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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舒把下巴放在王青野的肩膀上:“我想我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如果你要怪就怪你自己吧,是你自己要把我带回家,也是你把我教坏的。” 撒完娇,他又抬起头:“王青野,你可以等我几年吗?” 王青野看着眼前飘舞如同海藻的银白色发丝下,那双真挚的冰蓝色眼睛,不知该如何回答他。 若是有心去摘瓜,摘下了便是想立刻就吃,谁还能忍受得放一段时间才拿出来食用呢。 而且,他只是一条小人鱼啊........ 迟迟等不到答案,绵舒有些失望,他捧住了王青野的脸,如视珍宝一般轻轻在他唇上贴了一下,未达目的,难得没有像以前一样死缠烂打直到他答应为止,许是知道这次强迫出来的答案也并不是真的想要的答案。 “你考虑好了再告诉我吧。” 河岸边飞鸟虫鸣,垂柳依依,不知是什么花被吹下了河,河面上漂浮了一层小白花。 王青野抹了一把脸,瞧着周围已经没有渔船和人,也不知到了什么人迹罕至的地方,独有几棵开满白花的参天大树随风撒下白色的花瓣来。 他爬上岸去,站到岸边去折了一枝花下来,蹲下身给泡在水里的绵舒:“你想什么我都明白,等你以后长大了我们再说吧。” 绵舒接过花枝:“嗯。” * 两人回去收网时打到了不少鲫鱼鲤鱼,王青野在家里拾掇了一通,时辰也不早了,他挑了些大肚子的鲤鱼去酒楼里,准备晚上就在楼里吃饭。 “你的蚌呢?要不要我给你看看有没有珍珠?” 绵舒回来时帮王青野捧了回来,两个手掌大的蚌壳看起来很肥美。 “你要是想馋便吃吧。” “我才不馋,你不想看就算了。”绵舒把灰扑扑的蚌放到了水缸里:“先给你养着。” “好了,上街吧。”王青野提着篓子,两人一道往街上去:“时下离吃饭的时辰还早,待会儿先去逛逛,你周竹哥和燕儿姐姐二十六成亲,咱们看看送点什么做他们的新婚贺礼。” “送些家具吧,不是新买了房舍吗?” “也可以。” 王青野把鱼放到了将楼春,让厨子空了的时候给处理了。 他原本是打算买些好的布匹,外带送点丰厚的礼金便成,前两日听说开春了,布庄里要进购一批京城时新的好缎子,他定购了几匹,但是今儿听绵舒一说,也不无道理,于是便又去木行里定购了个大衣柜。 木行里有专门给入新宅和结亲做家具的业务,倒是也不麻烦,领着去看了样式付了定金,到了日子便给你送上门去,用不着操心什么。 置办完东西,王青野恰好撞见行色匆忙的唐涑萧,开春以后,之前两人谈的生意开始有了起色,日里带了海货到酒楼里来的外县人不少,吃完饭后唐家客栈的马车便把人接到了客栈里,一条龙倒是贯彻到底了。 自从开海以后他便没有再看见唐涑萧,想来是仔细忙生意去了。 “不单是忙生意,去年我爹自建了一艘楼船,今下正在试行,一丝一毫马虎不得,我爹见我的船队在海上,时下又有了生意,倒是对我改观了一些,一高兴便把这苦差事儿交给了我去做。”唐涑萧叹了口气:“我今儿才从海上下来。” 王青野想起去年他去唐家船行买船的时候听带他的小厮提了一嘴,今年开春有贵客来:“这楼船可是要行宴于海上?” “不瞒王兄,确是如此,这船是我爹孝敬京中贵人的,是一点茬子也马虎不得。” “是何贵人连唐少爷也如此慎重。” 唐涑萧望了一眼天:“瞧这天色也不早了,不妨王兄请我吃了夜饭,我便同王兄透露一二。” “贵人左右与我不相干,我可不想白失了一顿饭。” “诶,保证是物超所值。” 绵舒叫住了行街的小贩,正想掏钱买两串糖葫芦吃,一摸钱袋子已经瘪了,前头零花钱被王青野没收了一半,又跟姜芋去戏楼里玩了一趟,银钱已经供不起他了,看来明儿上学还得去随便摸几瓶饮品带到书院去卖,充实充实荷包。 他看向唐涑萧:“花孔雀,你要是给我买两串糖葫芦,我就请你去我们家吃饭。” “你叫我什么?” “花孔雀!” 王青野低头笑了一声。 唐涑萧一边掏钱一边冲王青野道:“也不好好管管你儿子,有辱斯文。” 绵舒一手一个糖葫芦,满意的咬着走了。 “诶,小美人儿,你还没说要请我吃什么呢?” “王青野打了鲤鱼。” 唐涑萧满意的点点头:“鲤鱼肉质细嫩,不错,不错。” 夜里,酒楼歇业以后,王青野坐了一盆酸菜鲤鱼,小桌儿搬到了江边上,迎风吃饭,空气中有江水和春花的气息,清凉又舒适。 唐涑萧喝了三瓶小麦酒,吃饱喝足后,缓缓道:“月底南平候会到霞城查盐务,我爹造了楼船作为东道主宴请南平候,王兄可要前去?” “唐家不愧是霞城巨头,连南平候也能结交上。” 王青野喝了一口酒,侯爷着实是贵人了,难怪唐家这般重视。 “王兄并非霞城人士,有所不知。多年前霞城其实并不安稳,海上有盗匪横行,霞城民不聊生,昔年南平候八岁时随军出征,十二岁便领兵来霞城横扫盗匪,侯爷英明神武,不过两月霞城便恢复了安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