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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虫也是一脸不敢相信,跑上来抱住了呜呜咽咽的伴侣。“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不久前泥巴坑二洞随著震天价响的爆炸声被炸平成废土,无法抵挡的猛烈爆炸波夹著著噬人的恐怖气势拔山倒海而来,那一刻焚天大火突然异化,怨毒恶寒的火焰带著让万物臣服颤抖的狂霸威压,他们瞬间被扫倒在地,心里同时浮现一抹绝望。外围都如此恐怖,身陷火场中心的豆豆跟那只废物雄虫只怕...... 没想到竟还活著。 “奇迹,”苗晚哭泣,“一定是奇迹......” 在通报了火灾的一刻多钟后,巡察处的人终于姗姗赶到了。 不过六七条街的距离,他们出动准备需要整整一刻钟。 “全都让开!” 巡察处的人撤走了封锁电网,吹散了屏蔽视线的厚重烟雾,犹冒热气的焦土出现在众人眼前。 只见一片断壁残垣中,出现了一个凹陷的地坑。 地坑里,满目狼藉,横七竖八散落著烧干的黑灰馀烬。 馀烬之上,一只被烧得面目全非的雄虫躬著身,用血肉之躯护住了怀中的幼崽。 小幼崽浑身颤抖,满脸通红,一副极不舒服的模样,但安然无恙,一点伤都没有磕到,在他们旁边,年纪大一点的亚雌小崽子虚弱地爬了起来。 “米米!” 豆豆惊魂未定地推了推旁边的人。 “蛆老大?蛆老大!” 他摇摇一动不动的夏川。 “豆豆!” 苗晚冲进了地坑中,泪流满面用力抱紧了孩子。“豆豆!”短短几瞬里,他在天堂地狱来回了好几趟,此时激动地抱紧孩子,就像抱住了世上最珍贵的宝藏,“夏叔叔。”他哽声道,“以后不可以叫蛆老大,要叫夏叔叔,知道吗?” 他永远记得,一片危急大火之中,没有人愿意涉险进来帮他救孩子,那些平日跟他交情好的左邻右舍连窜火的街道都不敢靠近,紧要关头是这只他看不起的E级雄虫冲了进来。 “对,”苗早轻声附和道,“他有名字,叫夏川。” 贫民窟的众人看著倒地的夏川神色各异,纷纷侧头避开了苗晚的目光,不敢与他对视。 “夏川。”带头泼兽血的老亚雌爬进地坑,探出手查探夏川的状况。他跟苗晚一家交情最好,在贫民窟是大家长一样的人物,“以后谁欺负他,就是欺负我年叔。” “也是欺负我胡汉!”年叔身后一只大块头雄虫惭愧地低下头来,大块头自诩是南郊最有见识、最强健的雄虫,关键时候他逃得最快,还没一个废物勇敢。 大块头说完,虫子们此起彼落地附和。 “还有我--” “谁欺负夏川,也是欺负我!” 他们或许当不成冲进火场的英雄,但谁都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付出一点小小的善意还是做得到的。 “咳咳、咳--” 夏川在一阵难受的焦土味与灼热中睁开了眼。 刺目的白光扎得他看不见东西,适应了片刻之后,一堆双下巴落入了他的眼底。 “???” 一群虫子或蹲或站,密密麻麻地把他围住,一个两个由上往下,凑近脸关切地望著他。 从夏川的迷之角度看去,只看见一堆放大的鼻孔,被挤压出的双下巴与粗深的脖颈纹。 “......”自拍要选角度果然是有道理的!他正无礼地腹诽著,疼痛感后知后觉地涌了上来,五脏六腑传来烧灼的剧痛,浑身皮肤也彷佛被成千上万只蚂蚁啃噬一般,痛到差点没升天。对了,小幼崽!那只雌虫小幼崽跟豆豆怎么样了!“咳咳、咳咳--”夏川想说话,奈何一开口喉口一阵热辣干痛,话到嘴边成了剧烈的干咳。 “醒了!废物,哦不,夏川他醒了!” “夏川。”老亚雌宽慰地露出笑容。“好孩子,醒了就好。” “夏、夏那啥川,”一个大块头有点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好样的,以后你就是我穿同一条裤衩的兄弟!” “......”这不是看见他就翻白眼说晦气的胡汉三吗!这群家伙集体中邪了?夏川正狐疑著,大块头忽然弯下身,把夏川怀里一团温热的东西抱起来。 “叽叽叽叽!” 雌虫小幼崽死命反抗,彷佛要被抓去炖汤一般,死死扒拉住夏川的手臂。“叽叽!!!” 大块头被这过激反应吓了一跳,手里一松,小幼崽用力跳回夏川胸口。 噗! S级雌虫幼崽的全力一扑,夏川险些没被压吐出一口老血。 痛死他了! 五脏六腑差点没废掉! 原来身上烧灼的痛感就是这小幼崽压在他伤处上的关系! 老亚雌看著脸色青白的人,忙道:“哎呀,快抱起来,他压痛夏川了。” 大块头于是又要去抱小幼崽。 “叽叽叽叽!” 小幼崽拼死抵抗,他挣脱大块头的手,再度跳回夏川身上,不安份地拱来拱去最后把脑袋瓜靠在夏川颈侧,头枕在人肩上,小爪子不放心地死死巴住人后颈。他对于所有的一切都害怕极了,只有夏川的体温让他感到安心。这个气息他认得,生死一刻的时候就是这个气息包裹住了他。 “呕——” 小祖宗! 夏川耳畔彷佛听见了喀啦一声胸骨碎裂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