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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妃阴沉着一张脸,率先走了。 赵瑜心有戚戚焉,走上前安慰大皇子妃:“大嫂且放宽心。今日既然能守住城门,明日后日同样守得住。” 大皇子妃哽咽道:“多谢四弟妹宽慰。我就是心疼我爹,遇到这等毒辣不择手段的人,就算打了胜仗,半辈子的清名也都毁了。” 孟云萝酸不溜丢地来了几句:“怕什么。不是有英明果决的太子妃担着吗?到时候要骂也先骂太子妃!” 大皇子妃:“……” 赵瑜气红了脸,张口怒骂:“会不会说人话?不会说就闭上你的臭嘴!这等时候了,不想着如何分忧解难,还往二嫂的身上泼污水。你还算不算人!” 孟云萝也被骂恼了,冷笑不已:“是,我不算人。你才是。你赶快站在太子妃那一边,捧她的臭脚。以后她做了皇后,你也能跟着沾沾光。” 赵瑜冷笑着回击:“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是巴望着父皇早日归天?” 孟云萝此时反应过来,惊出了一身冷汗:“你别乱说。我什么时候巴望父皇……我什么都没说!” 赵瑜继续冷笑:“哦?那你说二嫂做皇后是什么意思?父皇千秋万岁,寿元绵长,二嫂一直做太子妃才对。” 以前怎么从来没觉得赵瑜这般牙尖嘴利讨人嫌? 孟云萝恨得牙痒,怒目相视。 赵瑜哼了一声,不再理会孟云萝,拉着大皇子妃的手走远了。 孟云萝愤愤地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回了寝宫。 此时天已经黑了,宫灯悬挂了起来。奶娘抱着珍姐儿在院子里转悠,见到孟云萝的身影,忙迎上前来。 珍姐儿已经满了周岁,不爱走路,整日被奶娘抱在怀里。 孟云萝也不是不疼女儿,到底是自己怀胎十月辛苦生下的骨肉。不过,脾气一上来,就会自怨自艾,连带着看珍姐儿不顺眼。一时好一时歹的。 小小的珍姐儿也会看脸色。原本伸着小手想要抱,一看亲娘阴沉的脸,立刻缩回手,将头缩在奶娘的怀里。 孟云萝:“……” 这下意识的举动,戳痛了孟云萝的眼。 孟云萝张口便骂:“混账东西,见了亲娘也不知道喊一声,就会躲在奶娘怀里。我能吃了你不成。辛苦养你有什么用!滚滚滚!立刻滚远一点!” 珍姐儿被吓哭了,小手紧紧抓住奶娘的衣襟。 奶娘早习惯了主子阴晴不定的脾气,被骂了也不敢吭声,抱着珍姐儿退了下去。 珍姐儿细声细气地哭了许久。奶娘一边轻拍珍姐儿的后背,一边低声哄着:“珍姐儿别哭,乖乖的啊!” 珍姐儿哭累了,蜷缩在奶娘的怀里睡着了。 奶娘怜爱地摸了摸珍姐儿的小脸。珍姐儿小鼻子小眼的,算不得水灵。看久了倒也顺眼。可惜三皇子妃脾气暴怒无常,有这么一个亲娘,珍姐儿着实可怜。 …… 文华殿内。 乔阁老杨尚书等人的脸色异常凝重,商议来商议去也没个定论。 李昌站了小半日,站得腰酸腿疼,又插不上话,颇觉气闷。内侍来禀报乔皇后和太子妃驾到,李昌倒是精神了不少。 众臣也停了议论,一同拱手相迎:“臣见过皇后娘娘,见过太子妃娘娘。” 慧安公主留在了殿外,并未踏入文华殿。 乔皇后走了一段路,此时额上冒着虚汗,声音也有些无力:“都平身吧!” 众臣谢过皇后恩典,各自起身。 陆明玉扶着乔皇后坐下。乔皇后定定心神,先看向乔阁老:“今日战事紧急,城门处侥幸没曾失守。明日的仗要怎么打?你们可有什么对策?” 乔阁老面色晦暗,声音里透出涩意:“臣等无能,一时想不出对策来。” 杨尚书等人一并拱手告罪:“臣等无能!” 乔皇后打起精神,安抚众臣:“燕军行此毒辣诡计,谁都意想不到。这岂能怪你们。梁大将军守住城门,也是功劳一桩。本宫这就传旨,嘉奖梁大将军!” 嘉不嘉奖的,其实无所谓。重要的是,乔皇后以此举动表示出了态度。 不管如何先守住京城的态度。 无辜百姓惨死枉死,不但重击了军心,也令京城百姓人心动荡。这等关键时候,就是身为首辅的乔阁老,也说不出先守住京城这样的话来。 今日乔皇后和太子妃一同现身露面,表明态度,再好不过。 众臣暗暗松了一口气,齐声道:“皇后娘娘英明!” 乔皇后已经没力气说话了,看了陆明玉一眼。陆明玉微微点头,对众臣说道:“燕军殊死一搏,十分狠毒,此计不成,只怕会再生毒计。” “原本定下的守城之策,也得改一改了。不能任凭燕军这样下去祸害大魏百姓。” 杨尚书反应极快:“太子妃娘娘的意思是,想主动出城攻打燕军?” “正是。”陆明玉眸中闪过冷意,语气里透出森森的杀气:“燕拓用此毒计,心肠歹毒,天地不容。” 乔阁老急急说道:“说不定,他用此计策,就是想逼着大魏将士主动出击。这么一来,岂不是上了他的圈套!” “是啊!这也太冒险了!” “万万不可!请太子妃娘娘三思!” “退一步说,就是想出城,现在也没人手。梁大将军住手正德门,其余三处城门,也都有武将把守。现在委实抽不出人出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