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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黎凤目轻轻一眯。 这个小东西,似乎对朔月和谈的事很关心。 难道是因为一旦和谈成功,战事消弭,长胜王府在北境便也失去了价值? 罗公公笑着道:“长胜王夫妇还要布置后续驻防事宜,最早也要下月太后寿辰时才能回京,为保使臣安全,和谈顺利,长胜王已上书陛下,让二公子云海与四公子云泽亲自领兵护送。” “唔。” 本来应该是个极欢欣雀跃的消息,然而云泱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云泱几乎是惶惶不安、魂不附体的离开了正殿。 杨长水看出小徒弟情绪不大对,告辞跟了上去。 殿中只剩罗公公和元黎。 元黎命人看茶,又请罗公公落座,才问:“阿公还有其他事交代?” 罗公公不意外他能看出来。 叹口气,面上刻意隐藏的那缕忧色便跟着显露了出来。 “老奴听中枢的人提起,这回朔月之所以主动提出和谈,皆是那个朔月国的二王子、尉迟玉衡在中间斡旋。” 罗公公慢悠悠开口,闲话一样的语气。 元黎便也跟他闲聊。 “孤听说过此人,虽是一美貌马奴与朔月王在草地里苟合生出的儿子,但城府深,善经营,极得朔月王信任,在王庭中竟与正妃所出的大王子有分庭抗礼之势。” “是啊,此人心机深沉,不好对付,殿下一定要小心应付才是。” 元黎忍不住看了罗公公一眼。 罗公公面不改色,淡定的喝了口茶。 元黎长眉一挑:“阿公有话直说便是,何必绕圈子。” 罗公公便也不再废话,抬眼,打量着青年俊美面容与如雪眉眼。“殿下可知,陛下这回为何专门指派殿下负责此次和谈事宜?” 元黎口气稀松。“孤是太子,由孤出面,足以彰显大靖诚意。” “还有呢?” “还有什么,孤不懂。” 罗公公叹息:“殿下真的不懂么?” 日光盈满室,花影摇曳,日影花影交错,笼着室中人,本是春光明媚的大好天气,殿内气氛却突然冷至冰点。 “陛下是希望,殿下能放下十年前的旧事,放下心魔。” 元黎静垂着眼,霜意寒意涌来,遮住原本乌色。 十年前。 已经多久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起这个字眼了。 十年前,绝龙岭之战,北境军夜袭朔月大营,本来是万无一失的计划,结果有一路队伍在返程途中,突然遭遇敌军截杀,正在军中历练、担任那一路主将的二皇子元肃殁于岭中,万箭穿心而亡。 那是一条很隐秘,本不该出差池的路线。 这其中固有有身为主帅的长胜王云清扬失察与部署不周之责,但皇子终是丧命于朔月人之手。 因折了一名皇子,且是皇帝最疼爱,也最可能被册为太子的嫡长子,北境军虽胜尤败。 而如今,大靖竟要与朔月和谈。一旦和谈成功,就意味着,这笔旧账,也要一笔勾销。 为苍生,为黎庶,为止戈,为平息战火,这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无人会在意一个早已化为一堆白骨的皇子如何惨死。 可怜无定河边骨,在残酷的战争中,皇子的性命并不比普通黎民高贵。 良久,年轻的太子慢慢抬头。 凤目已恢复素日沉冷颜色。 “放心,孤不会拿国事开玩笑。何况……” 何况他根本不信,朔月会真的心甘情愿臣服于大靖。 他倒要看看,这头狡猾的老狐狸,究竟打得什么算盘。 虽然朔月国被大靖军队打得溃不成军,终于缴械投降,要遣使入帝京献降和谈的消息很快传遍朝野民间,一石激起千层浪。有人夸长胜王夫妇如何英武非凡,功在千秋,竟将北境连绵了数十年的战火毕于一朝,有人说这都是源于今上雄才大略,擅于用人,将国家治理的海清河晏,井井有条,大靖兵马才得以日渐强壮,超越朔月。也有人说朔月狼子野心,根本是为了拖延战局,才想出献降这个缓兵之计,朔月与大靖是世仇,根本没有和谈的可能。 但眼下最棘手的最引人注目的,仍旧是当朝右仆射之子、那位名满帝京的雅兰公子苏煜□□,并意图栽赃太子妃的案子。 那可是雅兰公子,温雅端方、品德高洁如兰的雅兰公子,多少少男少女都仰慕的雅兰公子。怎会做出这等丧心病狂之事。 事情发生时,长胜王夫妇还带领着北境军在前线浴血奋战,他们能安安稳稳的呆在帝京城里,衣食丰足,吃香的喝辣的,免受战乱之苦,全因人家的庇护。堂堂右仆射之子,不知道感激功臣也就罢了,竟然还把脏水往长胜王府小世子身上泼。 长胜王府与东宫的恩怨还有谁不知道么? 若这盆脏水真泼出去了,东宫还不得直接一刀捅了那小世子泄愤? 这明显是挑拨离间。 真真其心可诛,恶毒至极。 莲花染了污泥。 短短数日,人人称颂的雅兰公子成了人人唾弃的罪人。 同时,大皇子元樾夜闯大理寺、强行标记了罪人苏煜的事也以各种版本登上了坊间话本与茶楼说书人的段子里。 “你们说,儿子混账如此,身为君王与父亲,陛下应何如,陛下该何如,陛下也是普通人,陛下的心也是肉做的呀,总不能直接将那大皇子乱棍打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