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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其顿看着这家伙来来去去地帮他准备东西:他怎么这么有活力? “顿宝,衣服脱了丢洗手池里,爸爸洗啊。对了……”陆一久从之前那个金属篮子里找出来了新的尿布兜:“这个……” 大将军呲牙:他敢?! “这个就不用了吧。我顿宝一下就成熟了不少。”陆一久提着尿布兜翻来覆去地看了看,“拆掉里面的尿垫,可以做成小裤头儿。” 回应他的是克莱其顿用力的关门声。他还是要快点儿修改程序变大才行,太……羞耻了。 也是有几天没洗澡,三头身大将军坐在浴缸的浅水里,泡了一会儿。他听到了那个‘笨蛋’活跃的脚步声,像是又跑出去了。 没心没肺才能活得长久,看那‘笨蛋’就知道。什么事儿在他那儿转脸都不叫事儿。 等到克莱其顿泡完洗好,裹着唯一的一条擦脸毛巾出去时,看到陆一久坐在床尾,哼着小曲儿,正在用针线缝补着什么东西。 “顿宝,我找楼下洗衣房老板借了针线,看,改成裤头儿啦。” 刚刚才平复好情绪的克莱其顿又忍不住想要发脾气。 陆一久咬住针线的尾巴用力一扯,抖了抖手里掌心大的小衣服,还挺满意:“我去借针线时,老板娘翻找了好久才在他们家地板下面找到这些。对了,还有一堆不要的碎布头儿,等爸爸有空给顿宝做几件衣服。” “不要!”他道。 “那你可就没衣服穿,只能在家待着了。”陆一久摇摇手指头:“咱们现阶段还没钱买衣服。” 克莱其顿冷着脸躺床上,裹身体的毛巾都不扯,背对着陆一久闭上了眼睛。没多久,他感觉到那个‘笨蛋’也躺了下来,对方的体温和气息包围过来时,这具躯壳依然会产生依赖。在克莱其顿数了三秒之后,耳畔响起的就是呼噜声了。 迷迷糊糊中,克莱其顿睡着了。 再次醒来是第二天的早上,克莱其顿眼睛里还没睁开就闻到了一股洗衣液的味道。这味道将他的记忆带回到了他真正作为一个幼崽的时期。 克莱其顿小的时候是和养母一起生活在部落里的,一开始并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直到有一天,穿着笔挺军服的近卫军找到了部落,把他从养母身边带走,带去了那座巨大的都城里头,送上了那个高高在上又孤零零悬着的位置上。 他对养母和幼崽时期生活的记忆很多都遗忘了,唯一记忆最清楚的就是母亲为他浆洗衣物后,衣服晒在他床铺外面的窗下,顺着窗缝飘进来的清醒香气。 就像现在这样…… 克莱其顿突然睁开眼睛,一骨碌坐起来,看到自己身上被穿上的改造小裤头儿,磨了磨牙齿。那家伙趁着自己睡着给他套上的,他竟然没有感觉到! “顿宝!醒啦。”他左边头上响起了那‘笨蛋’的声音。 克莱其顿仰头回看,看到了逆光之下,陆一久扒着窗户晾衣服的模样。 衣服是手洗的,带着湿漉漉的水汽以及洗衣液的清香,奇怪的是这气味儿并不像他记忆深处的那种味道,却依然在刚刚勾起了他尘封多年的回忆。 “只能晒在窗边啦。”陆一久将衣服挂满了那面窗子上的金属护栏,本来就小的窗户被封了个差不多。 陆一久给克莱其顿准备好早饭后,急着出门去找工作。 两人互道了再见,等到房门一关,半坐在床头儿的克莱其顿立即变脸,把刚刚的伪装卸掉,随后仰面往后躺下,大咧咧地摊开手脚。 陆一久则是站在门口驻足了片刻,半垂着双眸无声地盯着地面思索了好一会儿,再抬起头来他又像个没事人一样走开了。 吸取了昨天的经验教训,这次陆一久在网域内查询了服务行业的招工信息,挨个打电话过去询问,相比较昨天的不顺,今天开局就得到了好消息。 问询的第一家老板就同意他去试工。 陆一久问清楚对方怎么坐车后,辗转三趟班车,到达了工作的地点。 这是一家新开的路边移动机油店,嗯,严格意义上来讲是一家‘仆人机油店’,如果用陆一久的理解来说,类似‘女仆咖啡馆’那的种,不过这里的工作人员不一定是女仆,还有男仆,卖的也不是咖啡,就是各种品牌的机油,所以也可以叫它‘移动式仆人水吧’。 陆一久到达之后没有经过面试就被留下了,老板是个只有三十厘米高的机械人,自称叫杰,中高智,要问陆一久怎么看出来的,他当然看不懂了,不过他学会了用终端去‘映照’,这种方法能得到智能等级这一样信息。 老板穿着一身西装,对着陆一久还有其他两位应聘者吆喝着:“还不快去换工作服,赶紧着,马上要开工了。” 所谓的工作服就是一条围裙,带蕾丝花边儿的围裙。男款的黑色花边儿,长度过膝,女款的白色花边,长度膝上十公分。 陆一久换好衣服出来,对面两位和他一块儿应聘的一男一女已经换好衣服了。 看着对方的穿着方式再看看自己的,陆一久瞠目结舌。 “谁让你里面穿衣服的?!”杰老板跳起来,头顶上一顶螺旋桨带着他悬浮在半空中,飞到了陆一久面前,“喂,你懂不懂规矩?” 规矩就是……只能穿围裙上班? “快点儿!耽误我时间扣你薪水!”三十厘米大小的机械人声音可一点儿也不小,飞到陆一久耳边喊这么一声,几乎能把他耳膜震破,说着,这位老板打开了通向外面服务吧台的遮光板,露出了外面的街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