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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吧!”安谨怀念的笑笑。 其实她生活的地方确实是岭南, 只是那个岭南高楼大厦的,完全没有选择这般山清水秀。就连气候,也不及这里的十分之一。 只是她依旧执着,依旧相信这里就是她的岭南而已。 半眯着眼,安谨惬意的靠在枕头上看着窗外, 随着马车的行进,摇摇晃晃的渐渐打起了瞌睡。 轻轻给安谨再垫上一个枕头, 再盖了张小被子。何蓉自己欣赏了一会外面的景色,便低头给他们缝制起新衣服来。 安谨早上起的早,在车上的时候又睡的香。等到中午热醒过来后,发现车已经停下了, 身边的何蓉也不见了身影。 她探出窗户, 听着周边叽叽喳喳的鸟声中掺夹着几声低语。仔细一听,却是安明诚的声音。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安谨下车走了几步,便看到了这路边有一条两米多宽的小溪。 溪水清澈透明,溪底青石盘桓, 一尾尾小指大的鱼儿正在来回的嬉戏。在小溪边上, 安明诚几人正搭着石灶煮东西。 “怎么煮上东西了?不是说买了干粮吗?”安谨走近一看,近乎奶白的粥里点缀着丝丝翠绿, 香浓清爽问道随着炊烟冉冉升起。 “天气热,这些干粮硬邦邦的不好吃。反正时间还早的很,干脆让钟大叔停下来煮个饭了。费不了多少时间,正好我们碗筷都有正合适。” 七八月份的天气,正是夏末秋初晒干地的时候。早上的时候太阳还没有出来,安谨在车里还感觉有点凉意。如今到了中午,见安明诚这么一说,她才发现这路边的花花草草都耷拉了下去。 躲在溪水边莫名多了点凉意。安谨瞧着没有自己什么事,便走到下游去洗了把脸。 手一碰到这水,方才知道什么叫做凉快。 欢快的玩了会水,正准备离开,安谨突然就想起了什么,提着声音问起不远处的人:“明诚!我们之前的那个硝石你放在那里了?” “在我的行李箱里,你现在要吗?我去拿!”说着安明诚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便回了马车里把东西找出来了。 拿着那包小小的东西,安谨迫不及待的弄了一盆冰块出来。 也亏得当时买东西的时候,安明诚强硬要求把锅碗瓢盆都带上,不然现在安谨也没有这些东西用。 守着那盆冰块,安谨很少悠闲的在一边等起了午饭。丝毫不顾及何蓉和钟业父子震惊的样子。 冰块还可以这样做出来?公子刚刚放的什么东西?过于震惊的他们,完全忘记了安谨之前跟安明诚说过的话。 “这个是谨哥哥的秘方大家自己知道了就好别往外传。”第不知道多少次看到他们往安谨哪里飘去的眼神,安明诚看了一眼袖手旁观的安谨,忍不住替她说了一句。 “是,大公子,我们知道了。”钟天和何蓉被怎么一说,顿时收回了视线,战战兢兢的保证。 “钟业不敢!”钟业凝神看了一会,回头,单手抱拳表达了忠心。 “盛饭吧!一会要赶不上时间了。”安明诚微摇了摇头,对他们这声大公子敬谢不敏。 他在意的是…钟业的反应。 本来就没有放下对钟业警惕,经过这次事情,安明诚便更加的关注他了。甚至于为了以防万一,他还厚着脸皮和何蓉换了辆车。 “怎么过来这边了?之前喊你,你不是还不愿意吗?”看着身边主动坐上来的人,安谨挑了挑眉好奇道。 “明义央我过来的,让我替他打探一下口风。说是到时候能不能不念书。”安明诚无奈极了,虽然这是他自己要来的,但是这安明义确实是让他问这个事。 发现自己的弟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自己的主意,劝不动的安明诚只能期待一下安谨替他管管了。 他靠坐在车门边,一边和安谨说着话,一边时不时的透过门缝看一眼钟业。 “十来岁的孩子不读书干什么?到时候帮我下地插秧还是上山砍柴?”安谨也是无奈。没想到这孩子竟然是个不爱读书的? 好学生安谨体会不了这是个什么心理。 “他以往就是个坐不住的性子。以前父亲教导他时也常常说:若是明义将来有个小铺子,他怕是可以坐在算盘堆里过一天。” “他对术算一向比诗词要敏感的多。他让我来跟你说,估计是想问你以后还卖不卖东西了。他想要跟着你卖东西,做账房先生。”回想起父亲给安明义的评语,安明诚觉得这兜兜转转的,可能还真的是要实现了。 “就算是账房先生也不能不识字吧?这书还是要读的,只是他倒是可以上午念书,下午学术算!这样也耽搁不了他识字。”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安谨觉得,无论如何都不能做文盲。但是有特长和爱好的话,也是可以兼职来学的。 安谨这样一说安明诚就明白了。这样的安排倒是很和他的心意,既可以照顾到安明义的倾向,也可以压着他读书识字,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安排了。 “不过听说岭南多是未开化之地,书院学堂在大齐中都是最少的。谨哥哥要到哪里去给他们找老师?”说着,安明诚突然的有些怅然。 想来之前父亲也曾说过他,如果明义适合和算盘为伴,那他便是合适当个夫子了。温温吞吞做事多思量,待人温声细语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