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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咱家是朱雀宫总管,岂容你一个男侍污蔑贤……”杨淮一甩浮尘正要呵斥,却看清了那令牌上的刻字,“检校霜刃台录事,正六品,得见此令……如朕亲临?!” 太监婢女自然不是暗卫的对手,黑衣煞神只一接近,便被吓得连跑带叫举手进了正厅乖乖跪下。 傅秋锋手持令牌,笑问道:“如朕亲临,你为何不跪?” 杨淮咬了咬牙,慢慢跪下:“奴婢参见陛下!” “本官承蒙陛下信任,忝列霜刃台录事,原是要给太后娘娘请安,不过猛然想起昨日的密信尚在房中不及焚毁,这才匆忙失礼赶回,贤妃为此大发雷霆,料想稍后也至兰心阁,不过幸好路遇贵妃娘娘为本官解围。”傅秋锋深深叹了口气,收回令牌,“来人,搜身。” 杨淮刚松一口气,如果贤妃来此,即便霜刃台也不能把他怎样,但随即又想,傅秋锋敢放话搜身,难道…… 贵妃身边的婢女立刻开始负责屋内跪着的几个姑娘,两个暗卫细细搜查其余太监,杨淮顿时冒出冷汗来,静和宫里傅秋锋一反常态给他作揖……! 他正想悄悄检查自己袖子衣襟,暗卫已经拉起了他的胳膊,公事公办地搜身,摸到腰带时动作一顿,利索地从他衣服里掏出了一卷系线的信纸。 “傅大人,密信在次。”暗卫解开信件一扫,交给傅秋锋。 杨淮跌坐在地,瞬间反应过来。 “人赃俱获,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狡辩?”傅秋锋沉声斥道,“亏你是贤妃娘娘的心腹,竟敢犯下如此大逆不道之罪!” “胡……胡言乱语!”杨淮脸色发白指着傅秋锋,“我哪会知道你房里有密信?分明是你刻意陷害贤妃娘娘!” “此事与贤妃无关,你还想牵连贤妃?”傅秋锋挥袖一指,“押下张财,他就是你安插在兰心阁,为你通风报信的内奸。” 张财一愣,刚要矢口否认,却猛地想起自己那个模糊的梦,公子说茶杯被陛下扔了,可后来他在处理垃圾时,却看见了几片茶杯碎片。 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做贼心虚,但现在却全明白了,傅秋锋故意放过他,就等今日。 “是……是我。”张财颓然承认,“公子,除了那些药,奴婢自认伺候周到,您何时开始怀疑奴婢的?” “除杨淮,张财外,其余人等留在兰心阁,将杨淮今日的吩咐据实交代清楚,签供画押。”傅秋锋走了几步,在正厅上首一撩衣摆徐徐落座,对张财笑了一下,“不是从何时开始怀疑,而是我从未相信过你。” 第20章 无心02 傅秋锋的语气并不急躁,每一条命令都沉着且清晰的不容置疑,他面带笑意,又好像只是出于礼貌涵养,其实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张财哑然,此时才发觉他一点也不了解这个看似平易近人的主子。 杨淮被暗卫反绑了双手,他拼命挣扎吼道:“我要见贤妃娘娘,傅秋风,分明是你冲撞贤妃娘娘在先,娘娘宽容不与你计较,你竟还怀恨在心!霜刃台无权管辖内廷,说是陛下的命令,圣旨何在?你逾权执法公报私仇排除异己,真以为贤妃娘娘的善意是软弱可欺吗?” 傅秋锋不理会他口口声声贤妃:“霜刃台是无权管辖内廷,但我等负责扫除陛下身边一切威胁,你与江湖杀手密谋行刺,就不再是内廷管辖的范畴。” 杨淮表情一僵,院门外传来陈庭芳婢女的通传,他又硬气起来:“污蔑我密谋行刺,荒唐!证据何在?这密信就是你们栽赃的把戏,你一个男侍,国公府的庶子,居然妄想陷贤妃娘娘与陈侍中于不义,真是岂有此理!” “傅公子,陛下不在内廷,本宫面前,轮不到暗卫说话。”陈庭芳沉着脸带人进来,“杨淮是朱雀宫总管,即便他有何得罪之处,也有本宫和内侍省处置,你对本宫不满,却将禁军带入后宫以权谋私,已是坏了规矩,便是陛下面前,本宫也要据实禀报,叩马而谏。” “贤妃娘娘误会了,杨公公得罪的自然不是臣,他假借寻猫之由,窃取霜刃台的密信,这可是在场众人有目共睹的事实。”傅秋锋起身绕过杨淮来到门前,跟在陈庭芳身边的婢女太监连忙上前拦住,他在陈庭芳身前不远停下脚步,朝她晃了晃令牌,笑道,“臣不也是后宫中人,臣的规矩,自然也是后宫的规矩,哪里坏了呢?” “既然如此,你只是位分低微的男侍,在本宫面前就跪下说话。”陈庭芳挥退了左右宫女清叱道,“即刻令暗卫退出内廷!” “听见了吗?押张财杨淮,现在就走。”傅秋锋拂袖一招,“有劳两位女官继续记录口供。” 停鸾宫的婢女点头称是,并未在意贤妃的恼怒。 “你敢强行带人!”陈庭芳语气一急,身旁的太监要伸手拦阻,暗卫面甲下冷峻的眼神轻轻一眯,单手搭上腰间剑柄,那太监心里打怵,愣是不敢再拦。 傅秋锋跟上暗卫,走出几步,又回头对陈庭芳轻笑道:“贤妃娘娘切莫生气,贵妃娘娘托臣给您带个话。” “什么?”陈庭芳的端庄撕开一道口子,露出些许恼恨。 “‘皇后的位置永远是本宫的’。”傅秋锋放轻了嗓音,看着陈庭芳细长温婉的眉拧在一处,有恃无恐般拱手行礼,扭头得意道,“走,回霜刃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