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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做时的力量很大,这么久以来对自己情绪的压制后,举动间透出疯狂的意味。 那人颤抖了一下,像是觉得疼,但韦安知道亲吻他旧伤时他总会发抖,好像会被暖意灼伤。 韦安去舔吮那血肉模糊的伤,尝到血的味道,那是个可怕贯穿伤,一直没好过。归陵衣服也被血浸透了,他感到液体流出,再反复干涸的质感,真实得甚至让人身体里溢出救到了的满足。 韦安身体发抖,他知道这很病态,简直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他只是必须得这么做,这能安抚点什么,让他不至崩溃。 归陵指尖蹭蹭他的发根,韦安把脸埋进他的手腕,归陵说道:“做好攻击准备。” “我知道,”韦安说,“你忍受我一下,你又不会真疼,我保证这地狱领主TM活不过五分钟!” 他听到归陵笑了。 韦安的保证很负责任,石笋的剑已装备完成,微微颤动,即将坠下。 他没管地狱领主的攻击,把所有注意力放在石笋的装备上,三十秒后就可以结束一切。 这是最优算法。 在最后的几秒钟,双方毫不相让。 地狱领主的侵蚀不断加深,摧毁韦安的理智。 韦安仍旧只进行被动防御,只专注于石笋的武装。只是在这一刻,他如此的渴望留住病态环境下的触碰。 但随着侵蚀的加深,暖意仍旧远去了。 韦安指尖无望地收紧,向下坠入一片荒诞、冷酷的黑暗。 他感到地狱领主人类记忆浮光般的画面,光线明亮的办公大楼,会议,员工休息区的闲聊,医院,听证会,贿赂和谋杀。 他也看到了穆煜城,在旧日的记忆里,穆家这位直系的少爷站在落地窗前微笑,拿着酒杯。 你会在广告或是电影里看到这类形象,有钱人经常是这个样子,长得不错,身材管理一流,衣着也有品和昂贵,被认为是人类达到的比较高的层次。跟着他干,前途就是一道稳定明亮的天梯。 他也看到了穆从,那时已经在了,站在穆煜城身后,低调恭顺得仿佛不存在。 这片空间没有言语,韦安不知道地狱领主人世间的名字,到了这个地步,已不重要了。 它是怎么堕落的呢,韦安只看到些无声的画面。那是沉降时刻,一地的文件,皮肤的变异,去找穆煜城,质问,表忠心,那人的微笑。 他扑过去,但跑了两步便倒在地上,穆从平静地看着他。 接着两个保镖把他拖往地下室,韦安看到穆煜城几句无声言语的口型。 “你知道得太多,不适合回去。”那人说,“你守着这栋楼,管理那些讨厌的受害者,这是你一直以来的工作,我觉得很适合你。” 他笑起来,多半觉得自己很有幽默感。 这是一个典型商业罪案故事里杀人灭口的套路,甚至变异的过程也不像以前韦安见过的裂缝生物。 地下停车场画着血淋的法阵,旁边备了好几摞文件——穆煜城还拿着念了一张,都是些人员名单,家庭住址——放置在法阵之中,融入这位高管的身体。 他在其中哀号,融化,那些文件中旧日的事故与官司被烙进他的头脑。 在一个小时后,它的锁链抓捕所有诉讼中的受害者,以及其他相关不相关的无辜者,他们尖叫着被拖入沼泽,成为畜奴。 穆煜城的样子在它少许有人世光线的记忆中闪过,没有过丑恶的一面。 他看上去始终一片光鲜,也颇有开拓疆土的决心。他要做的事不容忍破坏,当他得到超自然的力量,他就会自然地利用,他从来觉得自己该得到最好的。 当城市下降,一切历史抹消,没有人可以幸免,这个始终跟着公司要求不择手段犯下罪行的高管,变成了沼泽中这样一团巨大漆黑的水螅。 他和所有这些人是一样的,被钉在这里,被异化了,只想要折磨和控制,这是他在这个地狱体系中的位置。 他不在了,而穆从会继续跟在穆煜城身后,为他想要的一切铺平道路。 韦安头脑中闪过它的记忆,不过数秒。 他的头脑始终清晰,专注于最终的进攻。 导航系统完成的瞬间,石笋的剑落了下来,重重撞上总部大楼。 这是质量惊人的高浓缩燃料,那一刻如一片不祥的晨曦降临在了地面,火完全是赤红的,水和垃圾瞬间被汽化,冲击的气流把一切物质揉碎,毁灭,蒸发。 红光刺破升腾的粉尘,统御一切,石头的天穹碎裂了,韦安尽全力保证石板还能撑住自己。 火焰疯狂燃烧,沼泽沸腾,所有垃圾被烧毁。 那些污物,没有文字腐败的纸张,针管,仪器,仿佛在嘲笑他们一般的油漆桶和标语牌,骨头和血肉,都在其中。 黑暗依旧压抑,那红像是化为光爆开的血,畜奴们燃烧起来,这里变成了一个庞大的火葬堆。 电话那边,何言还在说非法使用新型器械的问题,那些人这么做是因为觉得万无一失,但怎么会万一无失呢,国家的种种安全条例,就是为了防止这样的过度自信。 他对所有有这类疑点的事都进行了数据库存档,这些东西必须记录。 何言一个同事过来把柠檬茶给他,警告他不要没完没了地煲电话粥,“还有世界等着拯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