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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国公府,宣刘氏,宣王氏,安宁郡主,宣河求见。” 太监高唱了一遍后,又宣了一遍,老太太才领着她们一同进去。 太后今年已经八十岁的高龄了,眼虽然有些花了,耳朵还好使着,满头金钗,衣着偏紫,衬得她更加雍容华贵。 皇后坐在下面,昭和公主则坐在太后身边,皇后面色沉静,倒是昭和公主,雀跃着瞧了宣颂一眼,算是打了招呼。 宣颂也偷偷朝她笑了一下,跟着老夫人一起见礼。 太后一见到她们,忙命人掺起来,赐了坐。 “你说说你们,来了还不直接进来,还要在外面等,我这一天天的,可就指望着老姐妹进宫说说话了,不宣你,你也不知道来看看我这老婆子。” 此话一出,所有人脸上都挂着笑。 老夫人笑着回道:“我们可是时时记着呢,本想着前几日来的,一想到这些日子又是春闱,又是殿试的,少不得要忙得不行,怎好再来添乱,这才趁着今日来了嘛。” 太后隔空点了点老夫人,又笑着喊宣颂,“颂儿,快过来,你奶奶不来,你也不想着来看我。” “太后,我可是前些日子才看了您的,您可不许把奶奶的怨气撒我身上。”宣颂笑着走过去,却被太后搂在怀里,摸着头。 “这孩子又长大了,跟瑶儿一样,一眨眼的功夫,说长大就长大了。”太后左手搂着宣颂,右手搂着昭和,问皇后,“三皇子呢?怎么还没来?” 众人心知肚明,皆不言破。 皇后抿唇道:“许是快了。” “派人出去看看。”太后放开宣颂,让她 皇后挥手,身后的宫女退了出去,其他人或是默不作声,或是别有意味的看向宣颂,宣颂则羞的不行。 昭和公主对宣颂笑了一下,朝太后告起状来,“太后,等下哥哥来了,您可要好好的为宣颂妹妹出气不可。” “哦?他又惹哭颂儿了?” 宣颂慌得拦她,昭和按住她的手,急道:“惹哭倒是没有,就是把颂妹妹绣的腰带斩断了。” 太后脸一拉,佯作生气:“哼,臭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看我不好好教训他。”. 只要宣颂在场,往日疼到心尖尖上的三皇子,立马就变成了不知好歹的臭小子。 宣颂忙为三皇子求情:“没有的,是颂儿打扰了三皇子练剑,他无意的。” “无意也不行,堂堂男子汉,怎么能欺负女儿家。”太后板着脸,一副生气的样子,才握住宣颂的手,正想说什么,瞥见宫女回来,便问,“那臭小子他人呢?” 宫女低头回道:“三皇子在皇上那里,前面说,还有一柱香的时间就开始了,让您准备一下。” 太后挥挥手,宫女便退下了。 “既如此,倒不值得让他来回跑,还是让他在前面帮着他父皇处理一些事要紧,咱们几个好久没有说过话了,何必再找他们打扰我们的兴致呢。” 众人连连称是,没说几句,外面便又来了人求见,不过一柱香的时间,该到的人也都到齐了,太后便命人摆驾去御花园。 太后拉着宣老夫人的手说着话,皇后和宣夫人紧随其后,小心的看着前面的两位老人家,宣颂和齐瑶走在一起说着悄悄话。 “你说,你是不是该谢谢我啊?”昭和似笑非笑的看着宣颂。 宣颂面颊微红,羞涩一笑,故作不知,“谢你什么?” “谢我,让太后帮你出气啊。” 她这样直白的说出来,宣颂脸上挂不住,伸手去拧她的痒肉,齐瑶躲了一下,忙指指前面,“注意礼仪,马上就要见到三哥了。” 宣颂忙缩回了手,整了整仪容害怕自己哪里不好了,再给三皇子看见。 齐瑶看着她笑,偷偷在她耳边说:“一会儿让三哥跟你喝一杯。” 这分明是取笑她,说她和齐辰钰喝交杯酒呢。 “齐瑶,你又说我,看我怎么教训你。”宣颂这下也顾不得旁的了,伸手就去挠她,齐瑶早有准备,一闪身挎上皇后的胳膊,调皮的朝她吐舌头。 宣颂又羞又气,只得干跺脚。 她这个姐姐,一入了宫,眼里就只有齐家兄妹,把她全忘在一边了。 宣河一直在后面默默走着,一路上看到她们打打闹闹,心里有些泛酸,眼睛瞥向别处,正好看到一位公公摔了个四仰八叉,惹得宣河轻声笑了一下。 宣颂回头警告她,“庄重些。” 宣河辩解道:“姐姐,是那个公公摔得太好笑了嘛,我没忍住。” 宣颂转头,只见一个公公从花丛里爬起来,身上沾满了草叶与花瓣,特别狼狈,旁边蹲着一个人,隐隐约约露出一个头。 “哎哟,摔死我了。”摔倒的公公从地上爬起来,捡回帽子戴上,回头看向绊倒他的人,“就是你绊的我?你小子没长眼啊你……” 蹲在花丛的人抬头看他一眼,寒冰似的眸子看过来,公公忽然哑了声,浑身像是被冰冻着了一样。 他眼睛一转,看到太后一行人,才壮了胆子继续骂他,“看什么看,不知道这是什么地儿吗?太后就在这里,你,你怎么又偷穿太监的衣服,你自己的呢?小心让上面的人看到,扒了你的皮,还不换回来去,我跟你说,你这次……” 补训斥的人没有吭声,只是微微转头,瞥向这边,见宣颂正在看他,突然站起来跑开了,好像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他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