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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起要过好日子,周兴风凭什么跟项家比? 周兴风看着项骆思绪中的狂风骤雨,却慢悠悠的继续道:“当时事发以后,我爹妈其实是第一时间回家的。只是天降暴雨没人注意。他们想要报警来着,可就像你一样,我当时也是应届考生。” “所以他们连最起码的施救都没有,就这样让他们在那场暴雨中等死!” 项骆咬牙切齿,终于忍不住站起身走进周兴风。 周兴风看着他握紧的拳头就要他动手,却反口问了一句:“所以你要找我算账吗?别忘了,凶手是我父母,我当时不过是一个高三学生!跟你一样!” 项骆一怔。 其实周兴风说的没错。肇事逃逸的是周兴风的父母,周兴风五年前自己也不过是个学生。发生这样的事情对他何尝不是灭顶之灾?之所以让项骆愤怒,是周兴风这漫不经心的态度。 再怎么说,他父母也造成了项骆这五年来的悲剧。他凭什么这样漫不经心的说出来,仿佛与自己毫无关系? 就算祸不及家人,周兴风也该有最起码的态度! 项骆很想一拳头抡过去,可他知道周兴风还有话说。 便站在他的面前,低眉看着他。 项骆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周兴风却道:“不过这里头跟我确实有点关系。” “说!” “该我问你了,”周兴风却卖了个关子,“祝炎是你什么人。” 这件事没什么可隐瞒的。 “他是我爱人。”项骆直截了当道。 “爱人?”周兴风一怔,随后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之意,“一个男人?爱人?你已经沦落到这种程度了吗?” 耳听他的嘲讽,项骆却相当坦然:“我以为你早就看出来了。早在高中的时候,我们就相互有了意思。我父母出事前一夜我们就相互知道了对方的心意,要不是你……你的父母,我们早在五年前就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那至于这五年来相互无音讯。要不是这世道,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周兴风却更为讥讽的说道:“那你还跟我生什么气?你可是家里的独子,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爹妈要是知道了你喜欢个男人,怎么可能同意你们在一起?他们死了,反倒是帮了你让你心安理得的将男人堂而皇之的领回家!” 项骆抡起一拳直接砸在了他的脸上。 这一拳打的很重,周兴风却没有躲。看着周兴风唇角留下的血迹,项骆咬牙切齿道: “你要是觉得杀人父母是在帮人,就从你自己家下手。你又有什么资格提我爸妈!” 周兴风挨了一下,伸手去推项骆,项骆攥着他的脖领子不肯撒手。 周兴风擦了擦唇角的雪,只道:“你没有别的想问的了?” 项骆听此言,手上的力气才松了些,暂时松开了手,却从口袋里掏出木仓抵在了周兴风的头上。 “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下线。”项骆道。 “你杀过人吗?”周兴风问。 “这个回答要等你说跟你有什么关系以后,再作为交换来问我。”项骆头脑还是相当清明的。 周兴风撇撇嘴,叹了口气:“我爸妈想要报警的,可我不想。” “你当初就那么恨我?”项骆想不明白。 “说不上是狠,”周兴风说的相当坦然,“我只是单纯的嫉妒你。明明初中的时候,咱们是差不多的家境。你学习总压我一头,但我跟你的差距也就只有那么几分。可高中以后,我家依旧在倒霉,可你家日子已经红火起来了。新房、新车、一份能攒下钱的工作,和你这个被全校吹捧的孩子。我们的差距太大了,大道我看着你都有点不真实。” “所以,你看见我父母出事后很痛快?”项骆咬牙道。 周兴风却带着一脸莫名的说道:“我只是想要,如果我们的起点在一起,我是不是能追上你。我想看着你没有了家庭的支持,还能不能继续压我一头。只是我没想到你竟然会这么没出息,就这样沉沦了下去。项骆,我太看得起你了。” 项骆手里的木仓死死抵着周兴风。项骆却在压抑着扣动扳机的冲动。 那年的周兴风才十八岁,跟项骆同岁。 记忆中的他,是一个老实到没什么存在感的孩子。谁又能想到像他这样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长相下,竟然是这样恶毒的心。 可他终究不是亲手杀死自己父母的人。 可他手里的血很多。杀他并不为过。 项骆眼中杀机顿现。就在手指要扣动扳机的一瞬间,周兴风有开口道: “所以我说你应该没杀过人吧。你手里的这支枪,只要轻轻扣动,我的脑袋裂开就会炸开。就像一碗狠狠砸在水泥地上的豆腐脑。会溅在你的身上、脸上。甚至你的嘴唇上,你只要轻轻一舔,就能品尝到我的味道。那很腥。” 项骆被他说得胃里一阵翻滚,却道:“看来你很有经验。” “我杀得第一个人就是这样。”周兴风也不隐瞒,“那时候我还不在这里。也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掌握别人的生命是这样痛快的一件事。” 项骆攥紧了拳头,不过思绪却并没有被他带着走。 “那村里人又对不起你什么?”项骆问。 周兴风反问:“那你先告诉我,其实你现在的改变,都是来自那个祝炎的对吧。是他指挥的你有了今天。”