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带球跑回来了 第70节
被岑砚打断,“无事。” “也不是第一回了。” 柳七的心更是揪了起来。 知道岑砚此刻,必定听不进任何的宽慰,只能焦急地跟在岑砚身后。 跟了一路,岑砚越是镇定,与往常无异,柳七心头越是煎熬。 主仆多年了,岑砚是个越有事越不显在脸上的人,眼下…… 柳七正是无措,前方岑砚却蓦的停下了脚步。 柳七也跟着顿步,抬头,愣住。 他……看见了庄冬卿并着六福,站在西厢门口。 其实庄冬卿来之前也很纠结。 一边觉得自己该听柳七的,不要多管闲事,免得惹火烧身,一面又觉得,岑砚未免太惨了一点,该去瞧瞧。 左思右想,左右为难,左支右绌……到底还是来了。 庄冬卿决定将选择权交给岑砚。 “王爷。” 庄冬卿讷讷唤了声。 得到岑砚的平静应答,“嗯。” 庄冬卿假装看了看天色,缩在袖子的左手抠右手,“那什么,天色不早了,到饭点了……” “早上说过,我来西厢用晚饭,还,还一起用吗?” 与岑砚四目相对,不由磕巴了下。 庄冬卿低头,小声,“我饿了。” 感觉岑砚与平时不大一样,内心已经有些打起了退堂鼓。 如果岑砚拒绝,他立马走。 走得头也不回那种…… 感觉岑砚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时间久一些,庄冬卿没忍住,“如果不方便……” 岑砚同时开口,“是有这么回事。” 好像才刚记起来一般。 “进来吧。” 庄冬卿:“……好哦。” 是岑砚自己不赶他走的。 第42章 主动 柳七心情很复杂, 在不然还是找个借口赶走庄冬卿,与索性就这样留下吧,看看会不会有奇迹发生之间, 纠结万分。 柳七看着庄冬卿。 庄冬卿心虚, 眼神闪躲。 故意落后了一步, 挨着柳七道,“他留的我。” 怕柳七觉得自己不识趣,又补充,“我吃了饭就走的。” 柳七抬头瞧了眼岑砚的背影, 又故意慢了步伐, 再拉开一段距离, 低低回道:“我是怕小少爷您受气。” 庄冬卿来的时候身体底子就虚, 好不易养了段时间,又逃难去了, 接回来后刚养起来的肉掉了不说,身体里毒素还压不住了……庄冬卿在柳七眼里金贵,若是让岑砚再把人给气一气, 柳七会觉得自己真是该死。 又瞥了岑砚一眼, 柳七顶风作案道:“其实这种时候,主子更喜欢……” 话至此处,岑砚宛若脑袋后长了眼睛, 瞧了过来。 岑砚:“跑那么远干什么?” 柳七:“……” 庄冬卿赶紧将贴向柳七的耳朵收回来,站正, 此地无银地摇了摇头。 岑砚:“过来。” 庄冬卿:“哦。” 柳七:“……”他就知道主子能听见! 庄冬卿往前走了几步,岑砚:“到我身边来。” “哦哦。” 岑砚等了庄冬卿几步, 并肩而行, 这才缓缓问起来, “晚上想吃什么,来之前和西厢的厨房说过了吗?” “……还没有。” “不打紧,你想想,现做也快。” “好的哦。” 在后方瞧着岑砚神色无异的模样,柳七讨了个没趣儿,也不说话,低头默默跟上,只在心里祈祷,就让主子在小少爷离开前,能保持这个模样就行! 阿弥陀佛! 瞧着与平日无二,但到底出了事,不可能真的完全如常。 庄冬卿同岑砚多说两句就感觉到了变化。 话少了,开口多是就事论事,不怎么阴阳怪气,但也不怎么笑了。 嗯,有种淡淡的疏离感。 “今天进宫,还好吗?”问完又小心翼翼补充,“我能问吗?” 刚在西厢落座,柳七六福给两人掺上茶,喝过一口,觉得太安静,庄冬卿主动开口道。 岑砚:“没什么你不能问的,这句话以后不用说了。” 呷了口茶,只道,“还好。” 一听就不是真话。 但动作举止间,偏又是一副风轻云淡,让庄冬卿无从下手。 庄冬卿选择从心:“陛下没有为难你吧?” 岑砚笑了下,笑意不及眼底,“怎会,我从小也是陛下看着长大的,进了宫便让太医给我请了脉,查看过伤口恢复情况,又谆谆叮嘱于我,让我千万顾惜身体,莫让长辈忧心。” “……” 庄冬卿哽了下,“那就好。” “嗯。”岑砚点头。 一时间竟是无话。 庄冬卿:“柳七说你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嗯,刀伤都好了,箭伤只待它落痂,柳七应该都同你说过。” 确实是说过。 问完,岑砚也只是复述了一遍情况而已。 两句过后,场面又冷了。 实在是聊不起来。 意识到什么,心内轻轻叹了口气,庄冬卿不再继续挑起话头。 早前柳七就交代过厨房晚上好好做,虽则中间改了两道口,但食材是算了庄冬卿的份儿早早备好的,庄冬卿来了,便按最初的计划做着,也都快的。 开饭。 岑砚这边规矩大,桌子上只有庄冬卿与岑砚两个主子。 庄冬卿给岑砚夹了两次菜,虽则岑砚都吃了,但是面上什么都瞧不出来,庄冬卿实在是拿不准他喜欢还是不喜欢,想吃还是不想,纠结一阵,后面索性就自己吃自己,不再多事。 安静用完,庄冬卿回忆了下,岑砚比平时少吃了半碗。 肯定还是心情不好,吃不下。 庄冬卿庆幸后面自己没有再给岑砚夹菜,不然他的好意,倒是让对方为难了。 饭后在西厢又坐了会儿,喝过两杯水,也消化了一阵,起身,回东厢。 庄冬卿摸着肚皮,吃得饱又吃得好,一脸满足。 “我送你到门口吧。”岑砚也站了起来。 步行至西厢大门,天色已经暗了,怕越走越黑,六福提了盏灯。 “路上看着点儿,走慢些。”岑砚叮嘱道。 庄冬卿点头。 “你盯着你家少爷些。”许是觉得庄冬卿不靠谱,转头又交代六福道。 六福连连应承,“省得的。” 岑砚又看向庄冬卿。 暮色四合,原身是个近视,哪怕离得近,庄冬卿也看不太清岑砚的神色了。 只隐隐觉得岑砚像是有话对他说。 但到底什么都没讲,静静瞧了他一阵,岑砚只抬了抬手,“走吧。” 庄冬卿点头,憋了一肚子有关今日菜品鉴赏的话,迫不及待地想在路上与六福叭叭。 一阵夜风拂过,庄冬卿背脊一僵,“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