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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完没完!”江子鲤终于站住,他猛地回头,“沈蕴你这下高兴了吧?看笑话看够了吧?” “我为什么高兴啊,”沈蕴本看对方心情不好,想安慰两句,结果被江少主抢先劈头盖脸的吼了一通,他也有点冒火,“你这什么毛病,不要总是随便给人定罪。” “得了吧,”江子鲤哈了一声,“你和你的朋友刚刚不还各种嘲讽吗?” 沈蕴皱眉:“崔兴言又没有嘲讽你爹,他只是在笑话那些话本编排得离谱……” “有什么区别么!你能在这儿一脸事不关己的,崔兴言能在那儿嘻嘻哈哈的,那是因为没有编排到你们的头上!” 听见对方居然还敢辩解,江子鲤气得浑身都在发抖,“我爹是个滥情种马,我娘是个疯癫妒妇,你们看到这种狗屎一样的话本小说会哈哈大笑,是不是觉得他们写得可好了,可对了?你刚刚怎么有脸对着我母亲笑嘻嘻的喊仙子姐姐,你对她难道没有一丝一毫的羞愧吗!!” 沈蕴彻底哑口无言。 两人在宏议厅外的广场上僵立许久,久到一旁路过的同修都频频侧目时,最后还是沈蕴退了一步道:“……抱歉。” 江子鲤紧抿着唇。 “是我考虑不周,没有顾及到同修心情,回去我就把这些书烧掉。”沈蕴并不避讳对方的凶狠目光,坦然道,“江同修,我的确有非常重要的事需要调查清楚,事关云丛那道甲等鬼隙,所以才不得不搜罗了令尊的种种坊间传言以印证自己的某些推测。如果江同修手边有令尊昔日书信文件,希望能不吝借阅,万分感谢。” 说完,沈蕴深深一揖。 “……”江子鲤咬着牙关,从牙缝里迸出两个字:“没门。” . “真要丢吗?”路弥远问。 “丢了吧。”沈蕴把手里的一本《傲世剑圣传》丢进了火盆里,“今天那家伙骂得也没什么错,我把这些书带回来时,的确没有想到这些书其实是很伤害他的。” 虽然自己和江子鲤从来不对付,但沈蕴并不想用这样的方式看到对方崩溃的表情。 面前火光闪烁,火舌缓缓吞噬着纸张。沈蕴今天跟人吵了架,情绪至今没有调整回来,就连总是微微弯着的嘴角也没心情翘着了。路弥远侧头看了一眼没精打采的师叔,他想了想,干脆用指尖轻戳了一下沈蕴的胳膊:“既然话本已经都烧了,那就正好把已经搜罗到的剑圣的消息整理一遍吧。” “嗯……”沈蕴歪着脑袋,“也行。从哪开始?” “入庭开始?” 抛开那些坊间的胡编乱造,剑圣的人生轨迹其实很简单,他十六岁入庭,之后在天贤庭做了剑范,五年后天崩地裂,江夙以一柄吞月剑斩四方鬼物,救八荒百姓,逐渐在神州声名大涨;因为大灾的关系,那一届学生的学期也因此延长,到他二十四岁毕业离庭之后,便和顾引莲结为道侣,而就在婚礼结束的第二天,顾引莲就搬去了孤引亭避世独居,而江夙则独自浪迹江湖。再到与穷奇凶兽血战一日,成就剑圣之名。 “……最后就是九年前,羽化飞升,完成了壮丽人生的最后一步。”沈蕴道,“这样一盘算,我感觉他的人生其实过得挺孤狼的。” 或许是已经在梦里见过了真正的少年江夙的关系,沈蕴如今可以十分笃定那些话本里排着队和江夙拜把子的各种真人仙师道长压根就不存在,江夙也不可能是那样容易与他人相交的性格。 “如此看来,”路弥远慢条斯理地将薄本一页页撕下,“掌教或许曾是那个站得离江夙最近的人。” 沈蕴有点没听懂:“什么意思?” “师叔,你记不记得之前听斩龙舞曲谱时,掌教曾说这个曲谱是龙玄故人教给他的?”路弥远道,“斩龙舞是龙玄秘谱,不会那么轻易可以传给外人,所以教曲谱的人应该就是江夙。” 沈蕴忖道:“有可能。” “掌教还说过,历任吞月主人都会指定一人为自己抚奏斩龙舞,战斗时也要为自己补上空门,直到自己能彻底驾驭斩龙舞为止。而这个人被则称为执剑使。”路弥远轻声道,“我在猜测,掌教……以前曾是龙玄弟子,而且,是江夙的执剑使。” -------------------- 明天就是除夕了,给大家提前一天拜个年,祝大家开开心心,希望新的一年也有你们陪伴^ ^ 第102章 番外·观影记(上) “哥们,看片不?”崔兴言神秘兮兮地对沈蕴问道。 沈蕴抬头看了对方一眼:“都有什么啊?” “什么都有,魔龙的神州的言情的搞笑的……”崔兴言先左右看了看,然后从怀里一个个往外掏小匣子,“随便挑,都是刚进的新片!” 十五年前,也不知道是金极城哪位弟子脑中灵光一现,突然发现可以用枭眼符记录画面辅以驻音铃的声音收录,就能将一段戏剧完整的保存下来。他意识到这将是一个赚钱的大好机会,便将这个主意上报给了金极城主佟千震。佟千震对他大加赞赏,立即着手设立“千影堂”,招揽了一些修为不济但容貌姣好的修士来当演员,以及专门为书斋供稿三流话本的作家来撰写剧本,意图做出和戏台上不一样的表演形式出来。 他成功了。 当千影堂第一部 作品《金极歌王》面世后立即轰动神州,尽管这部《歌王》剧情简陋,也无甚演技,但前来观影的人依旧几乎要挤塌金极城门,佟千震赚得盆满钵满,乐得眼睛都眯成了两条细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