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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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概念? 卓青低头,撩起自己睡衣下摆,摸了摸那浑圆的、怀孕般涨起的肚子。 常年游走在那群名媛贵妇衣香鬓影中,她一直非常清楚,外貌和身材是女性无往不利之所在,是叩开某个圈子大门的首要名片。 是故,哪怕当年怀孕时,身高一米六八的她,体重也不过堪堪四十八公斤,“卸货”后不过半个月,腰围便恢复到不多不少、弱柳扶风的一尺八,体重降到四十四点三公斤。 她常年素食,有专用的营养师; 她喜食水果,精确计算含糖量; 她懒于锻炼,却还是请来世界级的瑜伽大师一对一教授来维持身材。 她甚至和所有追求永葆青春的名门太太一样,体验过各种千奇百怪贵到可怕的美容仪器,用着最昂贵的护肤品,一丝不苟地对待上天赠予的礼物; 为此,哪怕是昨天晚上那样肝胆俱裂的痛心时,也时刻惦记着自己绝不能再多一点斤两的窈窕身材,绝不用暴饮暴食发泄情绪,确保骨肉匀称、穿衣显瘦—— 【以色侍人啊,色衰而爱驰。但若能力保美貌,在我们这样的人家,总能有个体贴妥当的下场。】 “呕。” 卓青捂着嘴,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真实的反胃,只觉得那些发干发涩的食物逆着食管往上走,几乎就要涌到她喉咙口。 “呕!” 没来得及取下的石膏模具被她拖着,杵在地上,一声一声的闷响,洗浴间的门被霍然推开,女人几乎是跪在了马桶边,留下削瘦纤细的背影,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此刻病态地蜷起。 胃涨得发痛,无法维持体面的站姿,她只能趴在马桶边干呕,亲眼看着纪司予曾费尽一番心血亲手烤出来的茶饼被呕成一摊秽物,腹中却好似还有一道无底洞,里头的血还没吐出来,没泻干净。 她不知道自己吐了多久,只觉得生理性的泪水往外冒,喉口像是被刀刮过,冒着铁锈般的血腥味,脑袋昏昏涨涨。 一切都往越来越糟的方向一路狂奔。 唯独耳边那躁人的鸣声,在持续很久过后,却慢慢的,慢慢变成了一种温柔的腔调。 她听见熟悉的声音,似乎就在身旁。 问得是。 ——【卓青同学,你听过《小王子》的故事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这真的不是虐文不是虐文!只是我希望这个故事传递出来尽可能保持着真实的面目,阿青就是我们身边会出现的那种女孩,有沾沾自喜,有攀附权贵,但也努力融入某个圈子,努力学习着繁琐的规矩——也偶尔会因为某些小事瞬间情绪崩溃。 她得到过,失去过。 或许有人讨厌她的世故和伪装,但我感叹她的隐忍和坚强。 她是真实的,让自己活得漂亮的姑娘。 我会让她的人生更漂亮哒! 以及,姐妹们,故事会有反转滴~谁能相信,我们真滴是追妻火葬场的爽文啊!! 【只有宋致宁知道一切<——小宋:?别cue我,没结果。妈你看看我多久没出场了!隔壁《春光》的时候我戏份比男主角都……唔唔!!(小宋被我捂嘴带走)】 p.s.今天大概率还有一更。 第十五章 15 卓青从小到大,学的最差的是英语。 语言这个东西,很讲究腔调和语法,小时候学的差、底子打得不好,长大以后一开口便容易露馅,流露出无从遮挡的“土味”和僵硬。 俗称,哑巴英语。 于是,在无数次被外教点名指出这个缺点,并享受了一众同学的“温柔眼神”问候过后,十七岁的她不得不选择了场外求助。 求助途径1,白倩瑶。 “我吗?青青,我的英语是还可以啦,但是我,我没有系统练过诶,什么腔什么腔的,我就是去哪旅游就随便学学,而且我的书面分还没你的一半,”白大小姐抓耳挠腮好半会儿,突然眼睛一亮,“要不,要不我给你请个家教?这样你就可以天天来我家玩了!好不好好不好?” 显然不好。 白家餐饮起家,卓家地产一霸,前者比后者略逊一筹,如果传出去,卓二小姐连请个补习老师的钱也没有,还得蹭到人家家里,她岂不是不死也得掉层皮。 卓青叹息,摸摸白倩瑶软乎乎的头发:“没事,我再想别的办法。” 求助途径2——宋致宁。 卓青回头看了一眼被簇拥在小姑娘堆里的宋某人,直接在心里把他踢出候选人名单。 不远处。 “宋致宁,你怎么啦!脸色都变了,谁骂你了?” 宋少错了搓手上的鸡皮疙瘩,自己也觉得奇怪。 “没什么,就是觉得背后一冷……继续吧,刚才说到哪了?” 数来数去,深知自己人缘本就不怎么好的卓青,最终只剩下了一个可求助对象。 坐在她正后方的纪司予。 不怎么和自己说话,又时常施以援手的……怪怪的纪司予。 说起来,她其实从没见过这位纪少认真学习,除了每天规规矩矩坐在位置上,达到不旷课早退的最低标准之外,大多数时候,纪司予都摆明在走神。 要不就是看些他们看不懂的书,标注着什么mba、cpa、cfa……全是英文。 要不就是在写写画画,方程式能列满三大张草稿纸——据说他上次期中考最后一个导数大题的解法,让整个数学组的老师围着讨论了一个小时,也没商议出来到底是算他对还是不对,最后只能酌情扣了0.5分,理由是“采用了超过所学知识阶段的解题方法”。 但即便如此,他每次考试,不管大考小考,总能以甩开第二名至少五十分的成绩登顶第一,甚至是语数外政史地六门单科第一。 简直没有人比他更适合补习英语了,卓青想。 但想来想去,她还是没敢光明正大跟他搭话。 只得鬼鬼祟祟、趁着课间操时间往纪司予的课桌里塞了一张小纸条。 【可以的话,能教我英语吗?】 等到回教室的时候,她的课桌里也有一张整齐叠好的小纸条。 她展开,发现这次的字不比上次,倒写的秀而不狂。 端端正正,一笔一划:【好的,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呢?】 墨点顿了顿,又在下头写了一行p.s.——【我每天都有空。】 = 答应是答应了。 可不得不说,纪司予的补习方式……实在很奇怪。 她在卓家步履维艰,本就只能抽出一点周末的时间偷溜出来。 时间已经这样宝贵,他却既不带她写试卷、听听力、默写单词,也不带她规规矩矩约个路边的咖啡馆自习,一对一教学,而是每每轻便出行,带她去各种未曾踏足过的奢侈品店、又或是逡巡于觥筹交错的上流酒会。 “可我真的,真的没……” 没有钱。 国金中心,el门店外。 她的脸憋得通红,死死拉着纪司予的衣角,深感自己即将成为电视剧里祸国殃民危害国家财产的妖妇,又或是给纨绔子弟陪玩的特殊职业,急得脑门上直冒汗。 “我不想进去……纪司予!” “不花钱。” “怎么可能不花钱!”她的声音压得很低,急着把他从门店前的位置拉走,唯恐被路过人行注目礼,“我们就去做几张卷子,听点磁带啊,我只是想把英语学正宗一点点,干嘛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而且还既费钱又掉面子! 纪司予看着她,没说话。 看一会儿,视线低下去,看到她的手不自觉从袖角滑落到自己小拇指。 他一勾手指,她便攥得更紧,眼神眨巴眨巴,是从未表露过的惊惶和羞恼。 “纪司予!” “嗯。” 他勾勾手。 “纪司予!” 他弯了弯眼睛。 却还得寸进尺地、一把拽住她手腕。 “卓青同学,”纪四少开了金口,“学口语,要开口说,要用得到,你才会想学——所以,我们从你以后肯定要常来的地方开始,不是事半功倍?” 她以后要常来的地方? 卓青被他拉进店里,傻愣愣地看着那些标价牌上晃得人眼花的一连串o,觉得眼前一阵发黑。 纸醉金迷。 脑子里只有这四个字,纸醉金迷。 “just speak english,”正晃神间,纪司予却已经和满脸堆笑的一众导购交代完,回过头来,用最简单的语法向她示意,“try your best,and if sometimes you feel embarrassed……” 他拍了拍她冰冷的手背,“it’s okay, i’ll take them all.” 顾客就是上帝,更何况纪司予是上帝中的上帝。 他来了,整个店围着他转,有时一个月业绩,都比不上纪少光顾一次的施舍; 他站在酒会角落,也有数不尽的碧瞳深目外国人凑上前来,试图跟他搭话。 他们聊生意,偶尔谈到政治,艺术,从音乐会到秀场,又从名家画展到豪车美人。 纪司予始终云淡风轻,任由旁人吹得天花乱坠,只偶尔回过头来教她,这个单词有几种用法。 在她面前总是沉默、退让、纵容又目光闪躲的少年,但凡在公众场合出现,便成为旁人眼中的天之骄子。 卓青被他领着,带在身边,颤颤巍巍买下昂贵到不可想象的礼服,在心里默默记下一笔账,准备分期付款;喝下一杯不知道多少年的洋酒,心里又给自己记下一笔账;认识一个厉害到不可想象的人、对方还悄悄要去她的联系方式,她继续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