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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小狗般睁着圆溜溜,乌泱泱的双眼,脆生生地望着白若一。 白若一被他看得心慌,手指颤抖地捏着软鞭,移开目光,不想对视,但却瞥见了苏夜胸前被抽破的衣衫,以及里面露出的红痕。 尽管在气头上,白若一也还是努力控制住了力道,那一记鞭笞甚至没有抽破苏夜的皮肤,他已经很手下留情了。 谁让这孽徒出言不逊? 可是,更过分的事情都做了,不是吗? 白若一脑子混乱的很,几乎无法平静思考。 下一刻,他握着软鞭的手被牵起,刚刚委屈地跟小狗似的青年忽然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梨涡浅浅,眼眸澄澈干净。 “师尊都不舍得抽死了我,看来是真的心疼我。” 白若一手抖地厉害,咬牙切齿,合该抽死这孽徒! 然后,他便看见孽徒同他双手交叠,一起握住软鞭,软鞭化作一指宽的冰绡,从二人掌心流出,然后攀爬着,缠绕在两人的手腕上。 他听见小徒弟这么说,“师尊,冰绦应该这么用。” 似红绳,似月下仙人缔结的因果,似痴男怨女轮回的羁绊,只不过,他们那些是红色的,他和他的是白色的。 苏夜又道:“师尊再看看我,以后别认错别的枯骨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喉咙有些哽咽,因为他曾亲眼见到过,深海之中,万顷枯骨上,他的师尊以为他死了,化作了千万枯骨中的一具,竟为此放弃了活下去的希望,他的师尊将自己同枯骨绑在一块儿,任由死亡到来。 他对他的爱意,是愿同生共死的。 苏夜自然也是一样的。 “我同师尊一起回九州,生或者死,我都陪着你。” 更深露重,夜色绵长。 烛火熄了。 他们拥抱了会儿便拥到了床上,自然没有别的,只是两个人都太累了,这些日子一刻也不得消停,这是难得短暂的可以休憩的时间。 绵长的呼吸声彼此缠绕着。 苏夜的胳膊依旧拴在白若一的腰间,好似生怕白若一跑了,突然消失不见了,即使梦中眉头紧锁,也不曾松懈,苏夜这一觉开始睡的有些不安,后来渐渐陷入黑甜梦乡。 白若一睡地有些不安稳,他不排斥苏夜从背后揽着他的腰,这个姿势,其实他很熟悉,也很安稳,一贯以来,他总护着别人,却没想过,有一天会以这样的姿势被别人护着,这个人还是他看着长大的小徒弟。 心里像是有一团杂乱无章揉成团的丝线,理不清头绪,时间久了,他适应了,有心无力了,竟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冲动。 他的手搭在苏夜揽在自己腰前的手背上,渐渐地便也阖上眼眸睡着了。 第二日,天光乍现时。 醒来的只有苏夜,他这一觉睡的格外舒适,浑身轻松,白若一还在他怀中,他便生出了赖床的心思,左右也没人催促,他伸手理了理白若一鬓边的发丝,然后附身贴在白若一耳际,浅尝了一口。 怀中的人睡地很沉,依旧没醒,想必是太累了。 这些日子为了苏夜奔波忙碌,体力和灵力都没来得及恢复,更何况苏夜又像个畜生似的折腾他那么久,自然疲惫。 苏夜轻手轻脚起了床,又将薄被拉上来些,将白若一双手都轻轻放进去,觉得还不够,他生怕他着凉,又将被子拉上来一些,遮盖住白若一的脖子才算好。 师尊从来不需要吃东西,但每日都要喝冷茶,苏夜想着便去收集晨露。 可等到初阳高升,苏夜回来,烹好了茶水,他用灵力隔着水在为热气腾腾的茶降温,莫约等到白若一起身洗漱完,茶水便能凉到可以入口了。 轻轻推开门,走到床边,他脸上洋溢着笑容,也不着急,坐在床边,轻声道:“师尊,起床啦。” 没动静,还在为昨晚的事情闹脾气呢? 他又唤了一声,依旧没有回应。 师尊闹起脾气,跟个小孩子似的,苏夜掩嘴偷笑,然后道:“师尊再不起床,我就要做坏事了。” 依旧没有回应。 苏夜蹙眉,这么生气? 他兑现了刚刚的话,双唇印在了白若一的侧脸上,一触上,火烧火燎的灼热烫到了唇。 苏夜被灼地一个机灵,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伸手贴在白若一的额头上,温度滚烫,这才看见白若一原本苍白的脸颊泛出异样的红,是湿热之症,白若一发烧了。 苏夜根本不会什么岐黄之术,他匆匆找来神曲。 诊治一番后,神曲印证了苏夜的猜测,白若一确实发烧了。 神曲:“他这并非着凉,也不是在灌愁海中受伤的缘故,你们可是已经有过了肌肤之亲?” 他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避讳什么,可这样一本正经的问题,听到苏夜耳中,还是令人羞赧的,但终究不该讳疾忌医,苏夜迟钝着还是点了头。 神曲又问:“没有清理吗?” “……什么?” “我是说,你们完事后,他身体里的东西没有清理出来吗?”神曲说完话,便看见苏夜一脸茫然的样子,似乎并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随后反应了过来,脸上顿时红透,羞愧地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轻咳一声,神曲正经道:“经验差成这样,还折腾人呢?我给你准备几幅散热的药,其他的,我不便参与,他这问题也不严重,你将他体内的东西弄出来,清洗干净,便能退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