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死不承认
鉴证科化验的结果证实了高翰之前的说法，这些白色粉末确实是一种含有剧毒的物质，毒性堪比砒霜和鹤顶红。 但是，国内并没有这种毒药，因为制成这种白色粉末的几种植物，都来源于国外，国内并不存在这几种东西。 换句话说，这种毒药是进口的，在国内属于违禁品，也难怪那两人要用这种偷偷摸摸的方式进行交易了。 只不过，他们要这种毒药做什么用呢？众人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那个“鸩王”，这种毒药会不会是给他的呢？ 想要知道答案的话，唯一的办法就是撬开华丰和男营业员的嘴巴，也许能够获得很多意想不到的线索。 特案组审讯室 张志超将用真空袋包装起来的白色粉末，狠狠地扔到了桌子上面，扔到了华丰的面前。 华丰干瘪的身体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眼神闪躲着，但就是不敢看桌子上的那袋白色粉末，如同看到了毒蛇一般。 陆瑶和张志超一起，负责审问华丰，一看华丰此刻的神情，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但华丰却坚决不愿意承认这件事情和他有关，一直辩解说，自己根本不认识那个男营业员，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把那条手帕扔到他的身后，这一切都不干他的事情！ “那你为什么每天晚上，过了十一点钟以后，都要去那家便利店呢？”张志超语气冰冷，死死地盯着他道。 华丰脖子一梗，色厉内荏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吗？我就是习惯吃夜宵怎么了？一到那个点，我就会肚子饿，而那家便利店距离我家又很近，所以就每天来吃夜宵喽，难道吃夜宵也犯法吗？” 看着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无赖样子，陆瑶二人当真是气得牙痒痒，恨不得能暴揍他一顿，也不管审问不审问的，先狠狠地打一顿再说！ 但这种想法也只能在脑海中转一下而已，根本无法付诸实施，他们只能继续忍耐着，按压着自己心里的火气，和眼前这个“无赖”纠缠下去。 “先不说你吃夜宵的问题，我们已经调查过了，你之前做了几年牢，前不久才刚刚从监狱里出来，而且也没个正经工作。但你住的地方却是一家高档小区，租金大概一个月三千左右，如果是买的话，即使是一室一厅，也要一百多万才能买下来，请问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张志超压抑着自己的脾气，慢悠悠地问道。 华丰被噎了一下，脸色顿时变了变，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很明显是紧张了。 但他还是强装镇定地说道：“那房子是我租的，钱是我坐牢之前存下来的。虽然我现在没工作，但我想让自己住的好一点，难道不行吗？” 张志超不由地挑了挑眉，虽然明知道对方是在强词夺理，但他一时也懒得反驳他了。 华丰很明显是打算死撑到底了，即使他的话漏洞百出，但他依然不肯说出实话来，不断地找各种理由来为自己辩解，仿佛一只打不死的小强！ 陆瑶二人对视了一眼，也懒得再和这个无赖辩解些什么，默契地闭上了嘴巴，然后直接甩出了证据！ “你再辩解也没用，这是我们从便利店里取来的监控录像，上面已经如实地记录了你和那个男营业员的交易全过程，你自己看一下！” 张志超将笔记本电脑转到了华丰的面前，此时的监控录像上正播放着，前天晚上那个男营业员将手帕丢在了华丰的身后，然后华丰装作不经意地低头去捡那条手帕，并且将那条手帕紧紧地攥在了手里，随后塞进了自己的外套口袋里面···· 他的一举一动全都清晰地呈现在了监控录像上面，就算他想要抵赖，也不可能凭空捏造。 “监控录像显示，你和那个男营业员很明显是提前串通好了的，否则你是怎么知道他把手帕丢在了你的身后，而且还把它捡了起来，塞到了自己的口袋里面，你能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吗？”张志超的语气带着一丝嘲讽。 但即使证据已经摆在了面前，华丰依然嘴很硬，像是已经打定了主意，咬死不开口一样。 他认为，警方并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这毒药和他有关系，所以只要他抵死不承认就行了。 而事实上，特案组也确实不能仅凭着监控录像，就定他的罪，所以一时间也拿他没有办法。 华丰这个人看起来懦弱胆小，但却比他们想象的要狡猾的多，也难对付得多！ 就在形势陷入了僵局的时候，审讯室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高翰探头进来，瞥了一眼华丰，然后朝陆瑶勾了勾手指说：“你跟我出来一下！” 陆瑶心下了然，高翰和徐斌之前在另一个房间，负责审问那个男营业员，现在忽然叫她出去，应该是那边的审问有结果了吧。 于是，她快步走了出去，来到了外面的走廊上，问高翰道：“高队，是不是有结果了？” 高翰摇了摇头，有些烦躁地说：“他和华丰应该是早就对好了口供，不管我们怎么问，那两人应该都不会承认的！” “可是，那条手帕里面的毒药，难道不是证据吗？”陆瑶有些不解地说道。 高翰苦笑了一声，“那个算不得证据，因为手帕上面并没有那两个人的指纹，而且监控录像也只是拍到了华丰捡起了那条手帕，却并没有拍到，是那个男营业员将手帕给扔到地上的！” “这·····怎么会没有两个人的指纹呢？”陆瑶说着，忽然想到了，手指触摸到丝绸，或者是棉布上面，基本上是不会留下指纹的。 而且，那两人应该提前做好了防范，比如说在手指上面贴上一层薄膜之类的，防止有指纹留下来。 在手帕上面检测不到指纹，也就意味着，无法证明那条手帕是那个男营业员扔到地上的，他大可以辩解说，这条手帕不是他的！ 听到这里，陆瑶的脸色也瞬间不好看了。她原本以为，在那两人交易的时候，将他们抓个现行的话，而且又发现了手帕里面的秘密，自然就可以给这两人定罪了。 但谁能想到，这两人竟然这般顽固，事情完全没有他们所预想的那么顺利，事情一度陷入了僵局之中。 换句话说，他们这几天可能要白忙活了。而且，如果无法将这两个人定罪的话，一旦放走这两个人，无异于放虎归山，会招来更大的麻烦！ “高队，那个男营业员的手机呢？”陆瑶想了想，忽然问了一句，“那天晚上，我们不是看见他给一个人打过电话的吗？看起来有些可疑。” 陆瑶觉得，电话那头的人，很有可能也是这场交易中的知情人士。即使不是，那肯定也是男营业员所认识的人，可能会给他们提供一些线索。 之前将两人带回警局来的时候，高翰就已经“没收”了两人的手机，因为手机需要密码才能解锁，所以交给了警局的技术部门，强行解锁。 “在技术部门那里，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将手机解锁。”高翰皱眉说道。 说来也巧，就在他们说到这里的时候，肖文忽然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手机，那个手机正是那个男营业员的。 “这是周欢的手机，技术部门已经成功解锁了。”肖文走过来说道，周欢正是那个男营业员的名字。 一听这话，陆瑶二人顿时眼前一亮，伸手拿过了那个手机，开始仔细查看了起来。 高翰首先打开的是“通讯记录”，可能周欢之前根本没有预料到，自己会被抓到警局来，还被收走了手机，所以之前并没有将通话记录删除。 “你们看最新的通话记录，是在昨天下午一点多钟的，当时他叫了一份外卖。也就是说，这是外卖员的电话。” “再看第二通电话。”高翰又指着下面一通电话道：“没有备注，手机号码是江州市本地的，看起来像是一个陌生人打来的号码。” “但是，这个号码打来的时间，正好就是我们那天晚上看见周欢和人通话的时候。换句话说，我们要找到人，应该就是这个手机号码的主人！” 陆瑶点了点头，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面点了点，下意识就想要按下去，幸好及时被高翰给阻止了。 高翰摇头道：“不能打过去，如果让对方起了警惕心的话，再想找到对方的行踪就更难了。” 陆瑶立刻将手指缩了回去，有些尴尬道：“不好意思，我一时没忍住·····” 高翰将手机塞到肖文手上，“查一下这个号码究竟是谁在用，最好调查的详细一些！” 肖文点头，“我这就去查，半天之内就可以查的清楚，保证连对方家里养几条狗都调查出来！” 陆瑶忍不住笑出声来，高翰原本紧皱着的眉眼也慢慢舒展了开来，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别贫了，你一个人调查不过来的话，就找赵思成帮忙，如果发现情况不对的话，一定要立刻打电话通知我们，千万不要鲁莽行事！”高翰不放心地叮嘱了几句。 肖文点了点头，然后拿着手机离开了。 肖文和赵思成忙着去调查那个手机号码，陆瑶等人则继续留在审讯室内，对华丰和周欢进行疲劳轰炸，试图攻破那两人的心理防线，然后让其吐出真话来。 原本，他们认为这两人性格比较软弱，应该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统统说出来。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两人竟然能够坚持这么长时间，不管他们怎么问，都没有说出真相来。 要说这两人有多么“铁骨铮铮”，特案组众人是不相信的，这两人之所以死活不承认，要么是因为被利诱了，要么就是受到了威胁，所以不敢开口说实话。 但不管是哪一种原因，想让这两人开口，看来是很难了。 到了最后，高翰也不想再继续浪费时间了，暂时将两人关押起来，然后等待肖文和赵思成的调查结果出来之后，再作进一步的打算。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两人待在警局里面还算老实，没有请律师，或者是熟人，来保释他们。 两人这般冷静，反而让特案组众人心里有些不踏实，总觉得事情有些反常，会不会是有什么阴谋之类的。 所以，众人一直在暗暗观察那两人，另一方面则加快了调查的步伐，希望能在这两人闹出什么幺蛾子之前，尽快查个水落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