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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朝重律法,仁泰帝好施仁政,继位以来处极刑的罪犯极少,皇上有些犹豫。 御史徐文出列:“皇上有所不知,这严辞镜虽为主考官之一,但因郑朗专权跋扈,唯恐泄题一事败露,所以判卷填卷都支开严辞镜,私下还曾威逼恐吓,加上其余三位同考官都是郑朗的近属,得了他的授意,刻意排挤严辞镜,这才致使严辞镜难以行使考官之职,以渎职罪入狱。” 有大臣道:“严辞镜既已知晓其中门道,知情不报,理应严惩!” 傅淳道:“是,鞭笞三十,严辞镜至今还在牢里趴着。” 太傅发言,其余朝臣也都仗义执言,分成两派,一派主严惩,一派主薄罚,皇上被吵得脑壳疼,既然罪罚定不下来,那就先革职待查,其余涉案考官流放,涉事官员罚俸半年。 “退朝罢。” 科举泄题一案告一段落,宫中忙起宴请进士的琼林宴,宫外也有宴。 语方知出钱,如枯及手下的弟兄出力,烹牛宰羊,连珍藏的好酒都拿出来庆祝,好不快活。 好在都聚在人烟稀少的半山腰,没什么人看见,要不然旁人闻了不一定流哈喇子,但见了堆放在一起的短刀长剑,报官是肯定的。 最爱跟泥土打交道的下属“硕鼠”,笑嘻嘻地往荷叶鸡上抹泥,要做窑鸡,如枯刚训完两个拿信号弹当烟花放的下属,又去骂拿刀切肉的弟兄:“上次见你用这把刀杀了郑朗身边的狗腿!还不给我把刀换了!你让我们怎么吃?脏不脏?” 天色还没暗,这群人就闹将起来,嘻嘻哈哈闹了一阵,全羊全牛都烤好了,海碗中也都倒满了酒,众人围坐在一起吃宴。 天为幕,地为席,这帮杀人如麻的小子玩闹如三岁稚童。 语方知都认得:“栗子扮学子倒是像样,混在看榜的人里我差点没认出来。” 栗子说了:“追随主子之前,跟夫子学了好几年,后来家父得罪了魏家人,死了,这才断了学,要不然今日没准能在黄榜上找到我的名呢!” 栗子说完便低头吃肉,塞得嘴巴满满,语方知也跟着酸楚,不敢再问他,转头指着个喝得醉醺醺的:“小五你喝酒厉害,潜伏的功夫也厉害,郑朗那封落入魏成手里的信,就是你去放的。” 小五喝得脸红红的,一张嘴说话便是浓重的酒气:“主子不知,我凫水的功夫更厉害,那年我母亲带我到河边玩水,郑朗的儿子要轻薄我母亲,我母亲不从便被摁死在水中,当时我憋气潜在水中才逃过一劫。” 小五脸红眼睛不红,倒是有人听得偷偷抹起了泪,语方知不敢再问,又叫人把切好的肉拿来,哄众人多吃些,自己起身离开。 走远了,断断续续的哭泣声传来,许是自己在场有所顾忌,走了那帮小子才不管不顾地发泄起来。 他不会忘了,这些人追随他是为了什么,更不会忘了自己回到晔城是为了什么。 找的这处地方很好,打眼望去,疏烟淡日,整个晔城在傍晚时分显得很静谧平和,语方知干脆席地而坐,远望着城中不时飘起的炊烟。 手边摸到颗小石子,随手抛去,想象着面前是一片湖,小石子打着旋飞出去,会撞碎平静,会撞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主子。”如枯跟来,带着一股子肉香。 语方知循声回头,看见他手里端着盆切薄的肉。 如枯道:“切肉的弟兄知道主子从前都在江陵居住,饮食清淡,怕今日烤牛味道太重,不合您口味,特意留出一部分白切。” 语方知捻了两块入嘴,拍拍手,笑道:“我以前也是晔城人。” 如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等语方知嚼完了肉,才慢慢说道:“严辞镜已经出狱了。” “嗯。” 如枯跪地:“属下已经知道严辞镜是假意在魏成手下做事,主子救下严辞镜自有考量,如枯不应该百般阻止。” 若按年纪算,如枯比语方知大了不少,不是他质疑主子的能力,只是语方知刚及弱冠,他担心他太过感情用事。 严辞镜不若一般狗官,又是状元郎,自有其受人钦佩之处,如枯是怕语方知跟严辞镜牵扯太深,反误了正事,现在看来,是他多虑了。 语方知也知道之前如枯的阻拦,是因为报仇心切,他道:“与我们不共戴天的是魏成,其他无关的人不必牵扯进来。”这次的案子,严辞镜是无辜的。 语方知耐心解释,如枯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道:“主子救他也不是初次,那日火灾差点把自己也折进去,严大人一定有其过人之处,能让主子另眼相看。” 过人之处?语方知认真想着,严辞镜到底有什么让他另眼相待的呢? 状元郎才高八斗?又不需要跟他吟诗作对,无用无用!那温和谦逊?严辞镜可从没对他笑过……霞姿月韵?可他语方知也不爱以貌取人啊。 语方知想得入了神,如枯察言观色也没琢磨出主子在想什么,只道:“既是主子重视的人,属下也会多加注意。” 语方知不解:“重视?” 如枯认真答:“救严辞镜出狱,一直是主子一个人在出力奔走。”言外之意还不算重视吗? 语方知道:“救严辞镜确实是我个人的想法和行动,与你无干。” 如枯坚定道:“既已追随主子,便该任劳任怨,惟命是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