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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怎么了?” “去……叫……杜仲!。楚浔大口喘息着说。 巧儿颤抖着手掀开帘子,打了火折子,灯火一亮,她被楚浔煞白的脸和青紫的唇吓了一跳。 “你哪里不好?”巧儿摸了一把他的额头,满头满脸的冷汗。 “……喘不……过气来!”楚浔挣扎着说。他半靠在床头,胳膊摊在身旁,手松着,似乎连握拳的力气都没有了。 “爷,你别急,我这就去!”巧儿口里说着,其实自己何尝不是乱了阵脚。她下了床,只摸索到一只鞋,另一只试了几次都找不到。 她顾不了那么多,光着一只脚,披上袍子推开门就跑。 “杜大夫……杜大夫……” 杜仲住在隔壁院子,她一路跑一路喊。 杜仲屋里的灯光率先亮了,此后是晚娘的院子也有了脚步声。 ”怎么了?”杜仲推开门,见到披头散发的巧儿已经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一面问着一面已经取过药箱。 巧儿喊道:“王爷心疾犯了。” 杜仲面色凝重,脚下生风,几步已经跨到了院门口。 此时晚娘从隔壁院子快步迎过来问:“浔哥哥出了什么事?” 杜仲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晚娘,并没有答话。 巧儿刚要答,被杜仲瞪了一眼,赶忙收声。 一行人不再说话,鱼贯进入楚浔的卧房,一进屋子却见楚浔趴在床边上吐了。 “浔哥哥……”晚娘叫的声音最大,也跑的最快,已经冲过去抱起了楚浔。 “这是怎么了?”晚娘被楚浔的脸色吓了一跳。 杜仲却是一点都不怜香惜玉。他伸手挡了挡晚娘,示意她站到一边去。扶着楚浔靠好,手已经搭上了脉。 楚浔吃力的睁开眼,望着晚娘,硬挤出几个字:“无妨……只是胃痛。” “别说话!”身旁的杜仲呵斥道。 杜仲紧紧锁着眉,抬眼对晚娘说:“去我屋里把柜子里的银针拿来。” “哪个柜子?” “就是床头上的柜子,我也记不得第几层了,你都翻一翻,快!” 晚娘不觉有疑,一溜烟出了屋子。 巧儿能感觉到楚浔卸了力,他不自觉的露出痛苦的神情来。 “从何时开始心悸的?”杜仲沉声问。 楚浔轻轻摇摇头,不愿意说话。巧儿只得插嘴说:“刚睡下的时候就说不舒服。” “以后这种情况必须立刻叫我,别光想着快活,不顾死活!” “我!”巧儿委屈极了,他们是真的没顾得上快活。 杜仲嘴里埋怨着,手下却一刻都没停。他迅速翻出银针来,已经开始行针。巧儿这才意识到他说要找针,只是为了把晚娘支出去罢了。 没一会功夫,楚浔胸口上已经满布了细小的银针,他的呼吸起伏见缓,只是唇色还是青紫。 杜仲又从药箱里翻出药丸来,楚浔听话的张开嘴,含在舌下,抿起唇忍痛。 待到杜仲把针一根很拔下来时,晚娘才气喘吁吁跑回来。 “杜先生,我把全屋都翻了也没找到银针。” 杜仲有些心虚的咳了一声说:“我……忘了。针就在箱子里。” 晚娘有些愕然,可是满眼都是哥哥,也顾不上和杜仲理论。 “这个样子怎么出关?”杜仲忙完了,继续开始埋怨,一面说一面给楚浔轻轻按揉心口的穴位。 那人的面色终于开始缓和。 一提起出关。晚娘眼中漾出了愤恨。她提高音量说:“浔哥哥不要去,我不许你去见她!” 楚浔刚平复些的呼吸又紊乱起来。杜仲板起脸低喝一声:“晚娘……” 晚娘一愣,随即咬起朱唇低下头。 此时的楚浔被巧儿扶着躺好。这次发作似乎耗干了他所有的力气,他的眼帘显得格外沉重。 “他很累了,让他睡一会儿吧。”杜仲站起身说。 “我陪陪他。”晚娘赶忙说到。 此时楚浔已经面朝里,似乎沉沉睡去。杜仲想了想才点头。拎着箱子就出了门。 巧儿跟在他身后,小碎步跑了出来。 “杜先生,王爷要不要紧?”巧儿跟在他身后问。 杜仲沉着脸转头,叉着腰回问:“他发作的样子你也见了,你说要不要紧?” 巧儿攥着拳头,扭扭捏捏的低声说:“我知道王爷累了一天了,我们回屋就熄灯睡下了。” 她的意思是自己什么也没做。 杜仲眼珠转了转,叹口气说:“不怪你。他这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吓人一跳。” “杜先生,王爷这心疾有多久了?是因为风痹连累的吗?” 杜仲点点头说:“这是老病根儿了。先是风痹,后来侵袭到心脉,才有了心疾,这也是因为他自己不知道好好将养。” “可是……”巧儿在犹豫着该不该深问下去,一想到晚娘的样子,她定了定神说:“晚娘不知道王爷有心疾是不是?为什么不告诉她?” “这……”杜仲沉吟不语。 “我知道晚娘是谁。王爷告诉我了。知道这事的没几个人。王爷身边只有墨江,陈峰和杜先生您知晓,这些王爷都说了。” 杜仲心中暗叹,看来这小丫头不简单,已经知道了汉西王府最深的秘密。 他咬了咬牙说:“当年……王爷是为了救晚娘,才跳到江里落了病根的。他怕晚娘内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