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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大人!你想死吗?”杨训咬牙切齿地逼着。 严辞镜无法,为了不去死牢,只能将心中的猜测说出: “微臣怀疑,隐太子棺椁中安放的尸骸,并非真正的隐太子。” 作者有话说: 晚安晚安ZZZZZ 第148章 旋涡 “荒唐!”喻岘拍案大叫,怒不可遏地指着严辞镜,“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严辞镜竟然说隐太子的棺椁中躺的不是隐太子?!简直荒唐至极! 方才还催逼严辞镜的杨训也觉得不可思议,诺诺地缩着不敢答话,傅淳在地宫中时没能见到完整的尸身,一时也难以理解,只说:“在山中找到的尸身与棺中其余的部分契合,断不可能找错了骸骨,皇上,此事还需深查!” “那就查!查不出来,你们提头来见朕!”喻岘眼冒金星地摊在龙椅上,双手死死地抓住雕龙扶手,勉强维持着天子的威仪。 今日太荒唐了,春祭上国师的举动已让他颜面扫地,偏国师深得民心,他不敢将他打杀了去,还有那些愚民究竟在背后如何编排他无能,甚至跪拜的臣子奴才,是否真心簇拥他? 喻岘有些魔怔了,连看身侧服侍他多年的朱焕英都有些不对劲了。 朱焕英有如被捏了后颈皮的猫,尖嗓更细了:“皇上英明——” 话没说完,朱焕英就被喻岘狠瞪了一眼,他强忍着跪地求饶的冲动把话说完,“要不是这胆大包天的盗贼,谁能知道棺里的不是隐太子呢?如今事情败露,皇上下令彻查,实在是大好功德一件啊!” 好功德?喻岘冷笑,皇家陵墓被轻易掘开,丢了颜面不说,这可是毁风水、损阴德的祸事,怎么看都算不得好,喻岘看着朱焕英谄媚的笑,心中一阵恶寒,却又突然转了想法,真的只有坏处吗? “太后娘娘到——” 后宫不得干政,女眷不轻易靠近御书房,最恪守宫规的太后摆了大阵仗来,实在稀奇,喻岘双手在膝上搓了一把,“宣!” “皇帝。”太后拖拽繁重的宫裙快步走来,挥退所有人后,急切道:“皇帝,此事不可深查!” 喻岘本想下阶迎接,听见这句话立刻顿住脚步,沉声道:“母后,君无戏言,朕已经下旨彻查。” 此时的喻岘已没有了晨时投入太后怀中的无措,少见的在太后面前拿捏住天子的气场,显然,在此刻,天子威仪比深究后宫干政要重要得多。 他不追问,太后更不会主动翻旧事,温吞支吾着,说不出个所以然,反复说着不要深查,喻岘烦了,冷着脸沉默不语。 太后劝:“再深查下去,岂非要陷魏丞相于不义,他可是皇帝的亲舅——” “此事就是因他而起!”喻岘憋红了脸,“若他不执意操办春祭,若他再重视陵宫一些,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 他已经彻底想开了,隐太子辞世早于先皇,中间这么多年,谁又能保证隐太子尸骸被偷换,是在他继位之后发生的呢?若不是,他彻查后告知于四海,那他就还是明君,损功德的便不是他。 如此,谁也不能劝他了,谁也没有他的天威重要了。 而被寄予厚望去维护天威的三名臣子,正悬着脑袋走在官道上。 傅淳问严辞镜:“你怎么会说棺中的尸骸不是隐太子?” 严辞镜不敢说实话,不是因为别的,就是怕一旦说了,傅淳会深究,他还没想好要怎么解释他幼时曾经见过太子。 只能含糊地说:“下官的直觉罢了,等那具尸骸运来,傅大人兴许能看出更多。” “棺中躺的不是隐太子,太子与我爹一般身量,高八尺,即便大火焚烧,尸体卷曲耗损,胸骨也不会这么窄,何况棺中未被带走的腿骨十分完整,绝不是太子骸骨应有的长度。” 语方知背手站在窗边,身姿欣长,没有半分一整夜未合眼的疲态。 如枯听着这骇人的内情,道:“如今城中流言蜚语众多,其中流传最广的便是:隐太子葬身火海另有内情,他不愿含冤离去,死后久久徘徊,怨气逼人,守灵的宫人怕了,便偷换了尸身以求个清净。” 语方知冷笑:“原来张少秋想彻查隐太子的死因。” 棺中尸骸的情况只有查案的几位大人知道,人还没到晔城,流言就在城里传开了,还是映射隐太子死因不明的流言,背后之人的目的显而易见。 如枯听了心里一惊,只道是事情比他们想象的要大,这趟浑水比他们想象的要浑,语方知也不想淌这趟浑水,此刻他脸色比暴雨过后的天际还要阴沉,“去张府。” 张少秋不在府中,但府里的管家早已料到语方知会上门,说是早已在偏房备好了糕点热茶。 主人不在家不能待客,仆人准备得妥当,语方知按捺住焦躁,跟着管家进入偏房。 门吱呀一声开了,房中昏暗,空气凝滞,不像是待客应有的模样,但管家不见慌张,待语方知看清了房中景象后,嗤笑一声:“到底是张大人细致周到。” 管家点头称是,道:“老爷说,此事一旦起头就没有任何退缩的余地,事情走到最后会如何也没有人能说清,若是哪里得罪了语老板,让语老板不快,也绝非老爷的本意。” “房中这人……就当做一点心意,还望语老板笑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