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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陈那丫头一看就是个好女儿,长相水灵没有什么坏心眼,我记得可清楚了,小陈当时看见安城那孩子人都傻了,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你说说,这叫个什么破事,怎么能骗人呢。”安老太搓了搓脸:“但小煜都有了,还一天天的长大,小陈那丫头一听见小煜嫩声嫩气的喊爸爸,心就软了,只能想办法将日子过好。” 安老太闭上了眼睛,陷进沙发里,吸了吸鼻子:“可是这人吧,就喜欢捕风捉影、胡乱猜测,街坊邻里瞎说小陈破坏别人感情,戳着她脊梁骨嚼舌根子。” “那会安城也才十岁,没什么判断力,瞎听别人乱说,各种找小陈麻烦,不过他对小煜还算过得去吧。” “可能和小陈的工作有关,她特别乐观,为了给小煜一个完整的家,各种刁难都忍了。她每天早起贪黑,医院和家里两边跑,日日都得见一面小煜才算安心。” “那时候,小陈总是和我说:日子过着过着就能过好,谣言传着传着就会淡忘。但她不知道这地方的人没什么文化,日子过的也无聊,就靠着这点舌根子苟活呢。” 安老太叹了一口气:“这破事,让小煜多少也受到了一点影响,给他送去幼儿园以后,里面的孩子都不跟他玩,有时候还趁着老师不注意,在他面前乱说。” “小煜那孩子的性格本就闷,从来没和家里说过这些,就是性子一天比一天冷,脾气一天比一天硬。” “就这样,小煜把自己缩进了壳里,开始跟谁也不亲,跟谁也不近。只有看见妈妈才会笑一笑。” -------------------- 作者有话要说: 定时到9点没定上…… 我人裂开! —— 还有攻的家庭设定吧,一开始就这样了:别打我,顶锅盖逃跑 第56章 支棱起来 北麓街一直是个破落的地方,什么这厂那厂办了一大堆,最后全都倒闭了,这里人穷的大多只剩下自己。 为了生计,年轻人只能往外走寻出路,把老人孩子丢在家里相依为命,慢慢的这破地又有了留守街的名。 而那时,陈芳兰虽然坚持日日回家看安煜,但陪伴的时间仍是不足的,就睡前的那一小会儿。 有时候运气不好赶上堵车,到家的时间自然就会晚。而小孩子睡的早,这种情况下,陈芳兰匆匆踏进家门,只能看到安煜酣甜的睡颜。 陈芳兰每每都不舍得叫醒安煜,只好在他的脸上亲一亲,等到第二天又要早早坐车去上班,母子两个面对面交流的机会简直少的可怜。 至于安煜那个爹本性难改,在外打工就不愿意回家,说是要在外面搞出点名堂,挣大钱。 所以,安煜小时候基本是奶奶带着的,但老人家和小孩之间难免有深渊一样的鸿沟,她只能尽力从生活上照顾好安煜。 可尽管如此,安煜的性子还是越来越怪,一天比一天闷,一天比一天冷,好像看谁都带着戒备心,除了隔壁家的张飞扬,也不和别的小孩玩。 直到某一天,幼儿园的老师给家里打电话,说安煜这孩子中午不好好吃饭,一碗米饭扣别人家小朋友头上了,那边的家长死活不干要讨个说法。 安老太当时一惊,怎么就动手了呢! 她向来知道安煜这孩子虽然面上冷酷,但乖巧的很,打小就和其他小孩不一样,不要这个也不要那个,实在看到喜欢就多看两眼,然后小声强调:“我不喜欢,才不要。” 当时,安老太带着这份震惊赶去了幼儿园,而那小朋友也是奶奶带着的,都是同一片住着的人难免认识。 对方是这条街有名的“碎嘴子”,这里嚼嚼舌头那里磨磨牙的。 她到门口,就看见碎嘴子咄咄逼人,指着安煜和老师扯嗓子吼:“这孩子怎么回事!他今天要是扣下来一碗汤,我这大孙子的脸不得烫坏了?道歉,必须道歉!道完歉还要赔我孙子精神损失费!” 老师也是震惊的,只能安抚,然后去问安煜,为什么扣人。 但安煜冷倔冷倔的,小脸一板愣是一个字也不吐,那架势,好像再给他一碗米饭,还能扣上去。 碎嘴子越发不讲理,没什么好气的说:“果然啊,破坏人家感情的女人,生出来的孩子也不是什么好玩意!蛇鼠一窝,臭烘烘的!” 那一瞬间,安老太明白了什么,小孩子心思单纯,没有什么判断能力,听见大人说什么都下意识以为是对的。 肯定是那小朋友从奶奶嘴里听了些什么,然后又在安煜面前念叨,才被扣了米饭——也是活该。 安老太看起来温和,但也不是好惹的,早些年,她还有点力气,安煜的个头也不大。 她气鼓鼓的冲进来,将小孩抱在怀里死死护住,不客气的骂回去:“就冲你刚刚的话,我能扣你十碗米饭!” 碎嘴子愣了一下,招呼着就要打人,但被老师拦住了,只能扯命的骂:“你家孩子扣人还有理了?就你这样教育孩子活该你三十多岁就守寡!” 这些话安老太没少听,她早就不在乎了,径直抱着安煜往家里走。小孩趴在她的肩上好久都没有说话,只是踏进院门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肩窝湿乎乎一片。 安老太将小孩放到地上,他红肿着眼睛,不停地打着哭隔。 安老太蹲下身子,替他擦了擦泪:“奶奶知道小煜是好孩子,能告诉奶奶为什么动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