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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俩又一次不欢而散。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如果是他杀了熊柱灭口,早晚他也会杀我灭口;如果他没有杀熊柱,那么又是谁杀了熊柱呢?那天之后,我每天都寝食难安,想到这个事情都要疯掉了,又不敢把事情告诉家人,每时每刻都在庆幸与懊悔中度过,整个人都恍惚了……” “早知今日,我宁可没有昔日的辉煌,生意就算差一点,我一家也能衣食无忧的过下去啊。呜呜……草民自知罪孽深重,但草民真的没有杀人啊,草民的妻儿也真的毫不知情啊。求青天大老爷明鉴…….” 四海书店掌柜在堂上哭得不能自已,他老婆孩子在一旁吓得抱头痛哭。 这时门口的差役通报:“杨远开带到!” 昔日威风凛凛的和静县杨捕头,此时已经换了一身白色的囚服,头发凌乱,脸色蜡黄中透着苍白,还有深深的惧怕、懊悔…… 韦京翰一拍惊堂木,对杨远开道:“方才在门外你也听见四海书店掌柜所言,对此你有何说法?” 杨远开对着公堂上方的“明镜高悬”和韦京翰跪下道:“属下知法犯法,自知罪孽深重。与四海书店掌柜侯四海合谋查封知合书店一事我认;根据查到的线索认为知合书店车夫有报复杀人的嫌疑,是属下考虑不周;然而属下绝对没有杀人,熊柱是因何失踪,为何而死,属下确实不知情。” “那侯四海向你透露熊柱威胁他一事,你就不怕会把你抖落出来?你就没有心生灭口之念?”韦京翰问。 “侯四海那个废物!”杨远开骂道,“熊柱威胁了他,他立马就来找我,被熊柱跟踪了都不知道。熊柱不仅威胁了他,也威胁了我。若是我不能满足他的要求,便要叫我声名扫地,进自己看守的大牢。我心里后悔,可也明白过来,不能一错再错。就如如今之事一样,杀人灭口,总有暴露的一天。” “我只想他走,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我跟他说,只要他答应离开和静县,我同意给他二十两银子,另外托在省城的朋友帮他找了一份安稳的活儿,银钱也给得好,只要他勤劳干活,保证他一生衣食无忧。否则就鱼死网破,我声名扫地,他也免不了进大牢。” 杨远开稳了稳情绪又才着说:“他答应了我的条件,我让他给我两天时间筹钱。第三天我没等到他来找我拿钱,却等来一个老太太来县衙击鼓,说她儿子失踪了。我们一问才知那老太太的儿子就是熊柱。当时我的心里,真是没法形容。一方面我庆幸他失踪了,甚至希望他死了;另一方面又对他在那脊骨眼上失踪感到不安。直到在知合书店车夫的车厢上发现了血迹,才确定他真的是死了……侯四海无端猜测属下杀人灭口,这是诬告。” 作者有话要说: 捕头之位空出来了.....^_^ 第48章 书店胡文案(16) 侯四海听杨远开反诉他诬告, 慌忙辩解:“青天大老爷在上, 我一介商贩,哪里敢诬告县衙捕头。草民不过是据实说出心中疑惑。” 楚霄云在一旁听得真切,这两人现在是狗咬狗,都想把自己撇清一点, 证明自己是比较无辜的那个。不过不管他们怎样狡辩, 结果都是可以预知的。这也证实了自己此前的一些判断,那就是在这个案子里, 杨远开并不是那个主谋,他也不过是被人牵着走的木偶。 听了侯四海的辩解, 杨远开冷笑道:“之前我还不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巧合, 有那么多离奇的事情发生, 现在我算是想明白了。你那个嫁给胡人妹妹一家想来才是这些事情的主使吧?你妹夫是印制胡文书籍栽赃嫁祸之人, 那杀害熊柱凶手想必是你那个好妹夫了。熊四海, 你真是害得我好惨!” 侯四海听了杨远开的话,把自己此前所言回想了一遍,顿时冷汗就下来了:“大人, 青天大老爷……我妹妹, 我妹妹……不会杀人的……不会杀人的……” 说到后面侯四海自己也不信了, 喊冤变成了喃喃自语。 “你妹妹一家若是没有杀人,为何匆匆离去?他们把你扔在这里, 想必也没有考虑你这个哥哥的死活。你道如今还为她们辩解,有何意义?” 面对杨远开的质问,侯四海顿时瘫倒在地。 经过审理, 案情已经逐渐明朗,只是由于侯四海妹妹一家潜逃,剩下一些细节尚待推敲。县令大人韦京翰宣布退堂,隔日再审。 退堂后,韦京翰传楚霄云书房议事。 “此案虽说案子发生缘由已明,但其中还有很多细节尚待考证,还有诸多疑点未能解开。霄云,你觉得侯四海与杨远开二人何人所言属实?那熊柱应又为何人所杀?”韦京翰问。 这事楚霄云在公堂上听了双方供述,心中早有计较,听了韦京翰的问话,不假思索道:“根据二人公堂上所述,基本能够吻合,属下认为两人所言应无差池。此前属下就有种杨远开不是主使的感觉,如今也可算是应验了。” 韦京翰道:“说来听听。” “属下以为,以杨远开的身份及其与四海书店、知合书店分别的关系,他授意侯四海找知合书店的茬,砸对方的生意,这是他的行为动机。他要弄倒的是知合书店,而非知合书店的掌柜,因此说他有预谋的弄死知合书店掌柜,甚至连带给知合书店运货的车夫。属下认为动机不足。”楚霄云继续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