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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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反复查看数据三遍,确认无误回复:不会错的,据数据显示,在任务期间,目标主角始终认为你全程都在主动追求他。 啊谢小弥惊异得说不出话来,啊这 绝对是天大的误会好吧! 分明是他易明哲多方示好才一点点打动他的,怎么能说是他主动追的 可别管什么理由,评分高还是十分开心的。 毕竟他花了那么多年来陪伴一个人,这是他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也不知道复活那天距离车祸会过去多久。 会不会自己才一醒来,就快要老死了。 系统连忙补充解释道:各世界中一年等于主系统一天,主系统内一年等于宿主原世界一天。 也就是说,这六十年其实在我的世界才过了四个小时?! 嗯,差不太多。 谢小弥表情渐渐沉下来,系统你什么时候能升级一下,你这业务那么不熟练,我能不能投诉申请重新换一个。 系统哈哈哈干笑几声,意图明显地转移话题:新世界审核完毕了,宿主要先了解一下吗? 谢小弥没想到系统升级得那么快,一眨眼功夫学会打马虎眼了。 他无奈轻笑点了点头,无数信息光速输送到脑海深处,等所有数据传送完毕,系统提示声响起:即将传送下一个世界。 谢小弥眼前骤然一片黑暗。 一阵短暂的失重眩晕过后,他缓缓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坐着埋头趴在一张桌子上,自己肌肉线条极富美感的小腿上,裤腿撸得老高。 他坐直身体环顾四周,他此时正穿着宽大的蓝白校服,坐在教室最后排的座位,远远零星几个少男少女和他穿的衣服一样,看起来全都十七八岁的学生样子。 看来这是要走一个高中校园的剧情。 他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个如愿以偿的笑容,果然系统没有糊弄他,还真是在一片和乐安详的气氛里穿进了新世界。 平静却没有持续太久,不过半晌,急促的脚步声配合剧烈的喘息由远及近。 二个高瘦黝黑的少年跑到他的面前,其中单眼皮的那个双手直接撑在他刚趴过的课桌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七哥!七哥!大苗带着人去堵郁时遥了!你不过去看看吗? 少年一脸难掩兴奋的激动。 谢小弥顶着一脸睡痕,打量面前少年,发现对方是原主的小弟之一,名叫丁晖。 他来之前就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无论什么情况决不能心软,更何况一帮小弟打着自己的名号去欺负目标主角,他怎么能不袖手旁观呢! 绝对不能! 丁晖见谢小弥纹丝不动,继续努力游说:七哥你就快去看看吧,大苗说是要替你出气,可是你不在场,他要打给谁看嘛。 这有什么因果关系 谢小弥凝眉起身,为自己小弟的智商表示十分堪忧,但去给目标主角眼前刷刷存在感也是好的。 他本想着反正不需要他真的动手,但是去认领一下罪状还是要积极,也就没再犹豫,跟着二人去了。 三人穿过田径场,来到单双杠旁器械室和操场围栏的拐角。 没想到一到地方,就看见七八个剃着毛寸的大小伙子围着角落半跪着的一个人,中间最胖的人手中拎着一根不知哪淘来的粗木棍,木棍上挂着不少毛刺,手握的最远端还斜插了一根露出一半的黑钢钉子。 按说被围的那个就应该是目标主角,可是他一直低着头,也看不清脸。 谢小弥仔细确认着对方身份。 倏然,被围攻的少年似乎注意到他的出现,抬头凶狠地望过来,眼神锐利寒冷,蕴含着波涛汹涌的无尽杀气。 谢小弥被盯得不禁后退半步,倒不是被对方气场所惊,而是他好看的面容如今被揍得鼻青脸肿,嘴角还残留着被胡乱擦拭剩下的一片血迹。 而且地上还有一片! 目标主角被他小弟都打吐血啦?! 这都是什么坏小孩,打人下手怎么那么狠。 谢小弥皱起眉头望着目标主角,十分担心对方此时的身体状况,但脸上不安的表情被仔细藏好,没有流露半分。 人群里最胖的一人突然发话:你他妈那是什么眼神!怎么看我们七哥呢?说着,大力抡圆了棍子就要往郁时遥身上挥。 谢小弥发现此状,骤然一个箭步冲进人群,抬手档住就要落下的木棍,木茬扎进手心也毫不在意。 你们都给我赶快住手! 第26章 你才不是我哥(一) 这次的攻好像很好 发现自己打成了自家老大, 吓得胖子握木棍的手直颤抖,木棍脱手掉在地上,谢小弥被锐利木茬刺穿的掌心迅速渗出一颗颗血滴。 丁晖冲上前双手揽过谢小弥受伤的手, 看到血肉模糊的伤痕,转头冲带头的胖子一通狂吼:苗贺你他妈眼瞎了啊!你看你把七哥伤成什么样了! 苗贺颤颤巍巍不知该说什么好:我我不是想伤七哥我是 好了好了。 谢小弥强忍着手心的疼痛,打断了胖子的话,等他说完估计都明年了,眼下还是把郁时遥及时送医最要紧, 还有看看自己手要不要打一针破伤风。 你们都散了吧。谢小弥无奈摇头。 丁晖见哥几个全杵着不动,气不打一处来:没听见吗?七哥让你们赶快滚蛋! 虽然他不明白七哥一向对郁时遥恨之入骨,为什么突然选择出手相救, 反正老大总会有老大的道理,他只要跟着言听计从就够了。 等人都散了,角落只剩最后三人。 谢小弥瞅了瞅丁晖,又看了看还半跪在地上双手撑地的郁时遥。 内心有无数羊驼想要问候。 不是说好要忍住的吗? 怎么又出手了! 而且还是当着众小弟的面维护了郁时遥。 谢小弥心念电转, 一个完美借口浮上心头,他瘪着唇瞥了一眼角落的目标主角,转头对着丁晖语气中尽是不屑, 像是刚处理过一个天大的麻烦。 大苗下手没轻没重的, 那一棍子下去把他打个好歹, 老爷子要是知道这事连我都保不住他。给点颜色就行了,犯不着把自己也搭进去。你们以后动手都注意着点, 别反倒给我没事找事。 啊!原来如此! 丁晖如一下子豁然开朗,幽怨的小眼神立马闪出崇拜的光芒。 还是七哥深谋远虑!不愧是老大,竟然那么护着我们几个小弟,跟着你我可算是跟对人了!我真是 停停停。谢小弥连忙打断对方狂热吹捧,赶快走吧, 这一地血腥我看着晦气。 丁晖闻言立即噤声,眼神里流露出深深疑惑,半晌,他转头朝郁时遥恶毒道:我七哥不跟你计较,算你今天走运,下次别让我们再逮到你,要不然绝对给你好看! 话音刚落,谢小弥头也不回地迈步离开,他要赶快把丁晖带走。等那个话痨小弟放完狠话,郁时遥血都要流干了。 碍于身份,他不能主动带对方就医,但也不能耽误郁时遥自己去找医生。 目标主角没了还怎么做任务。 这帮小弟还真是会给他找麻烦。 但换个角度想,丁晖的存在倒是省了他不少事,身边能有这么一个恶毒人工语音翻译器,引战什么的倒不用担心了。 等谢小弥待人离开,郁时遥放松了咬牙支撑的最后一口气。 他脱力跌坐在石砖地板上,后背靠在器械室的外墙,才新买了三天的校服如今蹭得衣服裤子全是土,身体各处传来灼烧般的刺痛。 呵呵 真是讽刺。 他仰头看着柯祁远去的背影,才刚坚定深信的真理被彻底动摇。 明明对全校叫嚣着和自己势不两立的弟弟,究竟为什么突然又要出手救自己。 郁时遥怎么也想不明白。 他忍痛趑趄着,在十米外树下找到了帮班主任买的那瓶红墨水。 第27章 你才不是我哥(二) 他竟然摸我! 刚才他从小卖部出来, 立刻被一群不良少年团团围住,手中的墨水被抢走倒掉了一地,如今只剩个没了盖的空瓶子。 只有班主任习惯用钢笔, 也许她正在等着自己。 看来还得回去再买一瓶。 谢小弥一路大步流星来到厕所,将水龙头打开到最大。 冰凉的水流冲走不少还未干涸的血迹,郁时遥被打得口吐鲜血的脑补画面在眼前一遍遍滚动播放,相比他那伤势,自己这点破皮就算不得什么了。 希望郁学霸不要死撑赶快去医务室就医, 要不他白忍痛到这个时候了。 看着手心逐渐清晰的大片伤痕,谢小弥忽然想起在这个世界自己是个校霸。 校霸自然要做一些违反校纪的事情。 自己虽然不方便去校医务室,可是他能翘课翻墙去医院啊! 回教室拿东西的一路上, 他分明感受得到周围学生投来各式目光,这和之前当影帝时被关注的神色不同,显然有种敬而远之的恐惧。 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同学经过他身旁都是低头快步走过。 更多被他投去视线的同学都会先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然后眼神躲闪着主动打招呼。 在这所全市最顶级私立高中里, 他是高二一班的柯祁,因为未见其人名号就已打响,大家口耳相传有了七哥的称呼。 走廊里偶尔传来远处女生尖叫的声音, 循声望去, 一个个面容姣好的花季女孩顿时含羞带怯地四下散开。 也有个别同学谄媚着主动上前, 邀请他去参加各种活动。 都被谢小弥一一冷脸回绝。 他手很疼需要马上就医! 拜托不要拦路啊各位兄弟。 凭着记忆回到教室,谢小弥看了眼黑板上的课表, 确认下午剩下的是两节英语课,拎了包抬腿就往门外走。 丁晖连忙拉住他家老大,小心翼翼地叮嘱:一会英语课划摸底考范围。 谢小弥瞪了他一眼。 怎么?校霸翘两节课都不可以吗? 丁晖忙不迭换上一副笑脸:我一会就让学委把范围发你手机上!七哥尽管放心地逃课吧! 丁人形大喇叭晖引来周围同学的视线,谢小弥恨不得把此刻手中的背包全塞到他嘴里。 不待多留,他空书包一把甩到肩上, 马不停蹄离开教室。 丁晖却望着谢小弥离开的背影流露出崇拜的目光。 难得七哥心情那么好,要是放平时一定少不了劈头盖脸一通骂,一定是哥几个把郁时遥那事办得妥当,七哥开心就放了自己一马。 一定是这样! 备受鼓舞的丁晖摩拳擦掌酝酿着下一次行动。 翻墙逃走的谢小弥站在马路上,看着陌生城市来回的车水马龙。 他让系统导航了一个离学校最近的医院,做了简单的伤口处理,担心着郁时遥的伤势,还特意开了专治跌打损伤的特效药提前回到柯家。 繁华喧闹的城市中央,他站在寸土寸金的高级别墅区。 夕阳中,宽敞干净的道路两旁,路灯洒下悠悠微光,每栋建筑之间都保持着适当的距离,院子后伸出的树木都被精心修剪得极富艺术性。 谢小弥也算是住过几十年豪宅的人了,但初见实物还是不禁感慨,这房子是不是有点过于奢华浮夸。 他推开栅栏,迈进自家院子,弯曲的鹅卵石小路按摩着脚底,一旁的造景假山流下涓涓溪流波光粼粼,在池塘中央,几十条金色锦鲤在太阳的余辉中泛出金灿灿的光芒。 他开门回到柯祁的房间,四层的精装别墅,整个二楼都是他的。 谢小弥走到书桌旁放下书包,随手翻开抽屉,就看到里面躺着一本柯祁的日记。输入密码翻开内页,只言片语中却零散抒发着他对这整个世界的怨恨。 母亲为了图他父亲的财富,奉子成婚生下了他。他并不是父母爱情的结晶,也就得不到本属于父母的那份爱。 为了达成各种目的,他的母亲会以他为要挟,所以父亲恨透了他的母亲,连带也就不待见他这个儿子。 母亲以为是柯祁不够努力,才讨不到丈夫的欢心,成天抱怨他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一个七八岁正爱玩的男孩,没日没夜被摁在书桌前学习,仍旧得不到父母的认可。 终于,柯祁爆发成了学校里最顽劣的学生,但是凭着父亲的复杂背景,校方都拿他没有办法。 迟到早退都是小事,和外校的混混打架斗殴也稀松平常,上课睡觉,翘课逃学,但唯一一点就是柯祁不无故欺负一般同学,所以老师们也就对他睁一眼闭一眼,每天读着秒表恨不得大佛赶快毕业。 直到一个月前,郁时遥的出现打乱了他所有的生活。 十几年隐忍的怨恨全都喷涌而出。 正在此时,门外有人回来了。 皮鞋敲击在玄关处的大理石地板上,听这动静应该是柯祁的父亲柯志远。 仔细听,身后似乎还跟着一个人。 谢小弥推开门从楼梯望下去,看见郁时遥也抬头冷冰冰地看着他。 这爹是不是有点太偏心了。谢小弥不满地嘟囔了一句。 整整十七年的记忆,柯志远从没亲自接送过柯祁,哪怕孩子发烧感冒也是打电话派司机保姆照顾,这郁时遥才来家一个月,就有这待遇,难怪原主恨疯了他。 郁时遥才一出现,就享受了柯祁从未得到过的父爱,据说他这位亲哥哥还有个十分疼爱他的母亲,瘦弱的女人直到癌症晚期仍坚持在工作岗位上,只为给儿子多攒一点学费,结果耽误了治疗,不幸离世。 再对比柯祁的矫情势利母亲,高下立判。 郁时遥也因此成为了他家新的成员,成了大柯祁半岁异姓的哥哥。 柯志远注意到郁时遥凛冽的视线,顺着目光看到自己不争气的儿子:既然在就赶快下来,时遥是你哥,怎么看见连招呼都不打,这么没大没小的,啧,跟你那疯妈一个样。 谢小弥立刻get到了柯志远这句话的作用。 这不就在抛戏嘛! 他一路小跑冲下楼梯,仔细体会柯祁大少变二少的苦涩情绪,贴到郁时遥面前,昂首将脸靠近到离对方面庞只剩一掌距离,一股浓郁红花油的味道随之钻入他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