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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他所知,丹鼎宗中并无魔修,就算混入了魔修,丹药出现问题,辉明真人也必定会检验出异常。丹鼎宗靠此道维持生计,他没理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两人推测至此,又交流了一番,始终无法得出合理的解释。 翌日,寒青筠不放心,传音让戚霞查一查辟谷丹,并未查出任何问题,只能不了了之,将此次傀乱原因的结论,定为应试者们,在山下遭遇了伪装魔修的凡人,被暗中下毒。 为避免活傀事件泄露,影响天问宗声誉,本次考核的应试者,不论合格与否,都被收入门中,原本人心惶惶的事,最终皆大欢喜。 寒青筠无心收徒,耐不住方晓斓关了禁闭,一大堆新入门的弟子,又三五不时在明昭峰下跪着求拜师,只能从名单里筛了几个稍出色些的,收入内门。 一切尘埃落定,又回到了入门试炼前不久,看似风平浪静的日子。 不过,寒青筠很清楚,这份平静只是暂时的,即使邢烙的护咒未露出破绽,百年之期满后,他仍然要面对无数敌视他的修者,更别说还有之后,会激发他戾气的境界突破劫。 邢烙的修为长得飞快,不到半年,就冲上金丹期圆满,寒青筠施术,强行把的他修为压到金丹末期,之后不出一个月,邢烙的修为又突破了小境界,寒青筠只能再压。 起先几次,邢烙没有提出任何疑问,只是顺从地任寒青筠施为,事不过三,寒青筠第四次给他压修为时,邢烙终于按捺不住,问出了口:“师尊,为何不让我突破金丹境?” 寒青筠早就想好了借口,毫不紧张地挼了挼邢烙脑袋:“你天资太高,体质又有些异于常人,为师担心你的雷劫过于凶险。待为师准备好一切,自会助你渡劫。” 邢烙轻笑,不置可否。 让寒青筠头疼的事情还有一件,邢烙的护咒彻底消散了。 明明这些时日,他很注意地与邢烙保持距离,没让他更近一步,然而护咒的碎裂,起了个头便一发不可收拾。 寒青筠每晚睡前,都要检查,确认他给邢烙施的假护咒没有破绽,有时磕着碰着裂了,还要及时修补。他成日提心吊胆的,邢烙却每次都一脸享受,沉醉在因为弥补护咒,两人相触的指掌中,让寒青筠想责备都说不出口。 明昭峰下,叶落知秋,冬雪掩山,待又一年暖风吹融枝头雪,吹开满山春华时,整座天问宗也复苏了。 各峰峰主出入讲学殿的次数增多,本来稍懒散的弟子们刻苦起来,寒青筠座下四名弟子,每日练刀练剑的时间,也多了一个时辰,就连平日里只知道泡汤的慕容昊天,都知道拿着把剑,来向寒青筠和邢烙请教剑法。 修真界三十年一度的论道大会将至,这一届大会,将在天问宗举行,几日前,宗主召集门内所有长老、弟子,在主峰比斗大广场上,开了一次动员大会,所有弟子便如同被打了鸡血般。 寒青筠扒拉着快被他翻烂的法宝书,他已经找到了对付雷劫的灵宝,然而这东西,难得程度与不存于世相当。 他有些烦躁地把书一扣,推开窗扇,他的四名弟子正在两两切磋。 慕容昊天失去了金手指,一直保持着八九岁的身材,没再成长,修为进益也不快,此刻他被邢烙用刀柄撩到雪地上,翻身四脚朝天,耍起赖来。 寒青筠哭笑不得地看了一会儿,听到另一侧,兵刃交击声越来越激烈,不由得转头看去。 左珏明长剑舞得残影阵阵,肖云水修为不如他,剑势也温和,被如此凌厉的剑风逼得只能格挡,节节败退,左珏明凌然出剑,将剑刃横在肖云水脖颈,以此结束了这场比试。 左珏明剑势太凶,寒青筠光看,都觉得心惊胆战,不由得响起,自他给邢烙锻刀,收邢烙为真传弟子后,左珏明就再也未来向他请安过。 平日里,寒青筠只顾着邢烙,没太在意其他弟子,今日看到左珏明负气似的打法,不免有些过意不去。 他出神看了左珏明许久,左珏明发现他的视线,踟蹰一番后,在肖云水的劝说下,走到了窗下。 “师尊。”左珏明收了剑,向寒青筠行礼。 寒青筠想了想,鼓励道:“珏明,你的剑法着实不错,又肯用功,这次论道大会,必定也能取得好成绩。” “师尊。”左珏明抬起头,面无表情,语气波澜不兴,根本不吃这一套,干脆地将这段日子,他的不满问了出来,“您是不是觉得,我天资只是上品,不如邢烙。” 寒青筠立刻道:“为师并没有这么觉得。” 左珏明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面露不甘道:“师尊,这次论道大会,我一定会拿第一。” 寒青筠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他要用自己的能力,证明只有他,才够格成为明昭峰真传弟子。 接着,左珏明自语般的话音,却让寒青筠心中浮起不好的预感。 他重重的咬字,仿佛决不允许事与愿违:“我一定会是最强的。” 寒青筠未及多想,将指尖按上左珏明眉心,幸而指腹下的灵气纯正,他尚未入魔。 寒青筠只顾着左珏明,完全没发现,邢烙在不远处,看了他许久,在他动手触碰左珏明时,双眼微眯,眉头皱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邢烙:师尊居然摸别人,绝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