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皇后没有求生欲[穿书]在线阅读 - 第15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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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定居在京城内,每日上朝与太上皇抬头不见低头见,即便他已经战战兢兢的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太上皇仍旧想要将他除之而后快。

    让太上皇转移敌意的最好方式,便是创造出一个比他更具有威胁性的敌人。

    他不知那片黄色衣角到底是不是太上皇,他只知道,若是错过这个机会,撑不过多久,国公府必定要被太上皇连窝端起。

    不知过了多久,司徒将军终于回来了。

    虽然平安归来,但司徒将军的面色煞白,也不知在偏殿里到底看到了什么。

    当天夜里,司徒将军便携妻儿连夜离开京城,赶回了姑苏将军府。

    紧接着,不过半月的时间,晋国边关失守,燕国突然对晋国发起进攻,一连攻破晋国两座城池。

    太上皇大怒,有臣子上奏说晋国出了叛国的奸细,并检举揭发了司徒将军,说司徒将军与燕国皇室私下保持密信联系,意图向燕国借兵造反谋逆。

    太上皇命人搜查司徒将军府,果然在司徒将军的寝室内发现了和燕王书信来往的证据。

    而后抄家前夕,司徒将军府付之一炬,除却府中两子不知去向、人间蒸发,全府一百多口皆覆灭于火海之中。

    旁人不知道,但他可就太清楚了——司徒将军是替他挡了灾。

    若不是他非要拉着司徒将军去景阳宫,若不是他明知偏殿有异常之处,也没有提醒司徒将军,司徒将军何至于承受这样的灭顶之灾,甚至死后也要背负叛国的骂名?

    起先那两日,他愧疚难耐,成日借酒消愁,只觉得无颜再存活于世。

    可酒醒之后,他又如大梦初醒,如果司徒将军不叛国,那叛国的就会是他,被火焰吞灭的也将会是国公府。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只是想活下去,他又有什么错?

    谁让司徒将军的好奇心那么强,非要在殿内一探究竟?

    是了,就算他方才没看错,九千岁便是司徒将军的嫡次子,那九千岁也不能奈他如何。

    他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会说,真相已经被时间吞噬掩埋,当年司徒将军造反谋逆的案卷早已经被大理寺销毁,没有人能帮司徒将军翻案,即便是九千岁也不行。

    像是被自己劝服,镇国公总算冷静下来。

    他的面色渐渐恢复红润,方才如见鬼般的仓惶和恐惧已然不复存在,就如同从未看见到九千岁的真容似的。

    纯嫔又忍不住问了一遍:“爹?你到底怎么回事?”

    镇国公摇了摇头:“无妨,许是今日未用早膳,一时有些腿软心慌。”

    他说的是低血糖的症状,但纯嫔显然没那么好糊弄,她微微蹙起眉头,回忆起方才镇国公的面部表情。

    那分明不是心慌,而是惊慌和恐惧。

    在走近大殿之前,镇国公还好好的,到底他看见了什么,突然脸色惨白,还险些没站稳栽倒过去?

    她眯起眼睛,脑海中飞快闪过刚才的那一幕——有人不小心踩到了镇国公的脚,那人没有赔礼道歉,嘴里却还喃喃自语着‘那是九千岁的脸吗’。

    是了,镇国公是在看见九千岁的面容后,才表露出了惊慌失措的神态。

    前世皇帝和她在一起后,醉酒时曾与她说起过九千岁的真实身份,九千岁便是那失踪在火海里的司徒家嫡次子,去皇宫就是为了寻找当年司徒家被灭门的真相。

    听闻司徒声与他父亲长相有几分相似,而镇国公与司徒将军又曾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能一眼认出司徒声的身份,倒也不是很稀奇。

    只是她不明白,镇国公看到司徒声后,应该表现出诧异或是震惊的情绪才对,为什么会表现出恐慌?

    难道镇国公曾经做过什么对不起司徒家的事情?

    还是说,当年司徒将军被扣谋逆之罪的事情,镇国公也参与进去过?

    纯嫔看出镇国公不愿多说,她也没有勉强,毕竟当年的真相到底如何,跟她又没有什么关系。

    只不过此事若真如她所想,那她倒是可以借题发挥,借镇国公之力,铲除掉碍手碍脚的九千岁。

    前世的这个时候,晋国京城全面爆发天花瘟疫,京城内死伤无数,家家户户闭门不出,城门外堆积的尸体腐烂发臭。

    皇帝想要趁此机会除掉九千岁,命人从将瘟疫病患尸体的衣物,和九千岁的换洗衣物掺放在一起,又在斋宫内放了不少沾染天花病毒的器皿。

    九千岁因此染上天花,险些命丧黄泉,但皇帝却在九千岁染病期间获益无数,最大的收获要数他将九千岁在朝廷里的羽翼铲除了大半。

    原本她以为皇帝会沿着前世的轨迹走下去,谁料自打太上皇归来后,皇帝和九千岁之间就像是形成了什么默契似的,两人井水不犯河水,相处的十分和谐友爱。

    她私底下一直在注意皇帝的动向,但皇帝根本没有想像前世一般暗害九千岁的意思。

    这样下去可不行,若是任由九千岁这般放肆下去,指不定不等她与燕国帝后认亲,皇帝就要先被九千岁给害死了。

    纯嫔瞥了一眼九千岁的方向,对着镇国公语重心长的说道:“爹,您可是将上次南山纵虎的事情处理好了?女儿怎么觉得,九千岁似乎抓住了您什么把柄?”

    镇国公刚刚恢复的脸色,蓦地又变了个颜色:“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