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六章 讨债就要干净

    “喂，你对我做了什么？”

    “让你进去通报，还不快点？”

    守卫战战兢兢的去通报：“大将军，有人自称是舞颜小姐要见您。”

    苏岩想了一会儿，良久才平静的说：“让她进来。”

    当听到舞颜的时候，暗处的穆柔不禁错愕。

    这丫头自从上次讨公道后，便销声匿迹，整整一年没有消息。

    “苏大将军。”舞颜微微施礼，淡漠疏离，被素纱轻掩的小脸，毫无表情。

    “你长得和你娘有几分相像。”顷刻之间，他将所有悲凉敛尽。

    “穆柔你先下去吧，我还有事和舞颜谈，你正好给她收拾住院，我看朵云院就正合适。”穆柔不情不愿的应了下来。

    看着她不解的眼神，苏岩笑吟吟的，想要看看她这几年的变化，想也没想就要摘掉她的面纱。

    一瞬间，苏舞颜几乎本能地擒住那只手，眼神凌厉地不似常人。

    速度之快，招式之狠，都让这个苏大将军为之一震。这丫头还真是……

    她看到那手臂被自己弄得一片淤青，意识到自己失态，也无所谓装下去，更不在乎他会怎么想。

    “苏大将军，我没想到，你居然会认我。”

    话音刚落，丢下一句不好意思转身就走，没有落荒而逃，那莲步的优雅端庄，绝不是个乡野丫头能会的。

    苏岩坐躺在床上，目光怔怔的看着舞颜渐渐远去的身影，悠悠叹了口气：“这丫头受苦了。”

    如果她没走，一定能看见作为父亲的心疼和愧疚。

    也许她走就是害怕看见这些能够使她改变初衷的东西。

    她来是报仇的，无论是谁都欠她和她母亲，所有的一切不管是谁都要付出应付出的代价。

    是他亲手将未满月的舞颜驱逐出府，她选择了原谅。可是娘亲之死，他听信穆柔的谎话，原谅？怎么可能！

    朵云院？居然和我的名字同有一个云字，有缘便是缘分。

    苏舞颜心情舒畅的走进去，谁知，还没跨入门槛就有一个小奴婢叫嚷道：“你是何人，这朵云院也是你能进的？小心别断了双脚。”

    她玩味的挑挑眉说：“我是苏舞颜，你们的大小姐，如何我还不能进？”

    “笑话，我们府上的大小姐是高高在上的芙蓉仙子，岂是你这幅卑贱模样。”

    苏舞颜笑得一如既往的无害，正想着该如何整治一下这没规没矩的奴婢呢，穆柔就带着一群仆人走来。

    穆柔向苏舞颜这边走来，得体的微笑使得她更显端庄。“舞颜，随我来。”

    听到这句话时，苏舞颜眸色一暗，来了也不呵斥这没规矩的婢女，也没有宣布她的身份。

    她佯装不解，眨着小鹿迷蒙的眼睛问道：“姨娘，为何这府上全都不知我已经回来了？这宣布我的存在，就真的这么难？”

    前半句可谓无知，后半句的的确确是她的心里话。

    某人似是恍然大悟，但决心跟她过不去了，说：“为娘又怎会忘？这不是忙着族比的事情没来得及。”这跟后母勾心斗角就是心累。

    当下也不理会，径自往前走。“姨娘，你去忙族比的事，这里的路我认得。”

    “难得你有心，我就先走了。”这朵云院完全不似别院那般富丽，但不少精致，处处低调显尽奢华。

    穆柔脸上的优雅转瞬间就被阴狠取代，语调平缓地对身边的侍女说道：

    “咱们的大小姐回来了，我这个当娘的怎能不设席宴请亲旧，这宴请就算了，可这昭告却少不了。”

    那侍女心中了然：“夫人的意思是，将苏家大小姐回来的事情，宣传出去。”

    “将军至今未提宴请一事，必是担心族比，你没看出来？那小丫头还是和被赶出府的时候一样，没有灵根无法修炼，若是别的族想借她生事，我又何乐而不为。”

    “夫人果然好计策。”

    于是，胤都的人无一不知大将军大女儿回来的事情。

    与苏依蓉相比，苏舞颜则被外面传成了貌若无盐，灵根具废的丑女废柴。

    慕容族的族长坐在主位上听着下面慕容霏的禀报：

    “父亲，您还记得十四年前的事情吗？当年被苏岩驱逐府外的大女儿又回来了，这次族比她必须得参加，到时我们便在她身上作文章。”

    只听上面的人朗声大笑，说：“这个苏匹夫我拂不了你面子，还不能动你女儿？”

    苏岩肝火大动，对着一旁垂首的侍卫吩咐：“冷昀，你去查下，是谁将这件事散播出去。”

    “是！”舞颜这次怕是有难了。所谓族比就是族与族的战争，身为苏家族长之女岂有不战之理。

    这边苏舞颜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呢，直到夜幕低垂，有侍女来请，她才睡醒。

    嘤咛着喊道：“师父……”意识到这不是楚陵山，一瞬间恢复了防备，冷喝一声：“谁？”

    “小姐，老爷请你去用膳。”语气缓和下来“你先走，我随后便来。”

    这顿饭吃得爷俩都无言，安安静静不似平常人家。

    倒是苏岩首先开口：“舞颜，明天族比你切勿过来，更不要参加，知道吗？”

    苏舞颜吃饭的动作一滞，点点头，回答说：“我知道，毕竟我只是个无用之人，那族比去了也只是找虐，舞颜懂得。”

    “爹不是这个意思。”苏岩出声辨解。苏舞颜放下碗筷留下一句我吃饱了便要起身下座。

    穆柔大喝一声：“放肆，谁教的规矩。”

    她冷笑两声：“这个时候扮好人？那你刚才怎么不替他辨解两句？至于规矩，你一介青楼女子有资格与我谈规矩？”

    “老爷！她……”

    “舞颜你过分了！”她看着苏岩对穆柔的维护，凉薄的笑荡漾唇间，满目悲凉，留给人的背影是那么孤寂。

    “苏大将军，你对我的关心，不过是可怜和施舍，你从未将我当作女儿。”

    一声苏大将军，叫碎了某人的心。

    他怔怔的站起身，望着她远去，眼中仿佛又浮现出那个女子的坚决，执拗。“我真的错了吗？”

    族比是在天华台进行，天华台分为三个部分，其一是各位族长及显赫之人的观战区，在观战区下是一个宽阔的擂台。

    据说这个擂台曾设有玄彬大师的缘灵诀，不仅坚实还具有变幻场地的作用，最下面的区域就是给各族弟子观看学习的地方。

    意外的是，本不想凑热闹的苏舞颜，奇迹般的出现在了观战区，端端正正的坐在苏岩的旁边。

    “有没有搞错，我只是想去厨房解决一下温饱问题，那个侍女怎么带路带到这儿了！”舞颜一脸懵逼的想。

    “穆柔，谁让你叫舞颜的。我又不是没看见，这下暴露舞颜身份，那帮孙子又不知道会做什么。”苏岩愤愤不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