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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过二十来岁,糊了一脸的鼻涕眼泪,摸了身上的手机就要拨号,手都是抖的。 却被贺景拦住。 贺景全程都是一副冷静得变态的模样:“用处不大。”他顿了顿,“这个时候的医院和警察局,可能都不太安全。谁知道这种东西,到底有多少。” 地上的邪物死状惨烈,长得也惊悚。皮肤暗红发青,双目睁开没有瞳仁,牙尖如细针露在外面,黑红的舌头有孩童小臂长,伸出裂成四瓣的嘴唇。被烧掉的身体边缘都鼓起大片恶心的黑红血泡。 成郭想到一件事,喃喃道:“对了,我上医务室的时候,那医生说了,说最近老有人有这种症状,库里储备的药都快不够用了。”他此时简直六神无主,“那该怎么办?” 浑浑噩噩地问完这句话,他又突惊,终于意识到什么似的,一把扯住贺景的裤腿:“高人,大仙,你有办法是不是?” 他越想越清醒:“这东西是你制住的,这种鬼东西,我的天,这么牛逼,我被咬了,也被你从鬼门关拉回来了,你有办法,你肯定有办法。” 贺景在他的满目期待下,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小腿,终是摇摇头:“趁着感染还在发酵中,早些回家,尽量保护好自己,远离那些古怪的人和事。” 他说不出太多安慰的话,手里也着实没有绝对的办法。就凭自己目前积攒在体内的一点灵气,和一堆驱邪防身的符咒,贺景并无十分底气。甚至,他都不能保证已经把成郭体内的邪气驱光。 成郭听到后显然很茫然,在贺景给他留下几张符时都还没反应过来,只是呆呆地盯着自己的手臂。 贺景下了楼后,看了一眼手机,上面有一条来自一串极为熟悉的号码的信息:“今年回家过年吧,你弟弟过十岁生日,特别想你陪着他。” 跟记忆里的字眼丝毫无错。 贺景慢慢呼出一口气。 其实从使用符咒结阵的那刻起,他心中的想法已经成型。那些脑海中存在的记忆,都是他曾经经历过的事情。末世真的存在,传承真的存在,死亡真的存在,而这次重新来过,也是真的存在。 上天慈悲,给了自己一次重来的机会。 或许他能力微小,改变不了什么。但是有些即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错误,既然可以预见,还是能提前规避的不是? 贺景的弟弟叫贺枫,是贺父与现在的夫人梁芮所生,今年刚好十岁。 贺母故去得早,但贺父在那之后不到一年就再婚,也是贺景心里的一个疙瘩。那疙瘩年年变大,成了不可阻挡的扩散之势。 贺景目光微动,在手机上敲下几个字,给那串号码回了信息:“我明天回来,先去百重宴。”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边刚好在看手机,消息刚发过去,就有了应答:“好。” 父子之间,竟连一通电话也无。而事实上两人这些年,远距离的交流,大多都限于发短信。 贺景下到自己的楼层后,却并未停止脚步,而是直接走到楼底,经过开水房和宿管站,出了宿舍楼,然后继续向北。他这一排宿舍的最北边,是个不大不小的生活超市。 一路上,有不少男女或结伴、或独行,与他擦肩而过,耳边,是那些三五成群的少年人谈论的,诸如“那题我选C,你为什么选B”、“中午吃什么”、“我朋友早放假回家了”这样的日常话题,有谈笑声,也有诉苦声。 少年们在象牙塔里安逸度日,每天所思所忧都围绕着考试、情感,吃喝,他们对即将到来的危机全然未觉,也不会知道,自己目前的所思所忧,与将来的性命攸关相比,究竟有多么微不足道。 几天前,贺景也曾是他们之中的一员。 进入超市,在最里面的几个货架上找了一会儿,贺景挑出了两个针线盒子。每盒里面都有六个线卷,黑白蓝红绿黄六个颜色,对贺景来说,只有红色的线卷才有用。针线盒并不单卖,里面配套装着一小盒针,顶针,穿针器,剪刀和纽扣。又拿了不少面包和矿泉水,连同针线盒子,一起付了账。 收银员看到贺景手里的针线盒,本就奇怪,长得这么好看的小青年,买针线就算了,竟然一买就是两盒,没控制住好奇心,就问他:“买这个干啥啊,有什么破了要补吗?还是送人的呀?” 收银员年纪不算大,当然知道有些小情侣,就喜欢互相送些特别的小玩意儿,别说,还是很实用的。 正待说点玩笑话,却听贺景道:“有点用处。还有更多的存货吗?”货架上就两盒,红线也就两卷,显然不够。 收银员:“啊?”她愣了愣,“这东西买的人不多的,刚开学还有人买,现在学期末,店里都不进货了。” 贺景点了点头:“谢谢。”随后拿过自己买的一包东西,出了超市。 回宿舍后,扔给尚未出门,也不知道点没点饭的三人一人一个面包和矿泉水。然后坐在自己桌前,解起了红线卷。解开才发现,这些线是真的很细,仿佛稍微一用力就能徒手扯断,无法,只好多裁几段,将几股线缠成一股,看起来才结实一些。 刘亿接过面包道完一句谢就撕开包装袋开始吃了,边吃边跟在贺景后面看:“这又是作甚呢。” 贺景把之前没用完的朱砂打开,也不避讳刘亿了,在自己的手指尖上用小刀割了个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