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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青野本是想亲自带他过去,但是眼下正是忙生意的时候,绵舒也想着留在家里搭把手,但王青野顾忌他的身体,还是让景枳先带他过去,过两日回来正好赶着铺子开业。 “去好好玩儿,若是那头不错多玩儿两日也无碍。” 绵舒哼哼道:“这么想把我支走?” “支走你对我有什么好处?”王青野牵着绵舒上了马车:“那头树木繁茂,蚊虫也多,要注意别跑林子里去喂蚊虫。” “我知道,你在铺子也别累了。” 一直瞧着马车没了影儿,王青野这才折身回去继续做册子,快到午时,他才算把册子彻底完工。 这头刚把事情处理完,忽的来了个小厮。 “王郎君,我们侯爷有请?” 王青野略有些疑惑,怎的南平候会突然造访?他简单拾掇了一下,还是随着小厮跑了一趟,一去才晓得侯爷就在自家食铺里。 今儿南平候穿了便衣,居于雅间中,王青野见人行了个礼。 “不必拘礼,坐。” 王青野应声坐下:“侯爷今日好雅兴。” 南平候未曾言语,独自喝了一杯酒。 王青野见人心情似是不太痛快,虽说南平候素日便是板着一张脸,此时也未有什么差异,但若是心情好定然不至于喝闷酒,且还找他来陪同,他自认两人的关系并没有到这种地步,还是礼数周全道:“草民藏了几坛好酒,侯爷可要尝尝?” 南平候未置可否,王青野亲自去库房里取酒,思量着像这种身份的人该喝什么好,白酒的话想必南平候各种精酿好酒都喝腻了,像是甜酒一类的话定然不适合,红酒倒是还不错,只是他前阵子才喝过,选来选去,他还是选了之前唐涑萧喝得吐了一身的洋酒。 “这酒倒是未曾喝过。” 几杯酒下肚,南平候终于开了口。 “侯爷若是喜欢,回府时可带上两坛。” 南平候勾了下唇角,道:“川蜀井盐的总商贪赃枉法被革除了职务,今下缺个总商,你可有意?” 王青野眉心微动,盐务总商,那可是一本万利的大肥差,商贾争的头破血流也得不到的好差事儿,南平候竟然问他想不想去,且还问的十分突然。无功不受禄也好,怕有坑也罢,心下轻笑,他是真不想去。 总商虽令人眼馋,但总领管辖窝商厂商和运商,需要极大的管理能力不说,这几大盐商眼见着压在上头的老大没了,定然早就卯着劲儿要取而代之,若此时他来个空降,迫于南平候的危势面上会给出尊重,背地里必然矛头都指向他。 实在犯不着去干他没准备也不合适的苦差事儿,且还得亲自跑到川蜀去。 “多谢侯爷厚爱,只不过草民庸钝,怕是做不好这么大的差事儿。” 南平候眸光微敛,斜扫了王青野一眼,倒是不曾想面对这样的诱惑竟然有商户抵挡得住,还拒绝的这么干脆:“本侯看中的人,如何会庸钝。” 王青野笑而不语,转而道:“侯爷若是有何事需要草民效劳,草民定然在所不辞。” 南平候嗤笑,眼见着是碰到了个油盐不进的铁钉子了,既然他直言,他也不再拿利益诱使:“本侯听说你有个表弟,生得甚是可人。” 王青野脸色一变:“草民愚钝,不知侯爷是何意思,还请侯爷明示。” “你是真不知,还是装不知?”南平候道:“人是你带去见景枳的,今下景枳被惑的五迷三道,你不就是想借此为自己谋取利益,又何必还跟本侯打哑谜。你将人弄走,不许他见景枳,本侯便把总商盐引给你,其余的一概不追究。” 王青野眉头微动,再怎么丧尽天良他也不可能送绵舒去勾引别人,更何况是景枳:“草民从未生过此心,想来侯爷是误会了。” “你到底想要什么?” 南平候目光突然变得阴鸷,王青野却未有畏惧之色:“他们相见不过是遵从本心,侯爷,草民确实未想过要什么。” 闻言,南平候似是忽然明白了什么,脸色变得格外难看。 许是饮了酒,他话也多了一些:“所以,你表弟原本就是喜欢男子?” 王青野不解,没成想堂堂南平候还八卦这些,不过想了想他和绵舒,说的其实也是事实,于是应了声。 酒水下肚,多少有些上头,南平候也卸下了往日的架子,厚着脸皮道:“本侯见过他两次,是个聪明伶俐的,若是好好教养,心思都用在科考之上,想来以他的伶俐,高中也不在话下,怎的学些京城里的不正风气。” “你是他的兄长,作何不好好管教,让他误入歧途。” 王青野苦笑,他是有些看不透这南平候究竟在说什么了,怎的像是在说些醉话,不过还是坦言:“这方面草民确实对他疏于管教,但克己复礼以身作则才更能使人信服,草民惭愧没能以身作则。” 南平候斜了王青野一眼,随后又捏了捏眼角,都是什么事,信息量也太大了,他这般说,倒是显得自己的脸皮很厚实了,为身不正,竟然还去教训别人,说到底大家都是一样罢了。 虽说两人都有一些云里雾里的,王青野还是猜到了一部分,也就是侯爷的近侍隔三差五的到绵舒跟前,侯爷不高兴了。 可人家主仆情深也没办法啊,他都大度没说过什么,倒是南平候心胸竟然还狭隘一些。说来景枳也有不对的地方,一人侍奉二主也就算了,怎么还管理不好时间和安抚不好上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