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她感到很无措,这么多年来,对爱的渴望与恐惧始终如影随形。 她只能紧紧握住手机,通过手指飞舞的微小动作,操控键盘上的小人砍下了敌方的人头。 谢束发出欢呼,抱着她开心大吼,黑色碎发瘙到她的脸,看到他那么开心,看到他那张跟谢桉一模一样的脸,情不自禁的,她也露出了一点微笑。 至少这一刻,有人为她而欢呼,对她很在乎。 第12章 发酵 谢束迟迟攻略不下,让谢桉看尽了笑话。 在谢桉对他一番经典例行的冷嘲热讽后,谢束总算是明白了,翘着二郎腿愤怒道:“从一开始你特么就是故意的是吧!你知道我吃了多少苦头吗,她把我训得跟孙子一样!”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谢桉轻描淡写翻着书页,阳光落在空旷的简洁房间内,这个家从刚出生父母去世起便只有他们兄弟二人,后来谢束去了国外读书,便只有他一个。 谢束不死心计划就这么失败了,试图从宏观角度全盘分析,咂摸道:“她在谢宅住了这么久,你说叔叔有没有可能,对她——” “绝不可能。”谢桉一瞬间果断道。 谢束没想到他回答这么快,他用手支着下巴,想了想这两天观察来的那些表象,叔叔一天跟卉满说不了几句话,而卉满对叔叔总是一副欠奉模样,两人相处模式几乎是全景相骂。 她跟叔叔并没有发生超出一夜情的关系,两人仅有的维系是那个没出世的孩子。 而且她一点都不怕叔叔,这点尤其让他过于惊愕。 他脑海里各种浮想联翩,谢桉的嘲弄声却把他横加打断了。 “所以,你这几天一直让她带你打游戏?你没有手么?自己残废打不了?” 谢束微微一笑,回击道:“所以,你之前是她的手下败将?来集团后也总被压一头,啧啧,你不是一直拿第一的么?” 你被她吊打啊。” 谢桉冷着脸盯着谢束,视线阴寒。 谢束当然不介意起内讧,能刺激到谢桉让他能笑一整天,但显然谢桉不想看到他肆无忌惮的笑脸。 “提醒你这个蠢货一下,你跟她有些交往过密了。” 谢桉没想到谢束竟然跟卉满没两天就混熟了,他将这归纳于他的没皮没脸,而非他的个人魅力,尽管他确实很招女人喜欢,但那可是卉满,卉满毕竟是……不太正常的。 谢束却嗤了声:“我跟她交往过密不好么?你有意见?” 谢桉不说话,似乎再围绕讨论下去的这个话题,让他觉得既没有营养也让他厌烦。 谢束却又说:“喂,你不觉得么?” “觉得什么?” “她一直都这样奇怪么?” 谢桉眼神像刀片那样锋利,扫过他:“从比赛遇见她时,她就那样子。” 她就是那种离经叛道的怪胎,完全不按照教导的方式来,填补了谢桉对这类人的认知空白,认识她之前,认识她之后,他都没有再遇到那种物种。 谢束勾着嘴角笑了笑:“有点脾气。我倒是觉得她挺特别的。” 当他这样觉得时,已然在她身上投射了情绪和快感,觉得她刺的很,但又很想摸,很想被扎。 她对他大呼小叫,把他训得跟跟孙子一样,真爽。 谢桉警告他:“别玩了,你该收起你胡闹的那一套了。我们应该把重点放在那个私生子身上。” 胎儿已经六个月大了,还有不到四个月的时间就呱呱坠地,太爷爷和谢家宗族的意思是必须处理掉,可叔叔仍然迟迟不动手。 他跟谢束都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不敢贸然行动,也捉摸不透叔叔到底是什么意思。 · · 谢观坐在二楼图书室,没有关门,几天以来,楼下的噪音不时传来,他淡定从容地听着两个年轻人争执,爆发冲突,又再度欢笑。 他坐在那里,身体有点凉,没有一丝人气。 今天谢束没有来,卉满终于有空做点自己的事情,她倚在沙发上,靠着抱枕,拿出本子划线复盘股市周期——牛市不曾来临,牛市不曾铭记。 “跟谢束玩的开心么?” 谢观不知何时来到客厅里,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什么?”她疑惑地歪头看他。 “他这几天,带你做了什么?”他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有些微微变调。 “在这座大笼子里能做什么?” 她直视他,在家中,她看到他的所有时刻,他一直穿西装,白衬衫搭配领带,身形颀长,坐下时肢体柔韧,气势逼人。 他抬眉,用眼神将她丈量,描摹。 卉满感觉到了一种不适和紧张,她讨厌被他这样看着,像是被当成了物品,而非有生命的东西。 即便是嘴欠又犯贱的谢束,也不会用这种高度凝练令人窒息的眼神看她,前后大相径庭,她甚至能对比出他俩的不同。 跟自己同龄的谢束浑身充斥着猛烈生涩的少年气息,谢观则是一个体面沉静的成熟男人,拥有不声不显的雄性吸引力,在他身上拥有一种隐晦含蓄的上位者力量,是那些年轻男孩所不具备的。 但她又愣了愣,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把他们两个做对比。 她感觉自己自从搬来谢宅后,世界就变窄了好多,仿佛只剩下他们这几个人了,顿时呼吸也不自在起来,因此跟谢观说话她不怎么高兴,这种不满此刻溢于言表,她跟这个危险古板的老男人没什么好说的。 追妻火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