一趟吧。”乔思语说的客气，没有一点少奶奶的架子，淡雅从容。 小方一个劲的点头，小鸡啄米似的。 出去的时候，乔思语只觉得有一双眼睛盯着他们，盯得她背后凉飕飕的，她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包，药瓶和书都在，她才放心。 乔思语到的时候，王丹凤已经等在小区门口了。 只是一段日子没见，王丹凤整个人都憔悴的很，瘦的不成样子，立在风里显得很是孱弱，好像一股子风就能把她吹倒似的。 第96章误中副车 乔诗嫣是王丹凤的全部，现在乔诗嫣失踪，她整个人也就被掏空了。 “思语！”王丹凤见到乔思语下车，一双无神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快步朝他们跑过来，紧紧地抓住乔思语的手不放，一旁的小方眉头皱了皱，但也没多嘴说什么。 “阿姨，我们先上楼。”乔思语淡着眸眼，搀过王丹凤的胳膊。 王丹凤先是一怔，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她现在也没心思多想，她心里只记挂着乔诗嫣，千万别出事才好。 “哟，这不是思语吗？你怎么回来了？”她们刚站住就听到李大妈的声音，乔思语抿了抿唇，跟几位邻居阿姨问了好，小方也跟着欠了欠身子。 李大妈握着乔思语的手，直说好，“诗嫣她妈，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陪着诗嫣出国留学了吗？怎么了这是？” 李大妈话音未落，就听到一个邻居秦大妈开口道，“你们就回来了啊，怪不得我儿子说在机场见到诗嫣了呢，我还骂他肯定是看错了。人家诗嫣接着思语的光在国外好好留学呢，以后多半就留在国外了，谁还回来呢！” 话音未落，几个大妈便附和的笑了一阵，王丹凤平时遭人恨，现在人家还不可劲的奚落她。 “没什么，诗嫣放假，她们就回来看看。”乔思语余光望了一眼王丹凤，赶紧接过话来，李大妈见乔思语开口，也不再多问什么，只是一个劲的夸乔思语。 “也是，国外生活有什么好的，都是些老外话都听不懂。”李大妈她们开着玩笑，几个人进了电梯，王丹凤失去了从前的戾气，整个人怏怏的也不怎么说话，沉着脸随便的应承几句。 刚回到家，乔思语脚跟还没站稳，王丹凤一把抓住乔思语，等她反应过来，王丹凤已经满面泪水，抽泣着，“思语，我求求你，救救诗嫣，一定要把她找回来。”说着，便哭的昏天暗地，听的乔思语堵得慌。 “阿姨，智第已经派人去找了。”乔思语扶着王丹凤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这个房子几个月没人住，到处都是灰尘，小方一进门就动手忙起来。 “您先别着急，我叫小方给您准备了一些补品，您吃点。”乔思语说着动手把带来的炖品打开，“诗嫣不会有事的。” 王丹凤哪里还吃得下饭，一个劲的哭，话说都不出来，好一会才憋出一句，“都怪我，我非得逼着她留学，现在好了，把她给逼走了……都怪我！” 王丹凤紧抱着脑袋，痛哭流涕，小方一边打扫一边注意着这边的情况，小心翼翼生怕乔思语吃亏似的。 从乔家出来，天都已经黑了，乔思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里总算舒服了一点。 “少奶奶，我们现在回去吗？”小方压低了声音，抬着眸子细细的望着乔思语，怕打扰了什么。 乔思语摇摇头，带着小方按响了一家住户的门铃，门很快就打开了，开门正是刚刚说话的秦大妈。 秦大妈见是乔思语很是热情，忙着把她让进房间。 “思语，你怎么过来了？”秦大妈忙着给她们倒水，让座，把乔思语都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她们刚刚坐下，便响起了开门声，很快秦大妈的小儿子秦钟进来了，看到乔思语不禁有些惊讶，思语…… 秦钟放下包便过来，英俊的脸上挂着笑，“好久不见啊，乔思语，越来越漂亮了啊，跟你那个妹妹一点都不像。” 秦钟跟乔思语一般大，是秦家最小的儿子，也是最受宠，现在在机场海关工作。从小跟乔思语关系就很好，只是近来发生很多事，他们很少见面。 “你说乔诗嫣？”听到乔思语提起，秦钟脸上闪过一丝疑惑。 乔思语郑重的点点头，“你确定你在机场见到的是她？”乔思语身子微微倾斜，脸上云淡风轻，看不出什么情绪。 “是她！我好歹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怎么会认错人呢，再说了……”秦钟挺直了脊背，不由自主的加重了语气，想叫乔思语多相信他一点似的。 “再说什么？”乔思语环抱着双臂，黛眉紧蹙，望着秦钟的目光越发的深沉幽邃。 我还叫了她呢。秦钟见乔思语神情肃然，便知道此事轻重，也不再跟乔思语开玩笑，越说越认真。 “我叫了她一声，她就回头答应了。”秦钟手不由自主的摸向身旁的烟，但犹豫了一会又停了下来，不过，也不知怎么的，她看到是我赶紧走了，跟见了鬼似的。秦钟无可奈何的耸耸肩，这小妮子奇怪的很。 乔思语并没有接话，只是淡淡的看着他，似乎等着他继续说下去，秦钟讪讪的笑，“思语，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听了可别生气。” 一听这话，乔思语眉头深锁，眸光又深了几分，“快说，咱们从小玩到大的情义，你还担心我生气！” 秦钟哈哈笑了几声，坐直了身子，往乔思语那边倾了一倾，“思语，乔诗嫣这小妮子是不是傍上什么人了？” 碍着乔思语的面子，秦钟没说出大款，老男人那些字眼。 “我看她掉头就跑担心她出事就赶紧跟了过去，就看到一个男人开着豪车等在那里，乔诗嫣屁颠的就跑过去了，那叫一个亲热，这小妮子怎么学成这个样子了。”秦钟说着说着，自己也觉得尴尬。 “那男人长什么样？”乔思语声音沉沉，并没有否定秦钟的话，秦钟是聪明人心里也已经有几分明白。 “那人带了墨镜帽子，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的，不过……”秦钟欲言又止，冲着乔思语笑笑没有说下去，临出门的时候把一张字条交到了乔思语手里。 “思语有什么用得到我的你就说话，咱们这么多年的朋友，我义不容辞。”秦钟斜倚在门上望着乔思语出门，直到看到乔思语点头，他才舒了一口气。 回去的路上，乔思语手里一直攥着那张字条，原本幽邃的眸光添了几分朦胧，还有几分倦态，小方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在一旁看着。 乔思语前脚刚进门，凌智第后脚也回来了，凌智第一眼就看出乔思语有些不对劲，想着应该是为了乔诗嫣的事情。 凌智第脱下西装外套，他绝大的时间都是穿变装，所以制服诱惑的机会也就很少，嘿嘿，想多了。 乔思语窝在沙发上看着他换上家居服，一举一动，都颇有风情，叫人心里怪是难忍的，这家伙果真是帅透了，乔思语微翘起唇，嘴角的弧度越发的勾人。 “看什么呢？”等乔思语醒过神来，凌智第已经立在她面前，眸光闪烁，却依旧沉稳淡然，很是笃定的模样。 “没什么。”乔思语嘿嘿一笑，豁的站起来，挽过凌智第的胳膊，“走吧，下楼吃饭，爷爷他们等着呢。” 见她不想说，凌智第也不多问，经过这么些时间，两人之间已经有了难言的默契，这种默契发乎心，因为情。 到了餐厅才发现郑淑娴今天也下来吃饭了，乔思语凝起眸子瞧了她一眼，她把柄都在自己手里，按说她该老实一点了，乔思语心中想着稍稍安了心，但一想到乔诗嫣她心思又不由得重了，秦钟给的纸条她想吃完饭回家再交给凌智第，省的又出什么乱子。 “快点，今天我叫厨房准备了很多菜，你们两个多吃一点。”他们刚一落座，凌震便热切的招呼着，话是这么说，他心里是不愿意他们搬回去的，在家里热热闹闹的多好。 人老了，怕的就是孤单，谁不想享个天伦之乐什么的，但凌智第他们坚持也只能由着他们。 “思语，我叫厨房炖了补品，吃过晚饭你把它给吃了再回去。”凌震不无疼爱的望着乔思语，对她这个孙媳妇是说不出的喜欢，说不出的满意。 乔思语心下一暖，忙不迭的说了谢谢，心中怪不是滋味的，她自顾自的沉浸在自己的心思里，没发现郑淑娴脸色变了变，愈发的森冷，叫人心寒。 吃完饭，凌昊天也交代了几句便推脱有事进了书房，凌震也说累了回房休息，反正就是躲着不想送他们走。 “少奶奶，您的炖品。”小方规规矩矩的把东西放好，眼角掩着一丝浅笑，乔思语也冲她淡淡一笑，接了过来。 一双阴毒的眼睛从二楼楼梯出向着乔思语射过来，看着乔思语喝下那碗炖品，紧抿着的嘴角一点一点的舒展开来，露出一抹得逞的笑。 “啪……”一声东西摔碎的声音隐隐的传来，凌智第他们齐齐的望向二楼，很快，安管家便冲了下来，“少爷，快，老太爷出事了！” 乔思语倏忽愣在那里，手不由得颤抖了一下，在小方的提醒下才反应过来紧跟着上了楼。 郑淑娴连忙闪到一边，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毒辣的眼睛却死盯着乔思语，怎么还没发作？ “不知道怎么的，老太爷喝了补品就……”几个人等在急救室门外，安管家沉着脸色悠悠道。 “补品？”乔思语眉峰微挑，心下落上一片阴霾，下意识的望向凌智第，此刻的凌智第却也在看着她。 凌昊天脸色很是难看，没有半点温度，余光冷瞧着跟来医院的郑淑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