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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做什么?! 他猛地僵直了身体,突然意识到自己居然大逆不道地抱着他的师尊,趴伏在师尊的脖子上,吸着师尊的血! 苏夜吓得猛然推开白若一,眼睫胡乱地颤着。 “……师尊,我,我……” 他到底在做什么啊! 也不知是尴尬还是别的什么,白若一并没看苏夜,垂着眼睫,缓缓扯上领口的衣襟,挡住脖颈的伤口。 师尊没有说话,苏夜更不敢问什么了。 实在是,太尴尬了! 白若一从怀中取出一串珠玉手链,从手链里掏出一套衣衫丢给苏夜。 苏夜这才意识到自己上身赤·裸,瞬间,躁红直窜耳根,尴尬地恨不得钻进地洞,埋起来,看不见就好了,看不见就不尴尬了。 他怀着忐忑的心情,背过身去,快速地将衣衫穿好。 他的师尊又将那串手链丢给他,他接过一看,更尴尬了,这不是他当初在云栖竹径险些捏碎的冰绦嘛! 冰绦上的珠玉上还多了些破损的纹路,当时细弦断裂,一颗颗珠玉散落一地,师尊是一颗颗捡起来又重新串好的吗? 他该怎么向师尊解释,自己是如何弄丢了冰绦的呢? 显然,白若一这样的人是不会为难他,问他这些问题的。 “不要再弄丢了。” 白若一只说了一句话,便不再看他,往前走去。 苏夜只好跟在后面,心情更加忐忑了,师尊什么都不问,但他却觉得师尊什么都知道,或者什么都不想知道。 “此阵名为失却阵,能轻易使人失却本心,你跟紧我,不要被阵法影响了。” 白若一说话依旧淡泊冰凉,没什么情绪,好似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切只是幻觉罢了。 失却本心? 苏夜不禁疑惑,他刚刚是失却本心才做出那般尴尬的事情吗? 鼻尖还能嗅到嘴唇沾上的血味,很是香甜,他忍不住伸出舌尖将唇上的血珠舔干净,蓦的,心脏处又是一阵躁郁。 他慌乱了片刻,闭眼不去看师尊的背影才稍稍缓和了些。 苏夜低头嗯了一声,老老实实跟在白若一身后。 “师尊,那我们该如何出阵?” 白若一道:“找到阵心镇压之物,摘掉,阵法自破。” 苏夜本想再问阵心在何处,却突然感觉到周遭的雪停了,脚下的厚厚积雪也开始在融化,不一会儿,周围的雪景彻底散去,暮春的暖风吹了过来,苏夜感觉心头的躁郁没了,整个人舒服极了。 白若一:“看来有人抢先一步,摘了镇物。” 难道是上官卿把消息传出去了?不对,没那么快,那就是叶上珠和钟续回了芙蓉城,请来了君撷仙君。 苏夜兴奋道:“是君撷仙君吗?他也来了?” 白若一闻言,眉头微蹙,声音骤寒,“一个涿光山闯祸的小弟子,需要两位尊师来救吗?” “是我言错。” 苏夜也不知他师尊这是生的哪门子气,若说责怪自己闯祸,那早该责骂了,何必等到现在? 月色融融,幽蓝的结界内偶有几只灵蝶飞舞。苏夜看到一个身着青衫,长发飘逸的女子出现,待她走近,苏夜忽然想起,这人眼熟,却想不起是谁。 那女子面容姣好,浑身一股不羁的潇洒气质,她走近后主动朝白若一打了个招呼。 白若一点头道:“摇光仙君可是摘了镇物?” 原来是摇光仙君! 苏夜终于想了起来,那日在拜师典礼上的司仪,就是这位涿光山唯一的女君,并且这位仙君还是晨课的先生…… 对!就是那个苏夜总也不去的课,因此他的确没见过几次摇光仙君,如今认不出来也正常。 摇光仙君点头,“是天机镜,我此番下山就是为了它,我是个俗人,有俗事要去处理,天机镜我先拿走了。” 白若一颔首道:“仙君请便。” 她祭出飞剑,正欲离开,却又突然想起什么,回首作揖道:“还劳烦二位替我隐瞒一二,若实在不便,就说我已经叛离涿光山了吧。” 白若一:“仙君要做什么就去做吧,不必有后顾之忧。” 摇光感激一礼,头也不回地御剑而去。 苏夜有些疑惑:“摇光仙君盗走天机镜,又怕连累涿光山?” “人活在这世上,并非所有的事情都是想做就去做的,背后的羁绊和牵连终归是有的,稍有不慎便会连累旁人。摇光仙君下定了决心要去做一件事,但她也会忧心此事会不会连累到山门。” 苏夜歪头想了想,嬉笑着说:“师尊,如果是我,我才不管那么多,即便是三魂归离恨,七魄丧幽冥,我想做什么,那便去做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眸子亮得很,就像星河被揉碎了嵌在里面一般,满是坦诚之言。可白若一听得心惊胆战。 他此话一出,白若一有些不悦,厉声道:“别这么说!” “哦……”苏夜搓了搓脑门,又说错话了? 阵法既破,白若一本想直接带着苏夜离开,苏夜这才猛地想起,丹殊现在还生死未卜,总不能把人家丢下,生死不论吧? 就在这时,苏夜远远听到呼喊声,焦虑又急促。 “仙君!仙君……” 定睛一看,上官卿吃力地驮着浑身是血的丹殊,艰难地挪着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