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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几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刘雪华正好借这个机会把刚刚想问的话一并问了出来。 她说：“老霍，最近好像经常见到你来这里买点心。” 这话听起来也没什么，坐在副驾驶的霍明望轻轻应了声：“嗯。” 刘雪华抿唇一笑，低头看了眼自家闺女，这小家伙怀里紧紧抱着那盒草莓蛋糕，生怕她给她抢了。 “以前好像不知道你爱吃甜食。”刘雪华收回视线又道。 此话一出，陈亮握住方向盘的手一紧，莫名就想起了上回自己的猜测，难不成刘姐也看出来了？ 那这可就精彩了，哈！ 两人都在心里默默期待霍明望的答案，谁知道这男人最后来了一句：“她还欠我五十块钱，我得去花掉。” 刘雪华更加好笑了，“是吗，我就说…最近公司里怎么多了好些点心，员工们都以为我们冷酷无情的大老板变性了，见天儿地给大家买蛋糕，原来都是在余唯店里定的吧。” 上次的鸡蛋糕，那样特别的鸡蛋糕，她在余唯店里买过，味道跟霍明望自掏腰包送给员工们吃的一样，没有区别，百分之□□十是在这里买的。 她话里的打趣霍明望自然是听出来了的，但是他不想解释也不想多说关于余唯的话题，就这样一直到了幼儿园，不过三四分钟的路程。 刘雪华笑着带着孙爱英下了车，回头跟两人挥手道别：“行了，你俩回去忙吧，等会儿我自己走回去！” “行，刘姐再见！”陈亮笑呵呵道。 霍明望点点头，车窗缓缓升了起来，没一会儿就消失在视野范围。 孙爱英手里捧着那盒蛋糕，嘴巴里口水不断分泌，这样的感受让她脚底下的动作不觉快了几分，她边小跑着边对刘雪华道：“妈妈你别送我进去了，我自己可以的！” “行了行了，赶紧进去，我不送你。” 刘雪华停下脚步跟女儿挥手，看着她火急火燎跑进了幼儿园才放心地离开学校，转身一直沿着宽阔的街道走，最后来到一处居民楼，脚下皮鞋声清脆作响，直到她敲响某道木门。 一道惊讶的男声在楼道凸起：“雪华？你咋来了？” 这边霍明望带着陈亮回了公司，男人步履匆匆走得急切，陈亮紧跟其后差点跟不上人，等两人终于走到办公室门口，木门“砰”的一声，陈亮再次被关在了门后。 他悻悻揉揉鼻尖，回了隔壁房。 “怎么样，郭齐回来了吗？” “回来了。”朱程站在办公桌边垂头道，“我现在去叫他。 “嗯。” 朱程出了门下楼找郭齐，半小时后，霍明望的办公室里走出来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那男人手里拿了份资料，脸上神情忐忑，头也不回出了厂。 视线再回到办公室内，朱程在矮个男人刚走后没几分钟，也匆忙走了出来，上了汽车后直奔某地。 办公室内桌上整整齐齐堆叠着文件书籍，霍明望捏在指尖的报告书被他翻了一遍又一遍，上面的每一个字被他看了一遍又一遍。 雪白的纸张被他捏地泛起卷边，每一个方方正正的字，都在告诉他一个答案：孩子是他的。 无疑。 他倏而掏出裤兜里的香烟点上，火柴滑过烟盒，双手是轻微的颤。 青色烟雾逐渐升腾起来，氤氲缭绕在周身，继而将他整张硬朗的面庞笼罩，薄薄的，似是一层轻纱，迷了眼也迷了心。 他沉默着，在寂静无声的房间内闭目冥思，手肘撑在木桌上，指尖的香烟在流动的空气中一点一点变成灰烬坠落在地。 直到燃烬，他也就抽了一口。 这样异常诡异的静谧过去后，霍明望才抬起眼皮沉沉吐出一口气，把香烟头按灭在烟灰缸后起身径直出了门。 但站起来的一瞬间，底下的腿竟是微微有些发软的虚浮。 他捂了捂左腿，出门后又让陈亮把他桌上的文件丢给周副总，然后两袖空空开着车出了门。 只见那高大的男人还没走出去几分钟，又撤了回来。 “陈亮，跟我走。” 于是，一脸茫然的陈亮还没来得及去通知周副总加班，就被霍明望拉着出了厂区。 余记甜品店内，终于得到儿子松口的余唯揉面团的动作都轻快了不少。 她想着等下午下班了，得带儿子去百货大楼好好买点文具用品，再给他买个好看的新书包，说不定就能爱上去幼儿园了。 这样想着，心情还真是舒坦了不少。 一晃下午四点半就过去了，余唯准备收拾收拾下班回家，不过临走前得把店里卫生打扫好。 全都整理好后，余唯拎着垃圾出门倒，隔壁水果店老板笑着跟她打招呼：“余唯，这么早又要下班了？” “是呀，我早点带我儿子回去休息。” 赵淑芳一连投给她好几个羡慕的表情。 瞧瞧，人家孤儿寡母的，开了个小小的甜品店每天迟早早退的，小日子简直不要过得太过舒心。 不像他们，能开多晚就开多晚，多开一个小时说不定就能多卖几毛钱，可不会像余唯这样任性地早早关门回家。 冬日余昏升起，下午四点半的天色有些昏暗，已是日薄西山时刻，天边透了几片残霞，洒在一幢幢老实建筑楼，莫名带了点萧条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