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消息
帮姐姐弄了点吃的，才刚喂姐姐吃下，父亲就回来了，不过并没有带着七大姑八大姨回来，只是带着店里的那个小妹王凤珍一起回来的。 这王凤珍的肚子确实是已经显怀了，至少也五个多月了，她跟在父亲的身旁，看到我和姐姐便立刻底下头去。 “爸，你这是干什么？”虽然我跟母亲的感情不好，但是，父亲这么带着一个外头的女人登堂入室未免太过分了。 那医院里，妻子和孩子都还在病床上躺着，他却做出这样的事儿。 父亲手中抱着奶奶的黑白照，他没有搭理我，而是自己把黑白照挂到了客厅中央和爷爷的遗照并排放着。 “凤珍，快，来给妈妈上香。”父亲柔声对王凤珍说。 王凤珍点了点头，拿着父亲点好的香就准备给爷爷奶奶上香，我立刻就挡在了他们的面前。 我们这上香是有说头的，头香必须是由长子和媳妇儿一起上的。 父亲居然带了王凤珍，让王凤珍来上香，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爸，妈还在医院躺着呢。”我瞪着他。 他如今这个年纪，脸上也有许多的皱纹，沧桑了不少，他这年纪原本也该儿孙满堂共享天伦之乐了，可他偏偏要做出这种抛妻弃子的事儿来。 “我跟你妈，已经过不下去了，她的脾气你也了解，这个你帮爸，交给你妈。”父亲说着，递给了我一份离婚协议书，上头甚至都已经签好了他的名字。 我看了一眼之后，直接把协议书还给了父亲：“这个给我做什么，你自己亲自给妈，还有既然你还没有离婚，她就不能给爷爷奶奶上香。” “你？”父亲指着我，马上就要发飙了。 “我还是不上了，我出去等着。”王凤珍说着就准备出去，父亲则是一把抓住了王凤珍的手。 十分疼惜的对王凤珍说：“你别出去，现在外头的风大，你就留在这等我，我上楼拿了东西就走。” 父亲说完，就扶着王凤珍坐在沙发上，然后一个人上了楼。 我看了一眼王凤珍便准备先扶姐姐回房，王凤珍却突然叫住了我。 “小犀啊，谢谢你。”王凤珍突然跟我道谢，让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狐疑的看着她。 “阿春是我妹妹，谢谢你帮她。”王凤珍抿嘴望着我说道。 “阿春是你妹妹？”这个我倒是没有想到。 “其实，阿春也是可怜，她的婚事我也是知道的，只是那个时候没有办法阻止。”王凤珍一脸的哀伤。 “你不必跟我说这些。”之前我对王凤珍的印象确实是不错，经常姐姐长姐姐短的叫着，如今，她和父亲成了这种关系，我和她也自然不能继续相处下去。 “你怪我吧，其实，我比你们任何人都痛苦。”王凤珍说着眼眶居然有些发红了：“你爸，跟你妈闹了矛盾就经常住在超市里，你是知道的，原本我就是住店的，我从来没有想过和你父亲有什么。” 王凤珍说完，紧紧的咬着嘴唇：“我也是有男朋友的人，几个月前你爸和你妈为了生孩子的事儿大吵了一架，就喝醉了，然后到了超市里吐的一塌糊涂，我给他收拾，他就，他就，他就要了我。” 王凤珍说到这里，眼泪簌簌的往下滚落，她抬起手将眼泪拭去，然后望着我和姐姐。 看着她这样，我顿时觉得自己也确实没有资格怪她，这件事也怨不着她。 “如果不是有孩子了，我是不会跟你父亲在一起的。”王凤珍说的很是笃定：“拆散人家庭的事儿，我真的从来都没有想过。” “凤珍姐，别说了，你现在还怀着孕，好好休息吧。”我打断了王凤珍的话。 父亲也恰好提着大包小包的从楼上下来了，看样子是真的准备不再回来了。 “这房子，我留给你妈，但是，店归我，店里所有的现金也归我。”父亲说完放下协议书就拉着王凤珍离开了。 我将桌上的协议书暂时先收了起来，母亲现在要是看到这个，肯定得再昏过去一次。 “这几天，我们最好准备一下，回市里。”白流年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了楼梯口，面色苍白的可怕。 “回市里？可是现在家里？”我看着白流年，如今家里这么多的事儿，我怎么走的开？ “你妈妈那不需要你照顾，你出现，只会让她厌烦，至于你的姐姐，和冯阳联系一下，让他暂为照顾。”白流年说着，便闭了闭眼眸，轻轻的摇了摇头。 “白流年，我就再待半个月吧，好么？”我看着白流年，略带恳求。 “胖子刚刚给我打过电话，说是有你姥姥的消息，让你马上回去一趟。”白流年对我说道。 我一听，立刻紧张了起来：“有姥姥的消息了？他知道姥姥的下落了？” “胖子在电话里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让你尽快回去一趟。”白流年说完，就坐到了沙发上，现在的他久站就会觉得十分难受。 “那你在家休息，我这就带着姐姐去找冯阳哥。”我对白流年说。 他却不肯，执意要跟着我一起去。 因为姥姥的原因，我有些迫不及待了，只能带着白流年和姐姐一起去了冯阳哥的出租屋，结果发现，里头居然住着别人。 仔细一问才知道原来冯阳哥已经不在这住了，我们就只能去冯阳哥的家里找，结果冯阳哥的母亲一看到姐姐就十分生气。 说是之前姐姐耽误了冯阳哥，现在冯阳哥去上学了，就跟姐姐彻底的没有关系了，希望姐姐不要再耽误她的儿子。 “冯阳哥去上学了？”我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冯阿姨。 “我儿子考入的是重点大学，他去读书了有什么稀奇的，你们别再来找了！”冯阿姨说完，直接就把门给甩上了。 这个结果是我和白流年都没有想到的，看来冯阳哥是真的误会了，以为姐姐不愿意跟他在一起，所以逃离了这个小镇。 我们只能带着姐姐回了家，白流年提议把姐姐留下，然后请一个亲戚过来照顾姐姐，付人家工资，毕竟有亲戚这一层的关系，对方应该能好好照顾。 “这个？”我有些犹豫。 不过，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也只能是这么办了。 可是，才刚刚下定决心，一件事就彻底的改变了我的想法，二姐因为要照顾母亲，所以这几天不去厂里上班了，二姐夫似乎不大同意，还赶到了家里。 结果，一看到姐姐在家，顿时是两眼泛光，原本还找二姐，结果除了直勾勾的看着姐姐之外，就什么也不干了。 他对姐姐的歪心思我早就知道，现在姐姐成了这个样子，把姐姐留在这，我实在是不放心，所以我坚决要带着姐姐走，白流年也只能尊重我的意见。 等到二姨姥回来之后，特地跟二姨姥说了要走的事儿，并且把父亲留下的离婚协议书也交给了二姨姥。 让二姨姥等母亲情绪稳定了之后再交给她，二姨姥只是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将协议书收好。 原本打算月底出国的她，也把时间往后延了延。 “小犀啊，你和流年相互照顾只怕都不容易，要是再带上来娣？”二姨姥担心，我和白流年照顾不好姐姐。 我跟二姨姥保证了一翻之后，她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还弱弱的问我一句，要不要等母亲出院了再走。 “没有我在，她就不闹心了。”我说着，掏出卡，这里头还剩下一部分钱，我全部都交给了二姨姥，让二姨姥拿去支付弟弟还有母亲的医药费。 二姨姥原本推辞不肯收，我便佯装生气，这些年，她为我们这个家付出了不少，如今我能赚钱了，当然不能一味的索取。 二姨姥拗不过我，只能是勉强的收下。 第二天一早，我就带着姐姐和白流年去了汽车站，二姨姥是执意和郑伯给我们送行，看着我们上了班车，他们还立在车旁不愿意走。 司机发动了车子，二姨姥赶忙开口喊道：“小犀，流年，你们要好好的，有什么事儿，就给我打电话。” “好！”我应了一声，鼻子就开始发酸了。 车子后退，转过了弯道便开出了汽车站，后视镜里，二姨姥开始擦拭着眼泪，我伸手抚摸着姐姐的头发，让她闭眼休息，自己则是回头看了一眼白流年，确定他没事儿，便也踏实的坐着。 看着车子使出了镇子，心里却并不轻松，从昨晚我就在想，胖子说的消息到底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以至于我一夜都没有入睡。 这车到市里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我就也打了个盹儿，经过一天的颠簸，最后车子到站又耗费了整天的时间。 车站人很多，我还正愁着打车都难，就听到了有人在叫我和白流年，抬头一看，发现是胖子。 胖子正站在蒙天逸的那辆车旁，没想到他还亲自来接我们了。 我们大家上了车，胖子便朝着姐姐看了好几眼：“你姐姐这是怎么了？” “说来话长，对了你打听到我姥姥的消息了对么？”我问胖子。 胖子原本脸上还带着笑意，一听我问这个，面色顿时是沉了下来，他发动了车子，说是有话回店里说。 结果，这一路上，我都忧心忡忡，很是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